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句、那伤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张爱玲
我们的确做不了主。
做不了。
【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切地盼望他能幸福,只是,想起这幸福没有我的份,还是会非常的难过。】,晚上整理东西的时候又看了遍南康白起的《我等你到35岁》。
他说,以前发过的《浮生六记》的帖子又被人顶了起来,还有很多祝福自己的人。络绎不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他们都会失望的吧。
记得第一次知道南康这个人,还是在很久以前。久到我都几乎快要忘记了他早已经不再等待了的这个事实。
他将自己的身体投向湘江的时候,脸上会是哪种表情呢?
35岁,还太遥远。
他早已经厌倦了等待,抑或,他真的做到了他所说的。
【如果自己永远到不了35岁,那么或许就可以一直等待。永远等待。】
最近想了很多。寒暑相易,从今年一直想到27岁那一年。
馒头说,你会在那一年不再一个人。
笑。她总是那么相信命。
而我,更相信运。
下午从床上坐起来,把头顶的窗帘拉开的时候,有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来。
光线黄得仿佛心安理得似的。
于是,我就想出去走走。
和鸭子一起,再次拖着行李箱,出去走走。
我们说好要一起去日本的。
去那个有着摇曳的鲤鱼旗和泛黄的木屐的国度。
看看樱花,看看富士山,看看京都,看看那些被新干线和天线交错而生的青空。
总是会梦到那里。
一个十字路口,我站在一侧。
头顶是各式各样的天线,安静而诡异地纵横交错着。
咚咚的木屐声由近及远,那是一个有着大大笑脸的女孩。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总这样问,一遍遍,不厌其烦。
而每次就在我正要答话的刹那,视线总是会蓦地,漆黑一片。
醒来以后,自己总是会神经质地再回想一遍。
然后再想想,究竟会怎样回答她。
【还好吧,你呢?】
大多会这样说吧。
俗套而平淡的答案,往往是最好的。
我总不会告诉她,“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好,作业一大堆,论文上万字,还有二十多天CET6考试,期末考试也快了,假期没有计划,考研会很累,找工作会很麻烦,人生很庸俗”……吧?
告诉她也没办法,什么都不会改变。
什么都不会消失,离散。
今天又回家了,是有点儿频了。
但是当现在的我坐在寝室里打下这些字的时候,又很想笑。
是啊,那些事儿都算什么。
馒头几乎每个星期六过来接我,又再在当天把我送回来,这么累的事儿她都坚持下来了,一坚持就是好几年。我这些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无法超越父母,那么就不配做延续他们生命的人。
不是么?
所以,我会乖乖地听馒头的话。
关上电脑,上床睡觉。
【人们常说时间才是最伟大的,一切都会被它消磨殆尽,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最终都会过去。
我只能慢慢向前走,也许很多年以后,再回忆起今天的种种,那时候,心里或许已经有了别人。
或许还在等,可是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了什么而坚持。
又或许,他已经回到我身边。】
南康,你说过,你害怕自己如果真的有一天离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有那么一个网名叫南康白起的毕业于北师大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就在今晚,我还在看你的文字,还在听你的故事。
还在重新思考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
你看,我就在这里。
一句一伤,祭奠彼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