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人生(五十五)
坎坷人生
——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
陈宣章
一〇八、大闹院务处
肺手术后,邻居又开始挑事。因为她儿子大了,要结婚而无房。她想搞得谁都不敢来做她的邻居,就可以霸占这两个房间,变成独门独户。
正巧,一号楼(原内外科大楼)三楼最西头的护士调走,空出一套房子。我就打报告调房。我想,郭院长会帮忙的。谁知:一号楼二楼最西头的刘胜*医生突然对邻居曹继*医生大打出手,并且要求调房搬到一号楼三楼最西头。(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号楼最西头还有一个楼梯,改成住家时封死作为仓库。曹继*与刘胜*原来合用仓库,两家一直亲如一家。曹继*夫妻无子女,四十多岁才领养一个女孩叫曹孟*。此时曹继*夫妇年过花甲。刘胜*是医务处助理员,妻子聂淑*是内科护士,但是聂淑*的父亲是个大官。刘胜*夫妇才二十多岁,曹继*一直把他俩当成自己的孩子。
二楼最西头的房子原来是妇产科的产房,3/4是水磨地;三楼最西头的房子面积相同,全是木板地。为了搬到一号楼三楼最西头,刘胜*突然把仓库里曹继*的东西扔出来,并且换了锁头。曹继*夫妇前去说理,于是刘胜*夫妇大打出手,把曹继*夫人的头发也拉下一把。这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医院是空前绝后的。鉴于聂淑*的父亲,医院就同意她搬到三楼最西头。
二楼最西头的房子除了我,还有外科教导员周智*打报告要。周智*与我是403医院仅有的1962年入伍者。他是正营级,我是副团级。他妻子是地方的,我妻子是本院的。他身强力壮,我肺刚手术。但是,院领导却批准把房子给周智*,理由是:周智*家地下有煤气管道通过,煤气公司认为不适合住家。我提出:煤气管道只要西移一米多就可解决,为什么“因为教堂门前有狗屎就要搬教堂”呢?
郭院长找我谈:“医院准备拆小白楼(我曾经住过的),盖大楼。每户两室一厅,独门独户。到时候我帮你挑一套好房子。”我不干,说:“我的身体不好,妻子心脏不好,儿子多病。不能再等了。好房子留给周智*吧。”院领导坚持原来决定,我就大闹院务处。
院务处周副处长(没有正处长)是从王淑*医生原来的部队调来的,工作上一直刁难我。我就拿了一把刀(病理解剖刀,刀锋20多厘米)到院务处,坐在沙发上不走了,绝食。他们下班,我不走就不能锁门。谁要拉我,我就挥舞刀子。人家对老人大打出手可以搬家,我也来绝招。俗话说:“有理的怕不讲理的;不讲理的怕不要命的。”
我就利用43营枪杀事件的影响,结果我胜利了,搬到二楼最西头;而周智*不愿搬到刘玉*旁边作邻居,继续在原来的房子住。药剂科姜孟*(后来提升为药剂科主任)搬到刘玉*旁边作邻居。不久姜孟*夫妇被刘玉*一家打得鼻青眼肿,公安局干预也解决不了,只得又搬走了。医院就把那套房子分给一个膀大腰粗的在编职工了。姜孟*搬出时他就同时搬进去。
我在小白楼住了五年;在二号楼与刘玉*作邻居十年;在一号楼与曹继*作邻居五年。我与曹继*关系一直和谐,直到我专业回上海。这套房子又给新来的外科刘副主任。据说刘副主任与曹继*关系一直不好。
曹孟*嫁给“一海校”干部张*。张*与我关系一直很好。我大姐夫在北京给我买了一个18吋松下牌彩电。张*到北京出差,帮我把彩电托运回来。我转业时,他送给我一支“海军水面舰艇学院”的纪念金笔,我至今留存。周智*后来就搬到新建大楼的“好房子”了。
在403医院,领导是不按党性办事,我也只能不按常规出牌。有什么办法呢?
一〇九、四处投稿
本职工作之余,我爱写文章四处投稿。向外投稿最早是读了1966年6月1日《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无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反对一切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的文化革命。这种文化革命的性质,同资产阶级的文化革命是截然不同的。这种文化革命,只有在无产阶级夺得政权以后,取得了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先决条件,才能为这种文化革命开辟最广阔的道路。”我感到不对。
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中说得非常清楚:“由于他们是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资产阶级,他们在经济上和政治上是异常软弱的,他们又保存了另一种性质,即对于革命敌人的妥协性。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即使在革命时,也不愿意同帝国主义完全分裂,并且他们同农村中的地租剥削有密切联系,因此,他们就不愿和不能彻底推翻帝国主义,更加不愿和更加不能彻底推翻封建势力。这样,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两个基本问题,两大基本任务,中国民族资产阶级都不能解决。”“一方面——参加革命的可能性,又一方面——对革命敌人的妥协性,这就是中国资产阶级‘一身而二任焉’的两面性。”“在五四运动以后,虽然中国民族资产阶级继续参加了革命,但是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政治指导者,已经不是属于中国资产阶级,而是属于中国无产阶级了。”“在‘五四’以后,中国产生了完全崭新的文化生力军,这就是中国共产党人所领导的共产主义的文化思想,即共产主义的宇宙观和社会革命论。”“在“五四”以后,中国的新文化,却是新民主主义性质的文化,属于世界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文化革命的一部分。”
五四运动就是无产阶级文化革命,中国无产阶级登上政治舞台,用马列主义理论指导新民主主义革命。而《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却说:“这种文化革命,只有在无产阶级夺得政权以后,取得了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先决条件,才能为这种文化革命开辟最广阔的道路。”这不是否定马列主义理论对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领导作用吗?
我就写了文章批驳《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可是文章直接寄给《人民日报》后,如泥牛入海无消息。这是我在自学马列主义原著,写了大量黑板报稿和广播稿以后第一次向外投稿。没有下文并没有影响我的写作情绪。一篇篇稿件至少是练笔。
从担任文化教员后,我就转向科普领域,尤其是数学、科技、医学等等。1981年开始研究智力玩具,写的文章陆续发表。我把每张稿费的邮政存根都留着,竟有厚厚一叠。
1984年热播日本电视剧《血疑》,我就根据医学和概率论写了《血疑之疑》,寄给《科学画报》,马上收到回信“采用”,全文刊登在1984年第10期。后来又撰写《医学中的悖论》刊登在《医学与哲学》1986年第11期;《模糊医学》刊登《科学画报》在1986年第12期;《浅谈护理心理语言学》刊登在《实用护理杂志》1986年第12期;《病理医生的诊断心理》刊登在《医学思维与方法》第6辑;《医学科学与形象思维》刊登在《医学与哲学》1987年第5期;《智力游戏“华容道”的思维方法》刊登在《思维科学通讯》1988年第2期增刊;《头颅移植的难题》刊登在《文化娱乐》1989年第12期;《病理形态学诊断的个体思维规律》刊登在《思维科学通讯》1990年第5期;《也说痣的恶变》刊登在《劳动报》1990年6月12日;《市场经济与医院机制转换的医学伦理难题》刊登在《上海医学》1994年特刊;《不要损害医务人员的社会形象》刊登在《文汇报》1995年6月21日;《市场经济条件下医学伦理观念的转变》获1996年上海第六届医学伦理学学会年会二等奖;《病房文化是医院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刊登在《医学与哲学》1997年增刊;《音乐疗法的东西方差异》刊登在《医学与哲学》1997年增刊;《病理写作中的时间逻辑》刊登在《中华医学写作杂志》1997年第4期等等。在大连《棒棰岛周报》(后来改名《大连晚报》)上刊登连载等文章,在《新民晚报》也发表多篇文章。尤其是在上海科协《动手做报》上发表科普文章几十篇。
我同学芮祥林说我是“文章专业户”,“晋升职称五年只要两篇论文,你一年发表几篇,甚至十篇。有这个劲头,不如研究研究股票。”我笑笑,这是爱好。“雁过留声,人生留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