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师记忆

08-10 作者:寂寞

悠悠岁月逝,淡淡年轮行。青葱活泼可爱的少年少女,现在都已白发彬彬,脚步沉稳了吧;校园中那些郁郁葱葱的松柏,现在也许都已苍劲古拙了吧;大门东面的那个小园里的亭台水池,现在是否还依旧。

从破旧的小山村来到费县师范,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什么都是好奇的,什么都是新鲜的,特别是学校面积之大,那是令人赞叹。从教室到宿舍,从教室到操场,从宿舍到茶水房,都显得那么远。特别是校园里面的众多的松树,侧柏,郁郁葱葱的,焕发着浓烈的生机,路两旁的冬青,葱绿的有一人高,花圃中各式各样的小草花朵,更是让人流连忘返。

刚到费师时,日子其实过的不是很好,老是闹肚子。茶炉房里面的开水,倒进瓷缸子里后,稍等一小会,缸子的最底下就出现一层层像细碎沙子般的水碱,虽然不敢喝那个东西,但是上面澄清的水就包含了那咸咸的碱的味道,比起老家的甘甜的泉水,那水真的难以下咽。于是刚开始的那几个月,总是闹肚子,饭也不想吃,水也不敢多喝,整天空着肚子,晃晃荡荡的,有气无力般的。到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那时候的课程开的很全,音乐课是喜欢的,于是慢慢懂得了简谱,弹琴,刘丽老师是尽心尽责的。可笑的事情是在琴房,永臣把握着琴房的钥匙,但是他一般不去,也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会弹琴。但是我会啊,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办公室里就有一台,没事的到时候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乱按一通,也能弹出那个基本的调子,于是自作主张的问他要来,琴房就成了自己的专属地。明芹修长白皙的手指很好看,好几次摁着她的那手指帮忙练指法,可是那手指就只会上下弹动,稍微的交叉就不会拐弯了;京富弹琴倒还可以,边弹琴边浪漫的哼哼几句;振法弹琴就像和风琴有仇似的,用力的“咣咣”砸几下键盘,然后狼嚎几声,转身就走。

打排球是那个时候比较喜欢的运动了,体育老师示范了动作后,我们几个喜欢打球的就自己主动练习了,并且练习的都不错,发球,垫球,扣杀等等,基本上都会。班里的排球主力,云强的二传很好,球传的到位,高度和角度正好;丕斌和振法的扣杀很有杀伤力;玉强的发球很有自己的见解,经常发球得分;我一般是自由人,哪里缺人顶哪里,传接球,二传,扣杀也都还行。临毕业时我班的排球队挑战全级甚至全校的排球联合队,都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想想真的怀念那个时光,只可惜本班的女生不给力,加油的少,都是其他班级的女生们在场边呐喊助威。

学校的勤工助学周是比较喜欢的一项活动,有一次给学校的老师打扫宿舍楼的时候,在一栋楼的一楼拐角处发现了一窝鸡蛋,大概有十来个,不知道是哪个老师的鸡下的蛋,我和明峰商量了半天,决定把鸡蛋拿走,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偷偷的把鸡蛋塞进裤兜,把下蛋的鸡窝中的草清理掉,楼道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一溜小跑的回到宿舍,让宿舍管理员烧了一大锅鸡蛋汤,然后我们小组的每个人捧着一缸子鸡蛋汤,美美的喝了一顿,好几天都还回味那味道。还有一次和海平几人在校长室打扫卫生,抹抹桌子,收拾收拾地上的纸片垃圾等,突然发现办公桌上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包已经开头的石林烟,那时候石林烟五元一包,挺贵的,刘海平是烟鬼,他拿了三四颗,美滋滋的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个地方吸烟去了,我好像也拿了一两颗,抽没抽忘了。现在回想起来,坤三校长回去后不知道发现没发现,但那不是我们需要做的事了,让他自己猜去吧,哈哈。(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宿舍后面是田地和一片丘陵,秋天周末不回家的时候,经常翻墙头跑出去玩。那一次和谁翻墙出去玩,忘了是和谁在一起,依稀记得有四五个人,我背着一个书包,带着火柴。丘陵上的山楂已经熟了,我们这些人就大胆放心的摘山楂吃,没想到被人发现了,但是那个人没有为难我们,只是告诫我们:可以尽情的吃,但是不准往书包里面装。我举起憋憋的书包证明没有装,于是就没事了。吃了一会山楂,倒牙了,不能吃了,于是我们瞄向了周围的地瓜,于是挖坑、收拾干草,其他的人偷偷摸摸的到地里扒地瓜,不知道是谁拿了我的书包去偷摘了半书包的山楂,烧好炕之后,倒进地瓜,顺便也把山楂倒了进去,闷好土,就到处溜达了。半个小时后回来扒开炕,吃地瓜的吃地瓜,不吃地瓜的找山楂吃,结果吃完后,满嘴的泥巴,哈哈一笑,然后翻墙回宿舍。

搞不清楚那个时候的餐厅有没有对外承包,在东餐厅就餐时,最喜欢的菜是炖土豆丝,两角钱一份。大厨师傅从冒着油花的大盆里舀出一大勺土豆,倒进瓷缸子中,半缸子土豆半缸子油,黄橙橙的油花令人口水直流。只不过土豆有点硌牙,好像没有刮皮,但是那些油花就足够了,泡上一个馒头,那绝对是美味。餐厅搬到西面后,记得一次中午吃饭时,那个馒头有点酸,颜色也是黄黄的,根本不能下咽,于是九零级的同学和餐厅的工作人员起了冲突,差点打了起来。我们把馒头全部堆放到了盛菜的窗口,不吃绝食抗议,还有几位同学把馒头堆到了校长室的门口,于是学校出面调查此事。第二天,校长挨个教室向我们道歉,表示已经严肃处理了此事,以后坚决不再发生类似的情况,那天中午的饭菜特别香,那也可能是那几年中吃的最香一次。

去年支教时,正好碰见了实习期的二零级的两个小师妹,于是和她们聊了好多次,问起费师的变化。我说我以前费师情况,她们说她们的面貌,总是对不上。也难怪对不上,三十多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那里肯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的记忆中的费师只能从记忆中寻找了。

物是人非,过往如云烟。那些老同学都还好吗?

(同学三十年相聚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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