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
命运的吟哦,轻叩着梦的鸣镝,湮没了澄清的寂寥。那些关于个梦的日记,无论是记载一座城市的历程还是铭刻一个人的虔诚,无论是真实的流淌还是虚拟的闪烁,皆然孕育着不期而遇的温情与生生不息的希望。渐渐地,一阵风吹过,一片云飘过,未来依然在前方……
——题记
2015年7月X日 星期Y 阴转晴
从未,抑或不敢相信自己是以一种匆匆而过的姿态告别了故乡。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泛起的稀朗似乎在吊咀着一条逆流成河的悲伤。素面朝天的方向,是即将驶向的地方,一隙未知的地方,也是一处在投送了这么多简历后最终接纳我的地方。然而,溢满忧郁的眼神触摸了我的怅忧,获得工作的我并未显得那么般激动,相反,在明睿的寂静中,我总能触及到一抹似有似无的流逝。
“流逝什么呢?忧愁什么呢?”,我悲苦了自己,蒙昧了自己。虽然车站里并不缺少行人的行行匆匆,但是,忙碌的人群又会怎么在意沧海一粟的泣诉呢。悲悯的是,一丝丝切肤之痛的侵袭终究在流浪,不止风靡在现实,亦然野生在梦乡。也许,我正在践行着一抹不言而喻的哀伤,而这种哀悼,是陈虻曾提及的,——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那一刻,远眺着这座呵护童真的城市,注视着一处朝夕相处的地域,等候出发的我不由自主地为自己感到忧虑,又感到羞愧。或许,之所以这般,是源自正值青春的我是如此般畏惧悲情,畏惧离去,更源自自己的故乡,这座小城,是那么般“心簇向阳,无畏悲狂”。(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无法置否,这些年,故乡的飞速发展创造着举世瞩目的成就,甚至有一段时期,一道空穴来风的消息——将县制级别的中都改成县级市区,在沸沸扬扬的小城里激荡。在那段时间里,每一个成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仿佛都在等待“县升市”的名副其实。最后,尽管未央的落幕让县城的人们颇感失望,但是,这并无法掩盖另一则“流言”在弹丸小城内悄然疯传——
有一天,省级领导来视察市区内各个县城的发展情况,借以开展各地区协调发展的活动。而当穿过我们这座小县城直奔市区的二十里铺时,上级领导茫然地问道,——“这大概是郊区了吧?”
尽管这则故事的真实性有待验实,但是,所有的辞藻,不管是事实抑或虚构,全然指向了蕴涵着梦想的故乡,一座展开翅膀的小城。二十年前,在坑坑洼洼的十二生肖路上,你看见的是“维纳斯雕像”的断壁残垣,黄发垂髫的惶恐不安以及弥漫在现实生活里那一撮撮尘土飞扬的鲁莽;二十年后,依旧在这一段必经之路上,你再一次看见的有二十座塑像的“白玉斑白”,有白发青丝的怡然自得,更有在耕耘的小城中,故乡人所衍生出的一丝丝生生不息的希望与梦想。
哦!那是美轮美奂的希望!那是指日可待的梦想!
亦然,映照在小城寻梦的痕迹还隐藏在这座建成不久的车站。虽然文章里常常把车站比拟成一处存满离别的地方,但是,在见证一帘冉冉升起的小城梦界里,车站再也不是那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惹泪蹁跹,而是一幅吐露芳蕊、孜孜不倦的寻觅长卷。记忆里,原来的车站曾矗立在小城中央的臃肿大道上,那时候,年幼的我只知道,铁质的栅栏是用来建车站大门的,进站的车辆是威胁生命的,候车室里的规则是华而不实的。然而,岁月丛莽与君语,所有的故事孑然在改编,改变了一切的情节。后来,风驰的小城在一袭魔幻的梦帘中穿梭,以一种出乎意料的速度将繁华还原成理性,新建的车站屹立在小城的北区,在那里,有宽广的道路,有潺潺的溪流,更有人们井然有序的等待……
也许,老汽车站、中都市场、人民大街……这些熟悉而生硬的词眼在我们的印迹里渐逝渐远。可是,正是源自有了这些别类的故事,正是源自这些故事的消失殆尽,故乡的人们才会那么般欣赏家乡,欣赏家乡的改变,更欣赏家乡的梦旅。我想,九零后的我是幸运的,因为,隐匿在一段陌生的对话里的窃喜依然在盈满——
轻问一个正在大街上玩耍的孩童,“小朋友,你知道老汽车站在哪里吗?”
那个孩童用充满怪异的眼神望着我,说道:“哥哥,我们这里只有北区的车站,没有什么老汽车啊!”
我凝视着他们的背影,怜悯地叹道,——“你们很不幸,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解到这座小城的改变了。”
然而,他们真得没有机会了吗?
车站的南面是县城最为知名的景区——宝相寺景区。曾经有一年,在一年一度的太子灵踪文化节上,余秋雨先生曾被聘请到县城以论道云水禅心的佛经宗意。在此,引用他在千禧年之旅所写的一言——不是距离的遥远,不是时间的漫长,才会产生痛彻的怀念。真正的痛彻是文明意义上的陌生,真正的思念是陌生中的趋近。或许,在故乡的筑梦旅程中,故乡人更应该忌惮的是这种真正的痛彻,和这种真正的思念。
离车站不远处,高耸的塔吊又溅起了希望的浪花,在这一朵朵诞生梦想的浪花里,我收获了许多,铭记了许多,更改变了许多——
如今,倘若让我再一次遇到曾经对话的那个孩童,我要说道,“你们依然有机会,因为,县城的梦还未圆满,县城的梦境还很长。风尘仆仆的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小小的故乡,大大的梦想,需要你,需要我!”
2015年8月X日 星期Y 晴
汽车出发了!此刻,我早已忘记了这是毕业后的我第几处留有足迹的地方,也忘记了原有的激情、固有的狂放,及其那些喧嚷不变的誓言。一切似乎变得麻木,一切仿佛刹那停止,心想,“这本身便是生活吧!”
尽管车厢里的电视时常传出欢腾的歌声,但是,旅途的疲倦压榨着乘客的神经,像一切的一切从未有过停歇,像脚步始终停留在风尘仆仆的路途上。偶尔,亦有几名乘客的打鼾声传来,我猜,想必驶向莫名地方的车厢也终将成为人们休憩的地方吧!
忽然,一座相伴四年的大门映入我的眼帘,朦胧的眼神被突如其来的景致搅乱。转念间,才想起驶去的必经之路上有我刚刚离开不久的第二个故乡——聊城。透过厚厚的车镜,目视着眼前的景色,似乎什么都未改变,似乎什么都在改变。或许,面对此情此景,如今的我已然无法辨清真实与幻想的轮廓了!
我那清澈的青春最美的地方!我那快乐时光永久凝固的地方!然而,对于此际,我再也没有权利去拥有她,唯有眼睁睁地目睹她的伤逝。这是多么痛彻心扉的情愫啊!这是多么心灰意冷的流失啊!
“青春梦,梦青春”,是属于我们大学时光最靓丽的宣言,亦是褶皱窘迫与黯淡的灿烂。那些年,在法国梧桐树下,有明净的清晨,有妍丽的黄昏,更有连绵不绝的足印;那些年,在偌大的图书馆里,有紧蹙眉宇的沉思,有爽朗清脆的英文,还有伏案深读的背影。那些年,我们有许许多多的梦想,有许许多多为梦想而追逐的印迹。我,还记得曾经的梦想吗?还记得我为之付诸的拼搏吗?
忆得,在刚刚踏入象牙塔的时候,祖父并没有过多的嘱咐,只是静悄悄地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放进了我的书包。也许,正是在那一刻,我连同我的梦想也放进了我的书包。因为,在那本笔记本的扉页上,深刻了祖父对我的祝福,烙印着步履之间的珍视——
自信方自立,博学亦反思;志远知进取,成功贵坚持。
不可否认,我并非一个自信,相反甚有自卑的人。可是,我庆幸于家人,庆幸于朋友,亦庆幸于这四年的时光塑造了一个崭新的我,正如,父亲的《火光》,“明亮着,耀眼着,在前方/在前方,明亮着,耀眼着/我已不再是一个孤独的夜行者”,在短暂的流年里,我何尝以一个孤独的夜行者出没呢?注视着父亲对自己的题诗,“风雨,在肩上行走/胸中,翻腾着岸/笔下滴着春”,回环着周遭同学们日复一日的勤勉,这一景让我开始质疑中学时期对大学光阴的祈盼。其实,大学时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般轻松,那么般释然,相反,正是因为大学有梦,有企盼未来的梦,所以,当因疲倦而伸一伸懒腰时,我们或思念一下远方的家人,或凝眸一眼照片上的恋侣,或回首一望正在书写的朋友,然后,问自己一声,——“你不努力,何以给他们未来!”。
于是,那些关于青春的梦想,那些关于追梦的四年光景,有无尽的兴奋,有无穷的苦涩,更有记不起的悲喜交集。余秋雨说:“与山脉相连的遥远是一种忧伤,与水脉相连的遥远是一种惆怅”,只是,我相信,与梦,与那一帘帘青春梦相连的遥远是一种幸福,一种无法言表的幸福。
“生命是持续不断的重压努力,只为不在自己的眼中看低自己”,米德*昆德拉,一位写出《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的智者如是说。我念,再也无法用更绝美的言语以阐释追梦的理由了!尽管那些生长在青春的梦想,有的飘渺,有的现实;有的丰满;有的骨感,但是,正是源于正处清丽的我们行走在那一汪青春的泥泞里,我们才拥有足够的勇气来对未来的自己说一声,——“哪怕青春再是一本仓促的书,我也至少依偎着梦想,会忍着眼泪,一读再读”。
事实上,我们已经麻木了振耳发聩的宣讲,我们已经拥有了那些美妙的梦幻。可是,生活确实是生活,单纯地站在哪一方面只能让我们对那些猝不及防的婆娑而满眼噙泪。面对铸就梦想的历经,我始终坚持一种态度——不赞美,不责难,甚至不惋惜,但求认识与了解自己而已。在更多的时候,我甚为欣赏一位新闻人的立场,——“如果你用悲情贿赂过读者,那么,你一定也用悲情贿赂过自己”。成功了,没有必要炫耀,更没有必要把经历渲染得那么艰难;失败了,没有必要气馁,更没有必要把经历描述得如此不堪。此时此刻,我依然相信白岩松的那句,——青春之所以那么让人怀念,是因为所有人相信这些梦都能成为现实。可惜,殊不知,人们所经历最痛苦的时候往往是后来人们经常所谈及最美好的年月。
这一刻,毕业一个月后的我,摩挲着思絮,潣灭了散乱。纵然那座朝夕四年的大门一闪而过,纵然身后泛起的尘土,但是,我依然悄声对自己说,——
风尘仆仆的梦,在尘土飞扬的路上……
后记:
以一个毕业生的口吻来抒写,以日记的形式来唤念,嗤想那一个2015年的自己,还原这一帘“家乡梦*青春梦”。曾经,Byond乐团曾将《光辉岁月》献于刚刚归于天国的南非国父曼德拉,“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在我的眼中,这何尝不是在歌唱一个有关梦想的故事呢?
就这般,这一年,过去了。梦,没有停止,从未停止……
- 回复@丫丫:谢谢。。。。。问好2013-12-08 2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