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相连》七十九集

七十九集：筋骨相连

我铁军独立坦克团和兄弟部队，全歼了越北的守敌。然后又和兄弟部队，迅速合围是荡平了整个高平市的敌人。这就让连续几天来的隆隆的激烈的枪炮声，好像突然间地从人间蒸发了。以至于，让我们失去了轰轰响的耳朵，在已经完全停火听不到枪炮声的一个小时之内，还老是非条件反射似地感觉嗡嗡的作响。而我们紧绷的神经，也似乎是还一下难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突然间的平静：原本应该轻松了的头脑，反而也更是让自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发胀和疼痛。也许，这就是几天来激烈的战斗留给我们的后遗症吧！直到好几个小时过去后，我们的耳朵始终只听到那零星的枪声带着刺耳的尖叫划破漆黑的夜空，留下凄惨的叫声时。缓过神来的我团广大的指战员们这才终于明白：应该高兴啊！我们已经初步完成了上级交给我团的首要的，而又艰巨的任务了。高平果然已经突破，我团穿插确实达到和超过了预期构想的目的和效果。于是乎，胜利的事实再次证明和告诉我们，不管卑鄙无耻的敌人是多么的凶狠狡猾，是多么的强大，但只要是遇到我英勇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人民解放军，那敌人就永远只能是昙花一现的悲哀的结局。

按照地图上的标志，当营长指挥我们突击队的九辆坦克，在晚上的八点钟赶到高平市后方氮肥厂的敌人炮兵阵地时，阵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僵硬的敌人的尸体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也早已变成了酱紫色和乌黑色。只看到一堆堆嗡嗡直叫的绿头苍蝇，沾满了随处可见横七竖八的敌人狰狞的尸体。面对这种结局，我们都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诧异。

下车后，营长命令我们要仔细认真地勘察整个的现场。而且，是不放过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然而，我们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劳，始终找不到半点有价值性的可研究的线索。于是，十几分钟的短暂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就仿佛如同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我记得，我们所有在场寻找线索的人，谁都不愿意开口或评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事情的真相：敌人的这么多人和枪炮，究竟是怎样被一辆坦克瓦解和弄成这个惨状的。战争史上，真是闻所未闻。

是的，作为直接指挥作战的最高行政长官的我们营长，的确想知道他命令冲过去的604坦克取胜的真正原因和第一手的原始资料。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现在已经陷于孤军奋战的604坦克上的四个勇敢的成员，才能让他们四人的功劳和战术被永载军史。

营长确实想得很多：面对凶狠和狡猾的敌人，面对凶猛的火力和层层封锁的反坦克武器，一辆坦克是每时每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车毁人亡的。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能向军首长交差，自己怎能向全团的将士交代。所以，我们的营长能不着急和不安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你们这么多人，有谁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没有？”营长大喊。

回答：“没有。”

回答：“没有。”

……

“报告营长，我在推土机旁发现了一个油壶。”一身冷汗而又着急的我的嘴巴一快，报告营长时，就忘记了说坦克这两个字了。

“你这个鸟兵，老自以为是？油壶有什么用？能证明什么？扯蛋？”营长全无半点斯文，是对着我大吼。

“报告营长，曾解放一急嘴巴就说快了，正确说法应该是说‘坦克油壶’。”提着油壶的我车炮长，情深意重的我们老一班的许剑是迅速替我解了围。

“坦克上的油壶？快让我看看？”营长的话还没说完，就一把抢过了许剑手上的油壶，是仔细地看了起来。

“坦克上的油壶在推土机旁？难道是坦克上的油料不够？嗯！肯定是周卫国那小子搞的名堂：把推土机上的柴油，灌进自己的坦克里了。妈的，世上除了那小子，还有谁能想出这么个缺德的歪主意来？对，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哎？推土机被烧成了这样？而油壶又掉在地上没有拿走？难道是出现了什么惊人的意外？”聚精会神的营长，把事情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是分析得有模有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推土机的火是他手下的四个兵点燃的。他更没有想到，四个兵在气愤地烧推土机的时候，居然让敌人的炮弹把电台给毁坏了。以至于让他失去了联络，以至于让整个全团为要他们操心，以至于让他着急得在几个时辰内人憔悴了许多，也白了好多根头发……

是的，那时如果让我们的营长知道事情真相的话，肯定不得气得半死也会笑得半死，肯定立马就会给四个人每人一个当场记大过的处分。因为，他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再者，坦克上的几个兵，摆明了就是乱弹琴嘛？生死攸关的战场上，居然还像小孩子那样的感情用事，岂不是说明他的教导无方。

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推土机的躯壳，摸着已经冷却退去了温度的推土机。突然，营长掏出手电筒随即在地上一照：他终于发现坦克的履带在向越南南方路面行进时，那留在地下的痕迹。望着黑黝黝模糊的远方，营长是足足地考虑了好几分钟，真难以下定决心呀……

是啊！已经好几天的时间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部队都是十分的疲倦。偶尔在车上打个盹，不是被激烈的枪炮声惊醒，就是被上级下达的作战命令叫醒：就不得不马上进攻，就不得不马上投入战斗。以至于，几天以来，指战员们的眼睛都看不到黑眼珠了。而作为我们的营长，能不为自己手下的兵感到心疼吗？

然而，一想到团长的死命令，竟然敢以我整个坦克团为代价，来换取我B军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不敢怠慢的营长还是来不及有任何的犹豫，命令突击队战车，是沿着履带的痕迹迅速地向南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