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童年

06-23 作者:九问

天生我材必有用!是的。从小我是就吃货。而吃货的最大特点就是他还可能是一个美食创造者。我是,而且天生的是。

生在农家,一日三餐别无所有。那时买不到零食同时买零食似乎也天经地义的是一种让人不齿的行为。孩子嘛!总是想着吃点好的。那为堵上自己的嘴和止住心间的馋意就只能自动了。

自己动手最早的算是煮鸡蛋了。四岁大的时候就开始从家里偷鸡蛋,那会儿连火都不会生。只有等到家里烧开水的当儿把偷藏的鸡蛋偷放进去。然后还要主动要求帮忙看火。那时农家是烧材火的。我和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每天都会把大吊铜壶挂上,生上火就开始烧水。但奶奶忙,实在末得时间在火边守着那份等待。况且添添材火的活儿我还是能做的。因此每每得都会让我看火。因此我一周总要煮个那么两三回。鸡蛋大多是奶奶不在时从鸡窝里掏的。鸡蛋差不多熟了弄上来就连忙叫奶奶来灌开水。而我则去一边美美享受了。每每吃完还会暗自得意没有被奶奶发现。后来等我大了才感动地发现,家里就几只鸡,一天能下向个蛋,奶奶哪里会不知道!只是心疼我身子薄,父母又经常不在身边!

黄瓜、萝卜、红薯这些在农村那是家家都种的。这便是我们日常吃得最多的零食了。想吃了可以随心从地里采来然后在衣服上蹭蹭开吃了。基本是走到哪吃到哪,根本就不用去管是谁家地里的。但也有一些东西是大人不让乱来的。比如田藕、莲子、西瓜、柑桔,一来不是家家都有,二来都是种植的农家来换钱的作物。当在偶尔几个要好的死党偷点也是正常的。

有一些童年美食是要自己处理的。比如辣椒:我们会采一些,然后把里面掏空、灌上一些菜子油,抹上盐,然后过个几分钟就可以开吃了。菜子油的香味伴着咸辣味,胜过世间一切所谓的各种沙拉。另外家里的黄豆和鱼干,还有红薯做的粉条和大米做的饼折丝,都会成为我们的吃食。只不过这些必须是要过油的。冬日里,在自个的小手炉上架一个小铁盒,倒上从家里偷将出来的熟猪油。然后把这些生的放里边。一小会儿就香飘五里,可以秒杀一切玩伴。还有一个就是烧烤。只是我们都是自己捡干材。也是组团式的。各个玩伴从自家带上生食。有香肠、咸肉、腌鱼。不用想都知道都是从家里或者别家顺出来的。不过有得吃,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个时点,家家都晒腌肉和咸鱼,一条一条挂在竹竿上。十分诱人。记得好多小朋友为此都遭到家中的家法。特别是那些从别家顺肉和鱼的伙伴更是伤痕累累。

再就是一些是野食了。我记得一种带茎的草,现在都叫不上名。不过它的茎很肥。也有一点甜。我们没事就带着小铲子去挖。挖来把土弄干净就可以吃了。吸完甜汁后就把纤维渣渣再吐掉;还有一种草叫猫耳朵。绿油油的,吃起来酸酸的。让人口舌生津;还有一个三四十公分高的小竿子,我们叫它酸竿。也是酸酸甜甜的。不过是长在小山上。那时许多农家围菜园子的都是一种带剌的植物。开着漂亮的小黄花,而且结出红红黑黑的霉子。很好吃。我们也经常去采,只不过每一回手上身上都被剌出一些血口子。虽如此,但还是乐此不疲。勇于被剌。记得还有一种茶树,上面总会长出一两片厚厚的叶子,他们说叫茶饵。我是从来都分辩不出来。但有的玩伴可以。这东西很好吃呵。可惜我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个味道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上面这些都是小娃们的个人行为。但也有极获大人们支持的吃货项目。比如摸鱼、捡田螺、抓黄蟮、挖泥鳅、捉青蛙。不过这些大抵只能在春夏季进行了。

我们家对面的一个小山凹叫“对马冲”,不知为何叫这个名,但对我来说是一个绝对难忘的地方。凹里两山之间有几片农田。农田中间有一块很大的池塘。因为浇灌农田的原因没有被人承包了去,也就没有人放鱼苗。却有很多野鲫鱼和田螺。因为不太深。经常我们是组团带上家中脸盆---唯一的工具就出发了。到了池塘边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把盆都丢下水,就让他们飘在水上。然后三三两两扎进水里玩起水来。看来童年中的吃货玩也是天性第一。待到玩够了才开始摸鱼和捡田螺。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水中来回左右不停地前行。每一步都踏实到泥巴里。然后脚下有时就会踩到它们,把这们踏到泥中。然后弯腰潜到水里,把它们弄上来放在盆里就行了。只不过收获要看运气。不过还真是先来的鸟儿有食吃。一年摸上个几天就没有了。但这几天收获是最大的。记得我家有一个大水池子。起码有一米见方。田螺基本上可以放半尺来高。鱼在上面游,也能有个百来条。值得一说的是田螺。塘中的田螺比田间的大。都有鸡蛋那么大。他们很多吸附在池壁上或者躺在池中。只要换水。一个来月都不会死去。而那时农家对田螺好象也只有一种做法。就是国螺肉下面。味很鲜得不得了。一将我都能喝上三大碗的。家乡也有句老话叫:一个田螺煮十二碗汤。想想一碗面汤八九个田螺就可以了。这能美美吃上多少天哟。鱼基本都是爷爷的下酒菜。

挖泥鳅倒是个辛苦活儿。田边总会有伴着一些浇灌的小渠。四五十厘米见宽、两边是硬土、下面是厚厚的泥巴、春夏大多都有水流。我们也只会等到水不多也就是农田不太要水的时候才敢去挖。要不会被众多老人家一起训个半死。因为挖泥鳅之前是要在上游和下游都筑上泥堤的。水多一来工程量大,难度也大,二来下游田里就断水了,会影响庄稼。筑好后得用盆把水从堤内拨到堤外。一般我们都是单独做。所以两堤间也只选个十米长的样子。水在半小时内泼出。然后就从下堤开始向上堤挖。基本十来米一个小时也就搞定了。一般一次下来总有个三四十条的收获。然后兴冲冲拿回家。就可以加餐了。

夹蟮鱼则是个技术活。比那些大孩子我好象动手能力要差一些,所以一般都是和堂兄弟们一起出去,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都是晚上才有得夹的。而且每每出去都是深夜色归来。因此奶奶不放心一人独往。我的角色很简单。背娄子和拿工具。抓蟮鱼的工具有两样。一个是夹子:是由三块长竹片做成的。两块合在一起、然后一块夹在中间、然后在三块竹片的上半部分的中间打个洞,让铁丝从中间穿过、夹子就成型了。有点象火钳。然后在开口大的那端做到两排锯齿。一合上、锯齿就能把蟮鱼夹起来了。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了。不然,滑溜溜的就走掉了。堂兄一般都能做到快、狠、准。一夹即起。还有一种工具:我们把牙刷的毛用刀理掉。然后把烧红的鏠被子的针一排排插进去。然后把牙刷头弄下来横着安上一个长手把。见到蟮鱼就直接刺下。只要剌中就跑不了了。只不过这种针剌过的死得快。不不能卖了。只能自个留着吃了。一般农家都很不易,少年郎们大深夜的一回回都是为了贴补家用。

还有一种就是捕蛇。当然只有更大点的少年才能做的事情。我连跟班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种瞧热闹的小伙计。当然他们也不是专业的。也只是偶尔兴起才去做那么一两回。不过蛇汤的味道确实是鲜美。要知道那可是纯野生的。与现在餐馆的那些完全不是一个样。只是杀蛇的场景有些血腥。

生在农家的吃货,其实得到的不仅得到的是吃食,更多的是一种野外生存的能力。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些给了我一个美好的童年。也让我明白了食之不易,生之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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