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乡情浓烈

12-01 作者:蒋潭红雨

每年都要回家乡几次。那是因为在家乡,有我分别后的亲人,还有先祖们的安歇之地。这些,都是我时常的牵挂,便也成了我每年数次回家乡的理由。我回家乡,也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因为我有自已的工作,有自已从事的事业。所以,只能选择春节、清明或腊底的日子,踏上回故乡的道路,迈上那家乡的黑土地,看望亲人或是祭祖。

每次在踏上家乡的瞬间,都有一股浓郁的乡情扑面而来。家乡的一切如我所见,都是那么地鲜活,富于了无数的激情,触动着我的心,给予了我在家乡的短暂逗留中,好一阵子的陶醉,感觉既实在又踏实。我感触到了,家乡那肥活而坳黑的泥土,散发着一阵阵清悠的,让我平常很难闻到的乡土芬芳;那满坡而青葱的树木,迎着微风,摇曳着它那似插入云霄的枝头,象是在无语的向我召唤;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昆虫,或隐藏在葱郁的草丛间,或在草尖和枝叶上来回蹦跶,似在不停地争鸣着,唱着自已欢快的歌谣。

在家乡,偶遇熟识的面孔。他们都在我的不经意间,满脸堆上了一层开心的笑靥,同我不停地相叙着。我看着他们那满脸的笑靥,想着他们,或许也是同我一样,受到了亲情的滋润。在我们的相叙间,长辈的问寒问暖,充盈着一种关切;平辈的问长叙短,沐浴着一份温情;孩童的一声叫唤,弥漫着一腔的幸福。也就在我们的问答之间,乡情的温暖,悄悄地沁入了我的心田,慢慢地散发到了我的全身,让我实在地感触到了一份份的幸福。家乡的一切,就是那么地得味。那般的味儿,就似吃了特甜的蜜。

在家乡时,总想着到屋外走走,瞅一瞅家乡的变化,寻一寻儿时的记忆,办一办自已的事儿。

去年清明,在我去祭祖的路上,与正准备上山打柴的远房哥哥相遇了。他叫志晴,高高的个儿,长长的爪子脸,堆着一脸的微笑,着一身朴素的装束,显得有点清瘦,但仍是那般的精神,让人见了就是那么地亲切。这么多年不见,他的眼角爬上了很多的皱纹,我想,这可能是他勤劳的刻印吧?从他的脸上,我真实地看到了,一位三十多岁男人处在山里的生活。从他脸上的皱纹,可能表达多一点的是山里生活的坚辛,一份操持家庭的辛劳。儿时,他的家与我家只一墙之隔,他也是我儿时的常伴,一位最要好的朋友。对他的印象,我至今仍非常的深刻。见了他,便让我忆起他儿时的一件事。

那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雪后天晴,但仍是冷酷的寒,屋檐挂着一条条细长的冰棱,池塘里的水也结成了一池塘的冰。我们一群调皮的小伙伴,借着那一池塘的冰,做着自已喜欢的游戏。记得我们出来时,志晴哥哥把家里的火球(用泥巴做成的,通过在窑洞里烧,装上山里的炭火,就成了一个取暖的器具。)也带上了。他先站在岸上看着我们玩,不一会儿,就呆不住了,把火球抓在手中,也冲入了我们做滑冰的游戏里。他一个趔趄,连同手里的火球摔上了冰面。爬起后,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忙抱着摔碎的火球跑回了家,在家里一直哭泣着。待他的家人只责怪了他几声,才停止了哭泣。我那时一直跟随着他的后面,好似看着热闹。但我随着年龄的渐长,对他当年的举动,也有了另一份的释怀。在那个年代,因为山里的物质比较贫乏,一只火球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显得非常的珍贵。它不但是一种表面意义上的器具,可对一个家庭而言,那是在寒冷的冬日,全家人都爱的东西,全家人都喜欢的取暖器具。他那时为自已不小心摔碎了火球,无法给家人带来温暖,而落下了伤心的泪水。这个故事,虽已过去了二十多年,也许它的主人翁都失去了对此事的记忆,但我却一直记忆犹新,并且时刻鞭策着我,要真心地爱惜着财物,不管是公物还是私物,都一定要好好地珍惜。(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他既是上山打柴,我想他一定会踏上我们儿时打柴所经过的路。这便又让我忆起一处叫“石头鼓”的地方。到那里,从我上山所走的小径一直往前,就在不远处的密林间。那叫“石头鼓”的地方,有一块面积较大的石头,从土壤中冒出,形成了一片开阔地。那块从地下冒出来的石头,成为了我们儿时上山打柴歇脚的地方。这块石头,相伴过我的打柴生活。到现在那块石头,仍时常萦绕在我的心间,让我常常地挂念。我说不出那块石头有什么特别,对我又有什么的特殊意义,但心里就是想着,就是挥之不去,成了缠绕我心头的一丝心节,时常想回去看上它一眼。还记得,我们儿时在上面歇脚的时候,总喜欢拿起山上的碎石,在它的上面一通猛敲,它立即会发出一阵“咚、咚、咚”似鼓的声响。那清脆而又似鼓的声响,也一直相伴我度过了打柴的童年时光,也给了我孩童时光的无限快乐,无尽的回味。在我儿时打柴的那个年代,不象现在,想买什么就有什么!可那时,生活在山里的孩子,连买一支口琴都成为了奢望,更不敢想现代更高级的乐器了。但是,就是那块从土壤里冒出的大石块,上帝独赐的大石块,这个叫“石头鼓”的大石块,却让我们这群打柴的孩童,敲出了心中的天籁之音,敲出了音乐在心间的魅力,敲出了孩童时光的五彩梦想。

这就是我的家乡——蒋潭红雨,一个让我无时无刻不得不想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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