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二百八十五回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二百八十五回
乱云润生 第四十二章
尚子琴精心筹谋新房圆家梦赤润生舞勺学买卖志启新程
第二百八十五回
上一回说到,赤家新宅落成,两场稳居宴办得那叫一个盛大热闹。15岁的赤润生立下志向,要去学徒做买卖,盼着能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更红火,这想法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尚子琴也没闲着,心里谋划着家庭的未来,又是琢磨购置土地,又是安排子女学习技艺,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事都考虑了个遍。
尚子琴谋划这一切的时候,心里既有对当下安稳生活的满足,又藏着对未来的隐隐担忧。可她心里清楚,日子就得一步一个脚印地过,只要赤家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她时常在心里默默给孩子们加油鼓劲,满心期待着孩子们都能有个美好的未来,让这个家越来越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1924年下半年,赤家的生活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有条不紊、循序渐进地朝着尚子琴规划的方向发展。家里养了鸡和鸭,尚子琴还花了两块银元买了个小牛仔,这些家畜平日里主要由赤绍武照料。
每到夏收和大秋,赤绍武就像照顾宝贝似的精心打理着家里的三亩田地和半亩菜园。日子过得悠闲时,他就像回到了只有妻子在身边的时光,没事就欣赏欣赏笼中的百灵鸟,还爱跟尚子琴打趣:“你瞧瞧,如今咱们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守着你这么个俊媳妇撒欢享乐合,我还能图啥呢!”
尚子琴一听这话,佯装生气,拳头如擂鼓一般狠狠捶打着丈夫的后背:“你呀,吃饱了就啥都不管,家里大小事儿也不上点心,我嫁给你,真是操碎了心!”
她这一打,赤绍武的后背很快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可他也不恼,嬉皮笑脸地在屋里跑着躲:“你还真打呀,下手也太狠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尚子琴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没好气地说:“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半年我可不会伺候你,我得好好养着,等着咱家明年春天新生命的降临呢。”
赤绍武哪肯罢休,猛地一把抱住尚子琴:“亲热亲热总行吧!我注意点,不压肚子,侧卧还不行嘛!”“没门儿,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这大半年你就老老实实的!”虽说嘴上这么说,可赤绍武正值四十多岁性旺欲盛的年纪,抱着爱妻,忍不住又是一阵亲吻。
这小两口背着赤家那大人孩子老少独自亲热打闹一番,也是常有的事儿。尚子琴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对丈夫说:“你呀,就没个正形,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咱别闹了,唠唠家里的事儿,这阵子家中可挺顺心的。”赤绍武帮着妻子把头发捋顺,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听爱妻说悄悄话。
大儿赤润本,从小就对木匠活儿痴迷,尚子琴顺着他的心意,早早把他送去学木匠手艺。如今,润本已经学了好几年,等手艺学成,不仅能独立生活,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好在家里早早为他准备好了新房,就等着孩子成家立业,开启新生活的那一天。
对于赤润生,尚子琴可是寄予了厚望。孩子如今15岁快16岁了,正是学本事的黄金时期。尚子琴打心底觉得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盼着他能在外闯出一片广阔天地。于是,她煞费苦心安排润生去学买卖,满心期待他能稳扎稳打,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这会,赤家人每天都盼着能收到准信消息。
再看快12岁的赤润田,脑子不算太灵光,识字也不多,平日里就跟着两个哥哥打下手。尚子琴琢磨着,就他目前的情况,在史庄村大集上支个长摊,接手赤润生在大集上的买卖,倒是个不错的出路。这阵子,赤润生教得认真,赤润田学得也用心,兄弟俩配合得相当默契。赤润生说,三弟已经能自己独立看摊了。这几个月,兄弟俩靠着这个小买卖挣了三块银元,过年的开销算是有着落了。
就算赤润生以后外出闯荡,家里的生活也能井然有序。赤润田对爷爷赤辅铭编的草制品也略懂一些,还学了点小木匠手艺,以后在长摊上,他就可以一边售卖草制品,一边打磨自己的木工活计,为家里增加收入。
尚子琴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平日里和年幼快3岁的赤润珍一起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闲暇时就教她纺线织布、刺绣女工。赤润珍这孩子乖巧懂事,学得也快,真是尚子琴贴心的小棉袄。爷爷赤辅铭也是闲不住,夏天编草帽、斗笠,冬天就做草鞋和其他草制品,一家人各司其职,日子过得和和美美。
十一月末,新开口永生号的东家李洛远派小伙计送来消息,让赤润生十二月上旬到他的糕点作坊报到。同时,还带来了“拜师学艺”的合同,让尚子琴和赤润生签字画押。
合同上写明,学徒要在永生号学徒三年,这期间,店里的杂务,像开关大门、打扫店铺、招待顾客这些活儿都得由学徒负责。店里只提供食宿,一年给一条汗帕、两套衣裳,每月给点剃头钱,过年再送一包糖果。一年有十天休假,日期末定,店内不忙时候,轮流休假听店长按排。第一年没有工钱,第二年给一银元,第三年给二银元。三年学徒期满后,还要跟着师傅上柜一年,给三银元,之后再决定工钱或去留事宜。
尚子琴作为保人,和当事人学徒者赤润生仔细看完合同后,全家又一起商议了一番,赤润生脑筋领会快,马上说道,这糕点铺每逢年节忙忙碌碌,保准不会让店员休假,看来这几年我肯定不能年节回家团聚了,休假得听东家招呼,这个咱家要知晓能接受吧!
绍武接茬道:你妈最盼着你能学好本事,这才是正事,东家怎么写,就这么着吧。尚子琴与全家人皆默默点头没啥意见,全家人又认真看了合同,没人提出异议,赤润生与尚子琴这才谨慎的签字画押,随后便开始为赤润生的学徒生活做筹备。合计一下日子,十二月八日,也就是猪年腊月十二,赤润生即去新开口永生号糕点铺报到,如此定下。
经过一番打听,了解到新开口镇位于渠阳西南部,地处运粮河西岸,这个村子始建于明代,因为当地居民新开了一个渡口而得名,到了清代,已经成为渠阳西南的大镇。新开口镇距离赤阳庄有二十八里地,步行大概两个多时辰就即到,路程不算太远。
永生号是一家历史悠久的老字号店铺,由李洛永(字永祥)于1919年(民国八年)创立,主要经营传统餐饮及相关行业。李洛远是李洛永的兄弟,两家都叫永生号,但李洛远经营的店铺规模比哥哥李洛永的饭馆酒家小得多。李洛远名下有三家小店铺,分别是一家糕点店、一家杂货铺和一家米面铺。
赤润生腊月初八准时到新开口镇永生号府上报到,见到李洛远。李洛远向他详细介绍了店铺的情况以及三年学徒期间注意事项,还提到了违反规定的罚没惩处办法。之后,二东家,也就是负责糕点店的店长,把赤润生带到了新开口镇的闹市街。这里是一座前店后厂五间门脸的店铺,店长带着赤润生走到店铺后面一处脏兮兮的地方,说:“以后你就睡这儿。”赤润生放下行李后,店长即带领他去认识永生号糕点链全体店员,
永生号金字招牌熠熠生辉,前店门脸有四十多平方米,进门是三面柜台与货架,当店长给互相介绍时,三名店员规距站着毫无表情,一个穿长衫马褂之人坐在收银台上盛气凌人,再去后厂作坊,面积有五十平米左右,六个人在做糕点,一个师傅模样的人,正训斥两个小伙计,其它三个人在各自岗位上埋头做糕点,当店长给互相介绍时,皆毫不在意点点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情,店长对训斥人的那名师傅说,李头,这个小伙子交给你,让他从头学起,上来他应该干什么,你清清楚楚讲给他,马上让他干活吧!
李头第一天让赤润生全面清扫后厨地面,擦拭桌椅、案板、炉灶等设备,清理糕点制作区域各种杂物,将制作糕点的模具、刀具、擀面杖等工具挨个清洗干净,对不太锋利刀具以磨刀石让赤润生磨刀。一天赤润生干活不拾闲累的够呛,傍晚又来货,李头又让他一趟趟搬运面粉,至到关店门钟点,又让他关店门上门板,並嘱咐明早在营业时间开门前必须开好店门。头一天吃食皆是窝头咸菜稀粥,睡在后厨脏兮兮地面放一块木板上,多亏赤润生带着被褥,不然店里给的那床脏被臭气熏天,简直无法忍受…
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