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二百二十一回
长篇小说乱云润生第二百二十一回
乱云润生 第三十四章
绍武贤妻持家力挽狂澜
乱云岁月润生呱呱落地
第二百二十一回
上一回讲述,赤辅铭家庭进入1907年的生活状况,国难当头,日子相当不好过,但自从有儿媳尚子琴操劳主理家务,上半年还是平稳度过,她每天帮婆婆纺线织布,产量倍增,加上子琴闲时做些刺绣到集上卖,家庭糊口过日子有条不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可是,近一年变的好逸恶劳的公公赤辅铭魂迷牌桌巳不能自拔,是家庭主角啥也不干自私玩乐,全家人皆冷眼而视。而尚子琴丈夫赤绍武贪玩养鸟坐享其成,只会甜言蜜语哄着媳妇,干活缺乏主动。子琴思,既我情我愿成家,丈夫对我好,就睁眼闭眼凑合着过日子吧!
唯有小叔在下伍旗念私塾,快十三岁绍宗经苦读四年私塾,按至亲表叔吴博瀚老师评价,已达八年私塾水准,说话办事头头是道顺理成章,尚子琴甚钦佩,感前途无量。
尚子琴既能把公公婆婆这方家庭料理的无可挑剔,全村庄人见人夸,也更对亲生父母关照有加,自从她出嫁后,父亲就不外出打工了,陪着母亲在家纺线並干些零活维持家庭生活,尚子琴哥哥眼下在沽海打工,听说薪金尚可,全家就盼他多攒些钱,早日说上媳妇成家立业。
1907年春节后,尚子琴每周必回家看望照顾爹妈生活,顺便帶上可心的吃食,问寒问暖面面俱到,他让丈夫在地主家看青打长工离岳父母家很近,三天两头必去探望,水缸水挑滿,受累活抢着干。绍武深爱媳妇,更惧怕媳妇不高兴耍脾气,每每言听计从。听喝,不走脑子,专门玩那百灵鸟就乐合快活,娶了个这么能干好媳妇,俺还图啥呀!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下半年赤辅铭家的灾祸却接踵而来;
丁未羊年七月十三,在赤各庄大地主家看青扛活的赤绍武,临近傍晚突然鬼使神差迫切想念子琴妻与润本儿,于是急匆匆返回赤阳庄家中团聚,刚进家门没顾的先上正房看望父母,便一头扎进自已那甜蜜厢房小窝中。
尚子琴正坐炕头哄着不滿一岁马年出生的润本逗笑,绍武立马扑上前亲了子琴一口:这些日子不知为啥,可想死妳们娘俩儿了!半道上,我买了一只烧鸡、一斤羊杂碎,家中还有半瓶烧酒,拌黄瓜、煮花生,西红柿炒鸡蛋,一会儿与父母在堂屋中喝喝,今夜趁着羊杂碎及酒劲儿,可得让我玩命撒欢啊!说着,又亲了娇妻一口。
尚子琴笑着讥讽丈夫:你除有这点能耐还会干啥?大老远回家来,把儿甩一边,先提这事,不伺候你!
哎呦,哎呦,这咋说的!绍武马上从妻怀中抱过润本,在小脸上不住亲昵着:爹哪能忘了润本乖儿呢!说罢嘱咐子琴准备酒菜,自己抱着儿去堂屋告知父母今晚改善生活。
绍文在赤各庄扛活做长工,冬春季较清闲,能三天两头回家,可一到夏秋就忙碌起来,看青、麦收、大秋庄稼活忙,回家次数显然减少,父母这回见到绍武,还是半个月以前,见他今晚酒菜欢聚皆很高兴。
同房合欢对于绍武与子琴这对小夫妻来说,是一种饥渴已久之甜蜜。饭后回到自已甜蜜小屋中,安顿好孩儿,久别胜新婚场景随即展开;干柴烈火中的“干柴”比喻男性。这个成语通常用来形容男女之间强烈情欲,而“烈火”比喻女性。成语出自明代冯梦龙的《醒世恒言》,形容情绪高涨或一触即发那火候,用来恰当比喻情欲正旺盛青春男女炽热;今晚绍武与子琴品尝着干柴烈火;
仅仅半个月啊!小别重逢瞬间,那份紧紧的相拥、令人心跳亲吻、温柔细腻的肢体交融,以及深入至心灵的沟通与分享,皆淋漓尽致。绍武那干柴熊熊燃烧,逐渐耗尽,子琴的烈火却持久旺盛,那扑不灭的火焰,令精力难支绍武甘败下风。只能以甜言蜜语与亲昵招架,轻抚娇妻发梢、柔摸妻手、簇拥入眠等等,以温柔细致亲密行为,传递宠爱深情厚意,令妻倍感被呵护关怀之温馨。
这种异性间默契亲密,如电流传递,令爱妻深感幸福满足。绍武亲密中谢幕,不仅让子琴感受到被爱与被呵护的幸福,更让夫妻间的感情愈加深化。无论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虚拟世界里,重逢那甜蜜永远都会触动情侣柔软的内心。让天下有情人皆珍惜每一个重逢的瞬间,共同创造更多美好幸福回忆。
这一夜,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绍武与子琴却惬享男欢女爱浑然不知;
天蒙蒙亮,雨还在下着,绍武隐约听到院门传来:啪啪啪!啪啪啪!一阵紧似一阵敲门声,这谁呀?温柔蜜罐中正过瘾呐,多让俺扫兴!喃喃中,绍武紧拥娇妻的胳膊轻轻抽出,他必须起身开门看个究竟了!
庝爱娇妻常年料理家务太累,这夜她又疯狂配合着撒欢儿够呛,绍武知趣较闷,赶忙起身冒雨去开院门,开门一看,竟是赤各庄与岳父母家非常熟悉要好那村民李大伯。
见到绍武,他急着要找尚子琴,说她家因夜间突遭龙卷风袭击,出了天大事情,他是冒雨前来告知的,绍武赶紧把他让进院去堂屋。即招呼妻子琴赶快起床,而后並把儿润本交给奶奶暂时代看着。
绍武与子琴一起与李大伯火速返回赤各庄处理家中大事,李大伯恐怕尚子琴经受不了突遭龙卷风,父母双亡打击,先与绍武悄悄念叨,让其丈夫陪同妻料理后事,以便在路途中一点点逐渐告诉尚子琴噩耗。
李大伯一路试探念叨着,说这次村遭龙卷风怪异突然,三更时分,蓦地刮来龙卷风,直奔赤各庄村东头这大片盐碱地,子琴家与另外四家遭毁灭大难,天亮一看,房屋皆无,竟便成了一个深不见底大水塘,这些人哪?房屋及东西去哪啦!我与尚子琴家是默逆之交,此刻心情格外沉重,于是冒雨来子琴婆家赤阳庄报信儿,接子琴赶紧来赤各庄处理这事,必须找到子琴父母的下落呀!
其实,李大伯已看到水塘中飘浮着子琴父母尸体,村民正在打捞,这只是怕子琴霎时难以接受的缓冲之策,完全为子琴心情着想。
一路上,李大伯接着说:起初,天下着蒙蒙细雨,整个天际是暗红色,那时是二更天,我上外解手瞅着怪吓人的,一会儿涌起几团乌云,像一群黑色的巨兽悄悄潜伏而来,我把门关严实进屋了。渐渐地,狂风开始肆虐,乌云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蔓延,吞噬了整个天空。紧接着,雷声轰鸣,闪电如银蛇般在云层中穿梭,撕裂着原本宁静的世界,我惊恐万状,叫醒全家人躲在火炕那边缘下,这地方较牢固些。
狂风开始呼啸,像是无数恶鬼在耳边嘶吼,尖锐的风声穿过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呜的悲鸣,紧接着耳边传来接二连三倒塌那房梁、门窗,发出‘嘎吱’‘嘎吱’可怕的呻吟声,我感到世界末日此时降临,仿佛下一秒我家房顶就会被掀盖,房梁瞬间断裂,将仅存一点希望彻底埋葬。
可侥幸龙卷风中心没从村西掠过,半个时辰后,狂风暴雨渐小,可小雨一直下到现在,后半夜烏云密布天空漆黑一片,刚遭惊吓的村民谁也不敢出门看个究竟,只是天蒙蒙亮,有些身健胆大的村民,才对全村进行察看,知晓村东有几户村民遭此毁灭之灾,俺急向婆家在赤阳庄的尚子琴报信。
李大伯边走边说,霏霏细雨中,三人分别带着自家编织的大草帽急行,很快就到了赤各庄的边缘。
赤各庄东的那片盐碱地满目疮痍,绍武看青的那个窝棚已不见踪影,这仅是水塘大坑的边缘,绍武撕心裂肺喊着:俺那百灵鸟,俺那百灵啊!三个鸟笼都不见了呀?这么大的深坑水塘,难道俺岳父母家全没了吗?
尚子琴只觉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几乎要昏厥过去。绍武急忙扶住她,却也被这突如其来噩耗惊得不知所措。天空阴沉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仿佛也在为这人间的悲剧默哀。不顾脚下杂草荆棘泥泞,不顾浑身被雨水浸衣湿透,尚子琴在绍武与李大伯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沿水塘边缘往大致家的方向摸索过去,灭顶之灾,狂风呼啸着掠过,水塘边野草被吹得东倒西歪,沙沙作响,似在悲戚地呜咽。
待回到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家园,入目的是一片狼藉。原本宁静的村庄此刻弥漫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残垣断壁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凄凉。尚子琴家那曾经温暖的房屋已化作一汪水塘,浑浊的水面泛着冷光,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笑。
父母的遗体静静躺在残砖破瓦之间,周围是破碎的家具和散落的衣物,一片死寂。夜遇龙卷风中心旋核袭击,与尚子琴家同遭此大难的还有四户人家,枣核状不规则长方形水塘,清晰形踪印证着龙卷风祸影。
天亮后,赤各庄遭受龙卷风重创,风过之后,各家损失不一,恐惧中,即整理宅院房舍解除危险。与此同时,村民几乎不约而同来到村东头亲睹,龙卷风肆虐极为严重,吞噬尽毁多户人家速变水塘那巨大悲情噩耗。
水塘中陆续有尸体飘浮水面,悲痛中的村民把蒙难乡亲的尸体一个个捞出,放于水塘边沿,好让这些家庭多数当下並不在赤各庄的蒙难亲人家属,经多方速告知尽快来认领並安排后事。
而尚子琴是李大伯最先告知来的家属。尚子琴双腿一软,扑在父母身旁,凄厉的哭声划破长空,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号,肝肠寸断,令闻者落泪。哭声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更添了几分悲戚与凄凉。赤绍武紧紧拥着妻子,他的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对妻子的心疼和对这场灾难的无奈。他不由抬头望向天空,阴云密布,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一如他们此刻沉重的心情。
尚子琴托乡亲火速打电报告知其兄,在沽海三条石铁工厂打工的尚子琴哥哥,转天即赶到赤各庄,兄妹俩抱头痛哭一场,把父母埋葬于水塘边,並向李大伯表千恩万谢之情。
尚子琴哥哥表示,他眼下在沽海生活工作有着落,前景有奔头,留下沽海住宿地址,並叮嘱亲人间以后常联系,更盼亲妹与妹夫去沽海团聚,尚家兄妹与绍武在赤各庄李大伯家住了一天,尚家兄留下50文钱即返沽海。
在李大伯等乡亲们的帮助下,尚家简单为父母料理了后事。每一个动作都似有千钧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彻骨之痛。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回到赤阳庄家中,赤辅铭夫妇体贴安慰,尚子琴整日主动操劳中以泪洗面,眼神空洞无神。屋内昏暗无光,寂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抽泣,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赤绍武经地主体谅暂时没去看青,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默默承担起家中的一切事务。他轻轻拉开那扇破旧的窗户,让一丝微弱的光线透进来,仿佛是在黑暗中努力寻找一丝生机。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妻子,其实,绍武回想起来异常后怕,要是那天不鬼使神差着急回家与妻儿团聚,正赶上农历七月看青睡窝棚防贼偷庄稼的紧要时候遭遇龙卷风,可能就丢了性命。
那样的话,尚子琴就会经历父母与丈夫都离世的巨大灾难,人生命运将陷入极度悲惨的境地,多么可怕啊!
每每谈及此事,尚子琴便会眼眶泛红,紧紧拥抱着绍武,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要确认他此刻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身边。绍武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别怕,娘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吗?以后日子,我定会更加小心,守护好我们这个家。子琴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绍武:相公,这场天灾让我明白,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你在,再大难关我也不怕。
此后,绍武每次出门劳作,尚子琴总会细心地为他整理衣衫,千叮万嘱。而绍武回家时,也总会给尚子琴带些田间的小花或她爱吃的野果,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在岁月的长河中,夫妻携手共迎未来的生活,无论风雨,不离不弃。
虽然绍武明知伤痛难以抚平,但他愿用自己的陪伴,慢慢引领子琴走出这片黑暗的深渊,哪怕这过程漫长艰难,也绝不放弃。窗外,风依旧在吹,树枝在风中摇曳,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们的悲伤与坚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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