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如金

10-08 作者:天歌

惜 缘 如 金

田效益

作为一个钟情于文字的人来说,除了沉浸于心有所感,笔有所寄之外,身边拥有一些志趣相同、品味高洁的文友,这无疑也是一种缘分。昨天,应文友闫局长和老于之邀,去华亭拜访文友。虽然相聚仅仅半日,但他们的热情好客、虚怀若谷,尤其是那凝聚力很强的团体精神,使人感受至深。古语云:惜时如金。可我以为人与人之间缘分很重要,而看重这份缘分更加弥足金贵。

一、书缘

到了华亭,在乡党闫小杰的引荐下,我们首先见到的是著名诗人车俊。对他的了解,最初是经常能在各种刊物上看到他写的诗歌,感觉颇有才气,只是无缘相识。后来和老闫老于老张聚会的时候,老闫谈起诗歌,经常提到华亭著名诗人车俊,因此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对他,内心里很是仰慕,却久未谋面。今天一见,车俊,果然名如其人,五十几岁的年纪,却显得非常年轻,也确实高大英俊。一搭话,为人热情、稳健、谦逊,一派大家风范。然而因为正是上班时间,他还得忙于公务,所以匆忙间握手寒暄几句,约定了聚会的时间,我们就告别了。

说实话,华亭一行,真正面对面恳谈交流的还是毕琴女士。认识毕琴,缘于老张介绍的她的著作《关山情韵》。后来我们又相互成为网友,经常在网上谈文学,谈人生,却依然是“对面相逢不相识”。那天,老于带着他的《袖盈年华》,也是想着亲眼见识一下女作家的风采,而我作为文学界的一名初学者,更是缺少能增加自身分量的著作,故而心有忐忑。老于电话联系之后,我们俩就在华亭县委大门口踟蹰而立,翘首等待她的出现。时间不大,只见一名身穿一袭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士款款而来,我一看,面相似曾相识,再看她拿出电话准备打电话,我们更加认定她就是毕琴。我们赶紧迎上前去,各自做了自我介绍。得知我们已经吃过饭以后,她满是歉意,然后热情邀请我们到家里坐会儿。我和老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有点唐突,初次相识怎么好去人家家里叨扰啊。看到我们俩的窘态,毕琴大大方方地说:“最近媳妇子住院,我在医院伺候,家里没别人。没事,没事。”最终我们没能拗过主人的热情。当我们准备买点水果的时候,她立刻极力阻挡,无奈我们就只得两手空空地跟着她走进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到了她的家里,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文化气氛很浓厚。尤其是书房,墙壁上到处贴着名人字画,桌上还摆着她近几年文章获奖的奖杯和证书。屋子里还养着好多花草,也收拾得很是洁雅,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最可喜的是她也是根雕爱好者,收藏的根雕件数虽然不多,却挺有艺术特色。看来她和我们俩还真是有缘——与根结缘。

落座之后,她一会儿给我们烧水沏茶,一会儿买西瓜杀西瓜,忙的不亦乐乎,待人之热情由此可见一斑。谈到写作,她说的最多的一个人——河南作家书画家杨溢声先生。她的这本《关山情韵》正是在杨先生的鼓励和帮助下,结集出版的。说到杨老先生对自己的无私帮助,尤其是在病重期间,口不能言,却依然以笔代声,关注书的印刷出版时,毕琴数度哽咽,满眼含泪,连我们都不免受到感染,内心里不由得泛起丝丝感动。得知老师病危,毕琴竟然孤身一人远赴千里之外探望杨老先生,不要说杨老先生的家人,就是我们听者,也无不动容。这就是书缘啊!也是出于结缘的心理,老于和毕琴互赠文集,我也有幸获赠一本《关山琴韵》。可是,我无书可赠,私下里确实感觉有点难为情。在老于的提议下,我应承为毕琴老师加工那件半成品的根雕以为回报。

乡党闫局长来到毕琴家里后,他幽默风趣的谈吐,满腹诗文的见解,更是让我们的聚会笑声不断。尤其当他得知毕琴和车俊是儿女亲家的时候,更是妙语如珠,幽默诙谐,拿两人的得奖作品《温暖的火盆》和《燃烧的玫瑰》加以调侃,逗引的我们笑得肚子都疼。火盆、燃烧、玫瑰这如此的绝配,岂不又是以书为媒的结缘吗?

二、根缘

天歌

说起马继学,他的大名在崇华两县真可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究其缘由,无外乎就是因为他是我们平凉周边地区从事根雕事业最早,成就也比较大的根雕艺术大师。多年前我就认识他,可从没在一块聚谈过,因此也不能算是故交。昨天和朋友去华亭拜访文友,顺道去他的根雕馆一游,才算是真正近距离见识了他这个人。

印象中的他,经常蓄着一脸大胡子,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税务制服。看穿着,是典型的执法干部形象;看脸孔,却又是一派放浪形骸的艺术家形象。可今天见到的他,脸刮得光光的,一副精瘦的身板,穿着一身休闲的半袖短裤,汲拉着一双拖鞋,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的。然而,一见到老朋友造访,他那热情豪放、爱谝爱闹的性情依然如故,满院子只听得他那脆利的尖嗓门,一会儿胡谝传,一会儿津津乐道地介绍他的山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他往昔的身影,再定睛打量眼前这活生生的模样,我也难以说清那一个形象才是真正的他。

而今的他,依然干着老本行,业余时间经营着幽居华亭风景区“莲花台”的根雕艺术馆。山庄前院的建筑风格是仿古城墙,站在城墙顶上,放眼秦皇祭天广场,只见威仪万千的秦始皇雕塑居高临下,傲视天下,仿佛依旧沉浸在平定六国,建立大秦帝国的激越与豪迈之中。而伫立塑像之前的六根石柱,不但记录着六国群起抗争却依然无力扭转乾坤的历史,而且还使人不由得为六国悲情而屈辱的覆灭而嗟叹。那巍峨苍翠的群山,似乎也是肃穆恭立,不得不臣服于秦始皇的旷世权威。

城墙底下,就是根雕展室。在老马的引领下,我们一行一经进入展室,立刻就被那些造型奇异精妙,设计匠心独运的根雕艺术品吸引住了:栩栩如生的龙虎,巧夺天工的梅树,婀娜多姿的舞者,还有那古朴奇特的藤椅、茶台……大多数根材自然天成,很少有人为雕琢的痕迹。我作为根雕爱好者,虽则亲力亲为做了一些根雕作品,但是和老马的根雕艺术品相比,那可真是汗颜三分。他的智慧,他的毅力,他对根雕艺术的痴迷,我真是由衷的钦佩,老马不愧是根雕艺术大师!

进到后院,虽然没有亭台楼阁的古朴,也没有小桥流水的幽雅,但是放眼望去,这里后山上长满了苍翠的松柏,整个山坡覆被着碧绿的青草,让人蓦然觉得就像又一次来到了关山大草原,体味那处处散发着草香的自然气息。院子里的各色花卉,叶的翠,花的艳,焕发着勃勃的生机。用石头垒砌的土台上,建着一座优雅的小屋,屋外摆放着两套塑料桌椅,只是满地掉落的烂杏,似乎既显示着这里少了每日勤快的打扫,又影射着山庄很长时间无人踏足的落寞。

他招呼大家落座后,还很悉心地用脚把地上的烂杏拨到一边,然后我们大家就坐在树下的圆桌旁边吃西瓜边唠起嗑来。因为都是老朋友了,所以自然就少了那种拘谨和客套,说话气氛自然而热烈,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老马的根雕上了。我问他为何不卖掉部分根雕,以维持山庄的正常经营,没想到他说:“你知道,人这一生只要挚爱某个东西,那就不是钱财能够相提并论的。我从没打算卖,至于到儿子手里,人家要剁着烧柴,那就是他的事了。”说到当初华亭的领导邀请他到莲花台修建根雕艺术馆的时候,言语中似乎还留露出丝丝遗憾:“当时如果有人挽留的话,我肯定会留下来,毕竟根材是在崇信挖的,作品也是在崇信做成的。”我注意到他的根雕标签上还标注着“崇信”二字,尽现对崇信的留恋与不舍,看来还是故土难离啊。现在他的山庄基本停止开放,每日与他为伴的只有他的山庄,他的鸭鹅,他的狗。只有说到他的这些宠物,老马才变得高腔大嗓,眉飞色舞。据他说,他原来养了两只鹅十只鸭子,平时吃食的时候,鹅总是显得很有风度,让鸭子先吃饱了,它才吃。后来,十只鸭子和一只母鹅被人毒死了,孤独的公鹅就呆在原地高声哀鸣,怎么赶也不回家,老马就把死鸭子拿到山下埋了,这才把鹅赶回了家。后来看公鹅孤单,就又买了一只母鹅,好歹总算又成对了。由物及人,惹得张彩虹女士不断地感叹:“看来这动物有时比人好啊。”

走下土台,山脚下那幽深的池塘里,两只游泳嬉戏的白鹅,看到有不速之客闯入自己的领地,立马低着头高叫着,气势汹汹地伸着嘴巴,蹒跚着向我们走来,吓得美女忙着往男士的身后躲去。再往前走,一只满身长着长毛的大狗迈着悠闲的步子朝我们走来,毛茸茸的身子,大大的头,粗壮的嘴巴,黑色的舌头,眯缝的眼睛,好不威武,像藏獒却不叫藏獒。还有一只体型小而灵巧的小狗也跟在大狗的身后,奔奔跳跳,窜上蹿下,好不活泼。老马说,他的三条狗就是他的伴,和他很亲的。张彩虹轻声叫着大狗的名字,试着去亲近它,更大着胆子用手摸摸它的头,没想到狗儿显得很是亲昵,没有一点发狂的迹象,她就连着拍了几张相片,那高兴劲儿多像一个快乐的孩子啊。万万没想到,当车俊先生刚一戴上草帽,那狗却立刻龇牙咧嘴,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吼声,吓得他赶紧又将帽子摘了下来。看来这狗也是“看人戴帽子”啊!

老马的山庄,处处展现着自然天成,却也处处透射出他独到的艺术创造力。可是,也许是由于经费短缺的缘故吧,建筑物脱皮漏水现象严重,环境潮湿阴郁,加上很久没人细心打理,略显萧条的迹象。人常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但愿老马以根为缘,缘缘相扣,重整艺术大师的雄风。

三、酒缘

本来华亭的几个文友专门请假,准备带我们去旋风山景区,可是因为堵路,没能成行,所以从老马的根雕艺术馆出来之后,大家一致接受青年诗人金枭的提议,开车直奔盘龙寺。

将车子停在了山脚下以后,我们一行就循着陡而窄的台阶向山上爬去。老于身材高大魁梧,走起山路来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气,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缓缓劲儿。青年诗人张彩虹女士穿了一件长裙,故而上台阶的时候不得不用手轻轻提起裙摆,加上高跟凉鞋走路不稳,只能小心翼翼的一步一个台阶款款而上。诗人闫局长身体素质好,也是个急性子,他上台阶是一步两个台阶,始终走在最前面。诗人车俊、金枭和散文作家刘杰跟在后面,还边走边给我们介绍华亭的名胜古迹,生怕慢待了客人似的。华亭人,尤其是华亭的文学爱好者以文会友,以诚结缘的风范,真是让我感佩之至。

到了山顶,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碗口一般粗的油松,树下的草坡松软而蓬松,因为近期下雨的缘故,所以看起来翠色欲流、景美如画。梁顶上还建有几座小屋,有商店,有农家乐,据说还可以自己动手烹饪,享受野炊的无限浪漫。只可惜雨过天晴之后,林中的潮气弥漫,我们是没有机会享受吊床的情调了。大家找了一张石桌围坐在一起,这才真正算是崇华文友面对面。金枭买来一瓶古河州白酒,另有一些小零食,除过车俊先生和小梁师傅要开车,张彩虹女士是唯一的女性不能喝酒之外,其他的人开始推杯换盏。几杯酒下去,每个人脸也红了,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比平时大了许多个分贝。闫局长是个十分幽默风趣的人,他首先说起车俊和毕琴之所以成为儿女琴家的话题,说那是因为车俊的诗歌《燃烧的玫瑰》和毕琴的散文《温暖的火盆》,恰巧同时发表在一个刊物的同一版面上,两人就一个送温暖,一个赠玫瑰,先燃烧上了,最后才成为两亲家。大家一听这个典故,不由得被这充满浪漫色彩的情节激得哈哈大笑。车俊急得赶忙解释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以前根本不认识,娃娃的事还是别人介绍的。”我们也一块跟着闫局长起哄,一时间笑声一片,妙语如珠。紧接着,闫局长又调侃刘杰说:“我听说你的身边有八个仙女,你可过的是神仙日子啊。”刘杰发出爽朗的大笑,憨厚的脸越是红了。金枭接着说:“我每次去,只要八个仙女在,我去一回就喝倒一回。我还最爱吃他的揪片面,吃着就是舒服。”大家笑得更欢了。

不知不觉一瓶酒被我们消灭了,零食也被我们吃光了,车俊先生赶紧安排我们收拾摊子,准备回城。接着,他又领着我们去了一趟雷神山公园。去的路上,由于路径不熟的缘故,车子跑到半山腰时,连着走错了两次,还导致车俊先生的车子被树枝划伤了。大家匆匆爬上山顶,只见华亭县城全景一览无余,一排排高楼鳞次栉比,稍显浑浊的汭河从城边上一流而过,就像给县城系上了一条玉带,街道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好一个气派的“煤都”啊!

自古文人相聚,酒是少不了的。喝酒之后,意气风发,灵感迸发,对酒当歌,以酒结缘。相信我们彼此会永远铭记这场以酒为媒的聚会。

四、友缘

从雷神山下来,另一个文友马忠良先生早已经定好了餐馆,正站在门前迎候。见面又是一番寒暄,然后主人们热情地把我们让进雅间,车俊先生作为华亭文联副主席,又一次把各位华亭文友逐一介绍给我们。我们又结识了华亭文联副主席马忠良先生和孟春贤先生,还有青年诗人杨慧娟女士。快开席的时候,忙的车轱辘似的毕琴女士也终于姗姗而来。又是风趣的闫局长以“华亭文学界先有车后有毕”起头,大家一哄而起调侃起老车和老毕,一时间席间欢笑不断,精彩连连,好不热闹。

菜上齐了,又是以酒为媒,大家互相敬酒,能喝的秉持“感情深一口闷”的原则狂喝大吃,吆五喝六。不能喝的热情招呼大家吃菜。看看席间每个文人,一时间喝的脸红红的,大声说笑,笑料层出不穷,全然没了往日里的斯文。与在座的各位相比,我算是文学界的“小青年”,心理上确实有点自卑,可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也不时的与老车、老刘、金枭划拳拼酒,没想到又喝多了,难免嘴里疯话连篇,惹得金秘书长说:“酒后不宜多谈,我不爱和你说了,我喜欢和老于说。”哈哈,最怕出丑,却偏偏出丑,但愿华亭文友不会因为我的失态而心有不爽!遗憾的是没有机会和马先生和孟先生恳谈,希望有机会和他们成为至交。

回程的路上,回想这有意义的华亭之旅,感慨良多。说到这,其实最该感谢的还是我们身边的这些朋友,是他们引领着我深入文学根雕艺术领域,还结识了这么多的朋友,这就是缘分。祝愿朋友们在文学艺术领域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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