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是非观和权力场”

闲话“是非观和权力场”

陈宣章

“观”有许多：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非观、发展观、历史观……何为“观”？《现代汉语词典》中，“观”指：1.看；2.景象或样子；3.对事物的认识或看法；4.道教的庙宇；5.姓。“是非观”的“观”应该指对事物的认识或看法。

幼儿看电视剧（以前是看电影）常常问：“这是好人还是坏人？”成人讥笑为“幼稚”。其实，这是“是非观”。自然界中，“是”就是科学，“非”就是伪科学。科学有客观性、预见性、可重复性。社会中，“是非”就复杂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强词夺理；诡辩；打着红旗反红旗……所以，在自然科学中，辩证唯物主义是“是非观”的唯一判定标准；而在社会科学中，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就行之艰难：有的人辩证了，却不唯物；唯物了，却不历史；而且，形而上学、唯心主义也十分猖獗。

文革中有一句话：“讲了一辈子辩证唯物主义，实际做起来却形而上学猖獗。”例如：江某为了当女皇，不但大肆吹捧武则天，还说：“天下的男人都是女人生的”，“女的要超过男的”，“汉朝的女人，还是比较自由的，可以有‘面首’，什么叫‘面首’，同志们知道不知道？‘面首’就是除了丈夫以外，可以有男妾，男的小老婆。”历史上，母系社会在原始社会中就已经被父系社会取代。儒家要复辟周礼，而江某要复辟母系社会。《孟子•梁惠王上》有“五十步笑一百步”，而江某则是“一百步批判五十步”。江某不但说：“男人可以做的，女人也能做。”按江某的说法，女人能做的，男人却不能做（生孩子、喂奶、当妓女）；“男人的作用，仅仅就只是提供个精虫。”像江某这种人，根本不是形而上学、唯心主义，而是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令人惊愕的是：新派说书匠易中天教授，在三八妇女节发了一篇宏论《世界是女人的》，说道：“只要是男权社会，那就一定虚伪透顶，贪得无厌，还刹不住车。唯一的办法，是返璞归真，回到母爱（母系）社会，男人干活，女人当家。不要以为女人脆弱，其实女人最有担当。佘太君挂帅，穆桂英出征。国之兴亡，都担在女人肩上，还有什么话说？”易中天在文章中大力鞭挞男人，说这世界所有的坏事都是男人干的等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想问：易中天是不是男人？大概发这篇宏论本身就是一件惊人的坏事。有人说：“男人干坏事都是为了满足女人贪得无厌的奢华欲望。”错！男人干坏事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几万宫女也好，娶姨太、包二奶、养情妇、嫖娼妓也罢，“满足女人贪得无厌的奢华欲望”只是表面现象。易中天在三八节说这些哗众取宠，讨女性欢喜的话，博得女权主义者的喝彩，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讨特定女性欢喜的话，就是为了扩大粉丝队伍买他的书。易中天懂得：女人数量庞大，而且喜欢听“好话”；而且，这种“好话”与当权者喜欢听的“好话”不同，价廉物美。

幼儿的“是非观”幼稚，因为他（她）们还不知道成人的狡猾。不但有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还有善于造假的大学者。国人戏说历史是个传统，从来就不忌造假。再说，可以穿越时空，可以假装考证，可以虚构杜撰，可以……过了若干年“解密”，结果还要“古为今用”，各取所需。再加上各抒己见，任意发挥，袁世凯复辟“帝制”可以说成“弘扬宪法”，周作人鼓吹“共荣”可以说成“曲线救国”，溥仪建立满洲国可以说成“功不可没”……

自然科学中的“是非”比较容易判定，即使暂时搞错，真相大白的时间不会太长。学生考卷有标准答案，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注：“脑筋急转弯”不属于自然科学）。但是，自然科学中也有模棱两可的事情，尤其是“悖论”问题，常常令人伤透脑筋。

社会科学中的“是非”常常不易判定。因为经济基础产生阶级利益，一切社会科学领域都有不同阶级的产物，必然产生各种现象：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强词夺理；诡辩；打着红旗反红旗……但是，既然是社会科学，就要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马列主义不仅是无产阶级的学说，也是科学的理论。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产阶级坚持马列主义，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阶级利益，也是为了解放全人类。

是非的标准是什么？有人说：“这个社会上怎么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呢？还是它从来就没有过是非的标准？”一个人勤俭节约，被人们说成“小气”、“抠门”；高考作文因抄袭他人而得满分，原作者知道后想讨个说法，结果被人们说成“低级趣味”、“小题大做”；资本家剥削工人，结果被人们说成“发家光荣”、“养活工人”；只有社会主义可救中国，结果被人们说成“吃大锅饭”、“贫穷之源”；马列主义是真理，结果被人们说成“专制之源”、 “独裁之根”……而形形色色的奇谈怪论却乔装打扮，招摇过市。

究竟有没有判定是非的标准？我们首先看一看庄子化解儒墨是非之争所提的是非观：1. 就名言层次来看，是与非是相对的概念，有是就有非，有非就有是，没有绝对的是，也没有绝对的非。而且，是与非这对概念，也具有排中性，没有又是又非。2.是非的判准都来自於个人自己，合於我的，就是是，不合於我的，就是非，没有公是公非。3.是是非非的仲裁是不可能的。既然彼之是与我之是，无法仲裁，争是争非，又有何意义呢？4.中止是非判断，“休乎天钧”，从根解除是非之争。所以，就庄子来看，是非争论是没有必要的，“莫若泯除是非，照之於天”。

我认为：1.是与非是一对矛盾。①它们既是相对的概念，又有各自个内涵与外延。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与非具有排中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没有调和的余地。例如：钓鱼岛是中国固有领土，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②是与非有时不“排中”，例如；许多悖论。另外，在小是小非面前，以大局为重，各自多作自我批评，说明小是小非就是“又是又非”。③是与非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真理再向前跨越一步，就变成了谬误。”而任何事物的前进、发展，都是克服错误、缺点的结果；任何事物的倒退、破坏，都是扩大错误、缺点的结果。2.虽然是非的判定标准取决于阶级利益，但是毛主席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历史发展的动力！”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有“公是公非”，“公”就是人民。不能以“非公”为标准，“合於我的，就是是，不合於我的，就是非。”这是“非公”标准。3.是是非非的仲裁必须由人民裁决。在大是大非面前，争是争非不但必要，而且必须毫不含糊。4.历史前进中，尤其是量变到质变之际，“中止是非判断”实际上就是反动派的伎俩或者帮凶。

共产主义事业是人类历史上空前伟大而艰难的事业。共产主义要最后地消灭剥削、消灭阶级，要解放全人类，要把人类社会推进到空前未有的、无限光明的、无限美妙的幸福境地。共产主义事业又是人类历史上空前艰难的事业，必须经过长期、艰苦、曲折的斗争，才能战胜最强大的敌人，战胜一切剥削阶级。社会主义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最重要的变革，在取得胜利以后，还要长期、耐心地进行社会经济的改造和思想文化的改造，才能肃清剥削阶级在人民中的一切影响和传统习惯等，并建立新的社会经济制度、新的共产主义文化和社会道德。列宁说：“资产阶级的反抗，因为自己被推翻 (哪怕是在一个国家内)而凶猛十倍。它的强大不仅在于国际资本的力量，不仅在于它的各种国际联系牢固有力，而且还在于习惯的力量，小生产的力量。因为，可惜现在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小生产，而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由于这一切原因，无产阶级专政是必要的，不进行长期的、顽强的、拼命的、殊死的战争，不进行需要坚持不懈、纪律严明、坚韧不拔和意志统一的战争，便不能战胜资产阶级。”所以，社会主义革命必然引起许许多多大是大非的争论和决战。这些争论和决战中，核心问题就是“权力”。

物理学中有许许多多的力：动力、阻力、引力（包括重力）、斥力、电力、磁力、热力……有力，就有“场”。社会中也有许许多多的力：财力、军力、智力、权力、势力、实力……有力，也有“场”。自从私有制产生以后，阶级斗争都围绕着“政权”。何为政权？在社会学范畴是指一个社会的制度，或者一个社会的秩序；国际上称为国家行政管理当局，是国家的象征，它是一种拥有治理一个社会的权力的国家机构，在一定的领土内拥有外部和内部的主权；在一个国家内，指掌握国家主权的政治组织及其所掌握的政治权力。权力场就是官场。

历史上，不管是人民起义还是宫廷政变，都围绕着“政权”。历史上，不管是皇权、相权、宦官当权、外戚专权、军阀霸权，争来争去就是实权。封建社会中，“政权”的象征就是那把龙椅。毛泽东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任何政权都以军力为后台。而军力、政权、国家都具有阶级性。

许多人对“杀人”很反感。他们一概排斥杀人，以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其实，历史上的统治者，杀人从不偿命。《礼记•曲礼上》：“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谁只要犯欺君之罪（常常是一些鸡毛之事），就杀无赦。另外，古今中外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战争是政治斗争的继续。战争从私有制和阶级产生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的，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既然有战争，必然“杀人”。两次世界大战是死人最多的战争。

但是，战争又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分。所以，笼统反对“杀人”是错误的。问题是谁“杀人”？杀的什么人？历史上，秦始皇“焚书坑儒”争论不休。儒家必然反对“焚书坑儒”；而秦始皇要坚持中央集权的郡县制，被逼“焚书坑儒”。解放后，要发展新中国，被逼“镇ya反革命”。任何国家对于极端犯罪分子，常常被逼使用死刑。当然，在政权强大时，死刑应该慎之又慎，因为“脑袋掉了按不上去”。有些罪犯虽然罪行严重，在强大的人民政权下可以劳动改造成新人，例如：溥仪。

唐•曹松《己亥岁二首》其一：“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唐•张蠙《吊万人冢》：“兵罢淮边客路通，乱鸦来去噪寒空。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唐•刘商《行营即事》：“万姓厌干戈，三边尚未和。将军夸宝剑，功在杀人多。”其实，大多数的战争中，百姓伤亡人数远远超过军人。这就是“万姓厌干戈”的原因。但是在万不得已时，人民群众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起来进行正义之战。

权力场中，最引人注目并反对的是：1.草菅人命；2.腐化堕落。但是，这两种情况往往有政治基础和思想基础：结党营私、争权夺利、风气不正、胆大妄为。毛泽东说：“共产党员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应以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应以个人利益服从于民族的和人民群众的利益。因此，自私自利，消极怠工，贪污腐化，风头主义等等，是最可鄙的；而大公无私，积极努力，克己奉公，埋头苦干的精神，才是可尊敬的。”个人利益与民族、人民群众利益的关系，这是真假共产党人的试金石。

文革中，高调批判“驯服工具论”、“入党做官论”、“公私融化论”、“吃小亏占大便宜论”。 文革后，刘家人纷纷进行澄清和解释。2000.10.16.《北京青年》第24版《你所不知道的刘**》：“1967年初，源源（指刘**之子刘源）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社会上都在批判爸爸的吃小亏占大便宜，说是市侩庸人哲学。我过去听爸爸讲过，当时认为讲得很好，很受鼓励。听现在的批判，也觉得有道理，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哪里不对头。’**埋头吃饭，并没有看一眼孩子们。一会儿，缓缓地说道：‘针对怕吃苦、怕吃亏，好占人家小便宜，我讲过几次，是为了教育孩子们，不要占小便宜吃大亏。什么时候都不能因小失大。当然，讲这个道理时，也讲了不怕吃亏的人，最后是占便宜的。但这个便宜不是指个人名利。另外，也对干部讲过，我们党的领导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必须提倡听老实话，听老实人的话，反对弄虚作假。’”2000.10.20.《北京青年报》第24版《你所不知道的刘**》：“在某种时候，个人要吃点亏。办大家的事情，是占人便宜好？还是吃点亏好？我看要宁愿吃点亏。人家不干的，你干，这不是吃了亏吗？要宁愿吃这个亏，这叫常说的‘吃小亏，占大便宜’。现在是人民做主的国家，有公道，真理能得到发扬，在我们社会里只要有贡献，大家都会看到。整天考虑个人利益，反而不会满足个人愿望，不考虑个人利益，则最后会取得人民的信任，个人问题反而解决了。”文革20多年后刘家人的这种最权威解释，必然经过反反复复、深思熟虑。但是，不管如何地兜圈子，**始终没有跳出“吃亏”、“占便宜”的思维方法，而且最终立脚点还是在“不吃亏”、“占便宜”上。

恩格斯：“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纷繁芜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从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基础，人们的国家设施、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得相反。”（《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恩格斯的这一段话，能不能解释成：无产阶级革命者首先必须有个人利益，然后才能考虑民族、人民群众的利益呢？绝对不能！这完全是两回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全面否定毛泽东（“资产阶级自由化”）时，“大公有私论”、“公私融化论”、“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人民”等等谬论甚嚣尘上。这就成为后来“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谁发家谁英雄，谁贫穷谁狗熊”的理论基础和思想方法。这也是两极分化、腐化堕落的起点。因为极端个人主义、一心升官发财、追求奢侈享受，才产生“草菅人命”这种副产品。

权力场中，“为人民服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不是个人行为，而是阶级行为；“草菅人命”、“腐化堕落”也不是个人行为，而是阶级行为。这就是权力场中的阶级斗争。既得利益集团已经纵横交错、盘根错节，只有正义的共产党员们和全国人民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之。

《后汉书•虞诩传》：“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扬眉剑出鞘，浴血斩豺狼。但是千万注意：利剑斩的是豺狼，而不要错误地认为：“贪官之源是无产阶级专政，腐败之根是社会主义制度。”如果以为全盘照搬美国的政体就可以清除腐败，那就完全搞反了。因为美国是资本主义国家，是世界霸主，是地球上一切乱事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