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错再错

06-13 作者:rique2006

小城的七月正是江南的梅雨时节,细雨缠缠绵绵地下着,间或有几句响亮的雷声无比震憾地划破天际伴着细雨一起落下来,仿佛在谱一支轰轰烈烈的命运交响曲。小城东郊的某幢别墅里住一个水样的女人,她是白璐,是槐的女人。从槐认识她那时起,她娇柔的笑意里就隐隐地写着:“我是槐的。”

一个微雨的午后,槐从自己的公司偶然回到家时没有按响门铃,他用钥匙轻轻地打开家门径直上楼来走向他和白璐的婚房。房门是虚掩着的,里头有个男人的声音切切地在那里说着话。白璐在笑,她笑得这样妩媚,这样动人。门的缝隙间晃动着一抹白,那白是槐从外地给她带来的真丝性感睡裙的颜色,这件睡裙为她增添了几分飘逸的气质,让这个美丽的少妇更加妖娆了。

她呵呵呵地在男人的轻言细语里妩媚地笑,房门被槐推开了,她的笑声就这样惊诧地戛然而止。男人随即从双人床旁的一把电脑椅上站了起来,猝不及防地怔怔地盯着门口的槐。很显然,他比槐年轻,比槐英俊,比槐有朝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神气,然而当槐推门而入时这个玩世不恭的小男人居然尴尬得无以名状。

槐笑了笑,他只微微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笑容便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白璐愕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而后回神注解般地向他介绍这位比他年轻英俊的男人,“哦,这位是我弟弟的朋友,叫立凡,是电脑专家。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请他帮忙看看。”

“你好。”槐儒雅地朝他点点头,然后与他握手,再然后就礼节性地向他递上一支烟。槐对白璐说:“我的一份文件落家里了,我回来取一下。”槐翻箱倒柜地开始寻找他落在家里的文件,立凡在电脑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问:“是不是这个?”槐抬头,注视了片刻,佯装欣喜地说:“对,就是这个。”(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立凡从T恤的口袋里取出打火机拭图为槐点烟。槐下意识地看了白璐一眼,又下意识地推辞,说:“她是从不准我在房里抽烟的。”接着,白璐的脸上有了些许紧张的神色,目光惶恐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白璐的心慌乱极了,她不知道槐在门口站了多久,不知道他是不是听见了他俩的窃笑,更不知他是否注意到了双人床上的零乱以及她性感白裙下同样虚掩着的下身?片刻间,她觉得自己有些晕眩,依稀仿佛中,她似乎听到自己刚才的笑声相当诡异地在这间婚房里荡来荡去。这一长串若有若无的笑声让她忽然联想到了一个词——淫荡,这个词将再次毁掉了她作为女人所有的名节,从而让她一错再错。

槐说:“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他说话时,嘴角又微微地牵动了一下,而后转身消失房门的拐角处。白璐想喊住他,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接着立凡也说要走,他在电脑边杵得太久了,像一根柱子似的,当决定拔腿而跑时,几乎忘了房里还有一个彷徨的女人。

“砰——砰”楼下的大门被两个男人陆续关上了,白璐被他们吓着了,觉得胸口被猛地撞击了一下,有种灵魂出窍般的迷茫。她感觉唇边还有立凡亲吻她时留下的温存,感觉自己还没有从欢爱的梦里彻底苏醒,她恍恍惚惚的。两个小时前,立凡如痴如狂地吻着她,她抵挡不住他的热烈。他太炽热了,像一团火,在七月的午后试图将她再次烧成灰烬。他把她点燃了,一刹那的工夫,她便抛下所有的矜持,不知自己是谁?立凡吻遍了她的全身,少妇饱满的肌肤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他,他说:“亲爱的,我想吃了你。”他如同婴儿一般吮吸着她的乳头,狂乱而固执地向她的肉体进攻。于是她如同慈母一般地抚摸他,给他最温柔而迷人的慰藉……

幸亏槐不是在他们做爱的时候回家,否则她的世界就真的崩溃了。她害怕失去槐,害怕一旦失去了槐她会过一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多年来,她习惯了槐为她所付出的一切,从情人到妻子,她和槐曾经经历了一段让众人唾弃的情爱之路。

槐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是个年过半百且事业有成的男人。七年前,槐为了她跟他的发妻离婚了。当年的槐比立凡更痴迷于她的身体和美貌,当她蛇一般地用她妖娆的身段将他捆绑时,他就注定要与枯瘦的妻子离婚。至今白璐依然清晰地记得槐离婚前期,他的发妻曾哭天抢地跪坐在他公司门口的台阶上,恶言恶语地大骂着她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下作的狐狸精。那天,围观的人很多,乱哄哄地,好比是在看一场即兴表演。她躲在槐的怀里哭泣着,委屈而羞怯地说:“我怕。”而槐却斩钉截铁地气愤地说:“没什么可怕的,反正这婚是离定了的。”

白璐忘了当年和槐是怎样开始的,仿佛只是彼此漫不经心地一瞥,他瞥见了她的乖巧,灵秀(更主要的是她的妩媚和妖娆),她瞥见了他谈笑间的儒雅风度(更主要是这儒雅之士居然是位成功的商人)。这一瞥,是在她的朋友的婚礼上,她作为伴娘化着恰如到好处的彩妆,穿着粉嫩的低领纱裙,飘逸得如同仙子,一条深深的乳沟在领口处影影卓卓。当她的美盖过了新娘成了异性频频回首的交点时,槐站了出来同新人谈笑,并且跟她握手。

槐,名如其人,虽儒雅却挺拔而槐梧。白璐觉得他像棵高大的树,他郁郁葱葱的枝杆与枝叶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可以在茂密的树荫下小憩,可以任性也可以撒野。他父亲般的胸怀使她这个自幼缺失父爱的女子曾经一度受宠若惊。

她以她出众的美使她避免了同龄女孩为生存而奔赴的命运,在槐包养她而后不顾一切娶她为妻的岁月里,她犹如舞者一般曼妙挥舞着自己的青春。她在乎她在他面前的每一场演出,在乎他给予她的掌声,在乎他那柔和而不失风雅的笑容。

立凡出现在去年初秋的某个夜里,是被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白冉带进一家咖啡厅的。大学刚毕业的白冉想开一家陶艺茶吧,需要向她借一笔钱作为创业资金。也许是觉得一个人力量很难说服白璐,于是白冉找来了比他年长的好友。这位好友叫立凡(白冉喜欢这么亲密地称呼他,于是白璐也跟着这么称呼,久而久之地,她便忘了他的姓氏)。

立凡是个充满亲和力,爽朗而英俊的阳光男孩——不,是男人。他一张轮廓分明的的脸孔上长着一双迷人的小眼睛,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扬扬洒洒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像酒瓶子的酒会在不经意间溢出来,洒在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随即举起来,饮一口,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微醉。他喜欢用欣赏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注视她的一频一笑,而后由衷地赞美她,他竟然当着她的面问白冉:“你姐姐是天上掉下来么?怎么我在人间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美女?”问完后便凝视她,看得她羞怯难当。

去年那个初秋的夜,立凡的溢美之辞以及他的专注的眼神使她羞怯难当。咖啡厅里一盏桔黄色的小吊灯在他们的头顶上闪着朦朦胧胧的光。白冉大笑,笑立凡像个多情的贾宝玉,他开玩笑地说:“可惜你晚了,怕是队也排不上,我姐已经嫁人了。”立凡不语,同她面对面地坐着,继续在一片桔黄中凝视她,凝视这个比他稍长一些,却不幸沦为少妇的女人。

白冉的陶艺茶吧之所以能顺利地开张,投入的资金一半以上是槐的钱。槐一张支票解决了白冉所有的燃眉之急,为的是买娇妻嫣然一笑。

立凡是陶艺茶吧的常客,他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闲暇之余做点与艺术有关的事,比如陶艺。他喜欢自己亲手做一只杯子,然后往那只杯子里沏上清茶自己慢慢品味。他往往陶醉般地浅啜一口清茶,回味无穷地将双眼眯成缝,随后浅笑盈盈。他说,品茶好比品女人,必须要把上好的茶叶放在自制的杯子里用沸水泡开。

白璐走进陶艺茶吧的那晚,她感觉到处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息。那是十月,所有不真切的美好将她团团围住,茶吧里的竹帘子下一扇扇古朴的木门,白冉把他们带进一扇门,一下子,悠扬的笛声响起,立凡告诉她这笛曲的名字叫做《梅花三弄》。接着,他们对坐。 [1] [2] [3] [4] 下一页

共 0 条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