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口的那幅画

02-24 作者:风月居士

五一劳动节,所有人都在忙碌,还好老哥和侄女都闲着,我们商量着起个大早去早市买菜。准备中午做顿大餐,为这光荣的国际劳动节(幌子),重点还是为我送行了。在家整整呆了两天半,又是一个要离别的日子。

早上侄女把我叫起来,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早市了。我给她穿戴好,下楼,洗漱,然后开始给她扎小辫。我说:恬恬,搬个板凳坐门口吧,那亮堂。于是,我家妞穿着奶奶新买的衣服,花花的,红红的,笨拙的搬着板凳,往那个门口一坐,我的时间顿时静止了。

大红门堂里的木头板凳上坐着一个身穿花衣服的小姑娘,门前是一片清晨清脆的阳光,阳光里偶尔有阴影的晃动,晃动的不是那颗已有二十多年历史的小槐树,而是开满枝头的浓浓的槐花香。头顶,时而布谷鸟布谷布谷,时而,不知名的鸟叽叽喳喳。

扎鞭子的人努力控制小姑娘的思维,让她坐好不要乱动;有些字眼还吐不清的小姑娘,不管扎鞭子的人说些什么,还是自顾自的玩着,还不停的问这问那。咯吱一声,结实的硬邦邦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哦,是左边邻居彩霞妈妈起床了。她家的门,二十多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总是坚持不懈的,每次在推开它或者关注它时,都会响亮的咯吱一声。那扇门的木头,绝对是块好材料。所有邻居只要听到这声响,就知道她家有人进出了。刚刚起床的她要经过我家门前去公共厕所。经过的那一瞬,我们用天朝特有的明知故问打招呼法互问:“起来了!”“啊!”然后互相笑笑,别过。

小辫扎好了,我的时间也开始流逝了。有些墙面换了,有些门更新换代了,有些树长高了,小姑娘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小姑娘,但很多都从未改变。女孩、板凳、花香、鸟语、早上熟悉的面孔还有那一声声被推开的门,这些都没有变。二十年不曾改变,二十年记忆犹新。

有时候太累了,我就想为什么不能回家,然后做着二十年来一直重复的这些事,画着二十年如一日的画。为什么可以,又好像不可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今天坐上公交车的那一瞬,侄女哭了。她这是第一次送我的时候哭,其实她不是舍不得我,而是很想跟我一起来北京。她的眼里,北京已经是一个很美的词,很好的地方了。 为什么不能回去,似乎又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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