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风物

08-11 作者:青青秦岭

玉米,何时传来不得而知,打我记事起,玉米和麦子就轮流着种植。

玉米和麦子不同,生长的季节在盛夏。随着算黄算割最后的啼叫声响彻在麦子刚割的新茬之后,玉米的青苗已在麦茬间挺身而出,在刚刚落下的阵雨中,像个三岁的娃娃,穿着红肚兜,阳气满满的活动起来,它纯净,强健,美好。

如果雨的下的适时,这玉米苗就会更神奇,一天一个样,过不了多久,就越过膝盖,越过腹部,刷的你胳膊火辣辣的疼。但是,盛夏的天气往往夹杂更多的反复无常的变化,暑热是最强大的,可以连续几周火球高挂,炙烤大地,玉米苗叶子最先感到这种变化,原先又长又宽的叶片先是紧缩,慢慢扭曲,像拧麻花一样,最后变黄变干。

干旱如期而至,管水泵的老井耳朵夹着一支美猴,拿起本本登记,用一寸长的铅笔头记着:黑蛋冢疙瘩浇了3亩,用了6小时;垢甲瓦窑上头六亩地,用了8小时......水在干裂的田里缓慢的流着,土地和玉米苗渴极了,狠命的喝着,发出滋滋的声响。

玉琴嫂子挽着裤腿,赤脚在地里浇地,满脸的汗水直淌,玉琴嫂子男人死的早,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娃。有时浇到晚上,满天的星星比萤火虫还多,活着田地里此起披伏的虫鸣和哗哗的流水声,大地静的出奇。

不知道浇地到几点,和下一个还打着哈欠的人对了一下时间,匆匆回家睡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边火红的朝霞又烧起来了,太阳还没露脸,热气已开始升腾。喝了一夜的玉米,此事叶片惬意的舒展,绿的发黑,浓稠的绿仿佛要从粗壮的秸秆溢出。而那些还等着喝水的玉米,和这边比起来,就像非洲的饥民,拿着碗从渴盼的眼神瞅着农人,眼睛似乎要哭出眼泪了。

干旱越来越重,没浇上地的农人也急躁起来,几家为抢水吵起来,年轻气盛的抡起铁锨,菊仙嫂子边跳边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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