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三)

02-28 作者:刘紫陌

邂逅(三)

梦鸢正在呷着一杯庐山云雾,茶很浓,她瞥了瞥窗外被墨染过般的夜色,墙上躺着家常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到1这个数字了。

左手边是一叠雪白的稿纸,而右手边也有一份稿纸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梦鸢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把笔请回到笔筒里,转身朝床的方向移步,忽然手机铃声响了,她拉开抽屉摸出手机,原来是一个短信,心想这么晚了是谁发来的短信,梦把手机扔进了抽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机抓了出来,打开信息。“梦鸢姑娘!好久不见了,我都想你了,如果姑娘忙我可以登门拜访么?若有空不妨来我老太婆家里坐坐。”看完之后觉得莫名其妙又好似猜到了是谁。打了一个呵欠回复了一个短信把手机一关就搁在桌子上。把窗帘拉上,然后让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在黑暗中一个个解开衬衣上的纽扣,睡衣都懒的换上就直接钻进了被窝,肌肤和柔软的被子亲吻,是那样缠绵,梦鸢挺直了腰,双腿夹住被子合上双眼,不自觉轻喘起来,没过多久喘息声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轻微的鼾声,还有那嘀嗒嘀嗒的 时间流逝。

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的脚下溜进,正好和柔软的被子撞在一起,只看那梦鸢睡得正好,只是被子盖得不严实,四五月天气正转暖,夜里盖不严实也是常有的事,只见酥胸露了一半,一只雪白的手臂全部搁在外面,手腕上还有一条精致的手链。或许阳光太热情,或许睡足了,梦鸢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朦胧的景象一点点清晰起来,伸手在枕边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一只手撑着就坐了起来,刚一起身一边的肩带就滑了下来,顺手把肩带拉正,前倾跪在床上摸了摸内裤,迅速转身拿起枕头,抓住一包卫生巾就下床,从衣橱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朝卫生间匆匆走去。过了许久才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瞥了瞥墙上的钟朝厨房走去。

梦鸢独居,她只身一人来到北京打拼。

没过多久她端着一小碗燕麦粥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眼前是一番车水马龙的忙忙碌碌景象。一小口一小口喂着自己,过了些许时间回厨房又拿来一瓶温着的牛奶,顺手把碗放在餐桌上。拖出一把椅子,把自己好好安放在椅子上,手不停地抚摸着奶瓶,一丝温热从指尖一直跳跃到大脑,她在想这月经迟了好几天,倒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了。她没有多想抓起碗进了厨房,一番洗刷之后又来到卫生间修理那条被经血弄脏的内裤,而此时她早就把月经推后的事抛到脑后去了。颇费了一些功夫那条沾上不少经血的内裤终于被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一些琐碎之事做完之后她又拿起了笔杆子,在书桌前不知疲倦的爬着格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不知不觉个把月就悄然逝去,梦鸢每天都做着那些重复的事,吃饭睡觉写作——只不过在原本重复的事上又添了一项不是每天重复的事,那就是洗被自己不定期的行经弄脏的内裤,她好像只关心自己的文字,对自己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的月经一点都不上心,她或许以为每天熬夜给自己身子带来的仅仅是疲倦。

不知不觉到了有蝉聒噪的日子,到了那让梦鸢经常一睡就是一下午的时节。一日梦鸢突然紧捂着小腹,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珠跌落在雪白的稿纸上,没多久稿纸就湿了一片,她不由自主呻吟起来,好一会儿疼痛才有所缓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缓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把捂在小腹上的手缓缓往下摸,从内裤里拿出手置于眼前,手指上布满了暗褐色豆腐渣一样的东西,她潜意思叫,可是只能一个劲喘息着。她挣扎着起身朝卫生间一步一步移过去,终于到了可以推开卫生间门的地方,使劲推门,门缓缓让出了只能让人侧身进的缝,她再用力推着,梦鸢还是第一次觉得这门是那样笨重,扶着门框,弯着腰钻了进去,扶着墙艰难向浴缸挪着步子,不知道那短短的几步路她挪了多少次才算完,只觉得挪了很久很久的样子。刚到浴缸又是剧痛袭来,而且比刚才更严重,她顺势缓缓蹲下,双手紧紧摁住痛处眉头紧锁,这次来势更凶她反倒没了呻吟,不停冒着冷汗,她紧咬着牙船期声也细了很多。她想自己可是劫数难逃了,几个月来洗内裤的情景在她脑海一一浮现,越想越害怕,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她不停的说好冷好冷,那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颤抖慢慢减弱,梦鸢身上满是汗珠,她忽然觉得更冷,很冷。急忙打开了喷头上的开光,一股热水携着白雾跌落到梦鸢身上,很快就在梦鸢背脊上汇成小水流向下流淌,被内裤截住去路,水流消失了。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把雪白的脖子全部藏在下面。热水那样飘洒着,不一会儿她蹲着的地方积了一滩血水。梦鸢把手从小腹部移开,把乳罩的扣带解开了,拉下肩带,乳罩就跌落在她的跟前,溅起的水珠撞到她披散的头发,双手撑着地板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撑着地板跪下,空出一只手把内裤推离臀部,内裤滑落至膝盖,身子后仰坐在地板上抬起双腿把内裤推了下来,然后向前移了移依旧蹲着。夜幕缓缓拉开,太阳极不情愿的从舞台上退出,梦鸢依旧蹲在卫生间里,一动也不动。热水浇下来跌落时发出的响声和挂钟滴答声交织在一起,除了梦鸢的内心,一切都是那样安静祥和。

梦鸢抬起手,热水就终止了凌乱。她扯下一条干毛巾擦了湿漉漉的头发,挽了个髻子用毛巾包住了。然后又扯下一条把身子擦拭一番。推开门走向卧室,翻出干净的月经裤,撕开一包卫生巾垫在里档上,穿好内衣就用浴袍裹了身子,正在梦鸢系浴袍带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梦鸢姑娘!这么玩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啦!”梦鸢一边请白少母亲进屋一边说道“阿姨!没什么,你光临寒舍,我也是高兴的,不打扰,不打扰。”白少母亲接过梦鸢递来的茶,刚呷了一口,视线就停在梦鸢苍白的脸上:“梦鸢姑娘,你刚洗完澡啊!”“是啊!我换下的衣服都没洗呢!看我穿着浴袍见客,见笑了。”说着梦鸢走进卫生间,没多久转身出来脸上闪现着笑意。白少母亲也报以微笑“梦鸢姑娘,你脸色不太好——”还没等说完梦鸢就抢到“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最近写稿子颇是操劳的。”她有仔细端视着梦鸢,把茶杯搁在桌上起身向梦鸢走去,立在她跟前“梦鸢姑娘有话我不知该不该说。”梦鸢把头扭向一边“阿姨,你怎么在北京呢?你不是——”“梦鸢姑娘别岔开老婆子的话。”说着就拉着梦鸢向桌子边靠去,梦鸢也就随了她“姑娘请坐吧!”白少母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打趣说“老婆子我反客为主了”梦鸢噗嗤一笑,脸上顿时跳出了两个小酒窝“阿姨哪里的话,反客为主就反客为主呗。”梦鸢坐在椅子说道。“阿姨你也坐吧”“好,好,老婆子可否为你诊诊脉?”梦鸢一听脸上挂着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这个——这个——”梦鸢支支吾吾的说道。“怎么,梦鸢姑娘,这算是老婆子为难你么?”“不是啦!不是啊!阿姨竟是一个中医大夫啊!我说的是阿姨竟然是一个中医大夫。”说着就把一只手搁在桌子上,白少母亲正要诊“等一下”梦鸢起身向书房走去,随后拿着手机站到白少母亲身边“阿姨,这就是你发给我的短信吧!”白少母亲接过手机一看,点了点头!“嗯,好的!阿姨来帮我看看吧!”说着扎起宽大的袖口,把手伸到白少母亲面前,她看了看梦鸢,又看了看椅子,梦鸢会意又坐在椅子上。“梦鸢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别说话,等一下我给你诊。”梦鸢一脸惊疑地看着白少的母亲想问为什么,但又把来到咽喉的字给咽了下去。

两个人就那样静默了几分钟,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或许他们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那样呆坐着。最终白少的母亲打破了沉默。只见她从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一个脉诊,微笑着对梦鸢说了一个请字。梦鸢急忙转过头来看了看白少母亲,迅速伸出一只手来,搁在脉枕上。白少母亲抚了一下枕后高骨,手就停在桡动脉搏动处。梦鸢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号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把手缓缓从梦鸢手腕上移开了。

“妈!什么?梦鸢病了,怎么样?严重吗?”她看了看儿子急迫的样子骂了一句“行了!死不了!”白少一听到母亲这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看儿子说道“这次我去北京和她有关的事我都和你说了!哦!对了,梦鸢姑娘还托我给你带一件东西呢!她还说道你要好好念书,考一所北京的大学。”白少接过母亲递来的一本书,一看原来是梦鸢的新书,打开封面,他惊讶的看到一行字:谨以此书献给白尘。他睁大眼睛看了看母亲。白少母亲刚要起身离开转过头来指着儿子说“小子!你听清了,以后别再对人说你是白少,白少可是你老妈的名字诶!”还没等她训斥完他就抢着说“还训斥我,妈!你少来,你看你,你的笔名是白尘,你儿子的也叫白尘,我每次介绍自己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解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累诶!”“混账东西,那你叫什么不好非要赖上白少这名”白尘高声说道“长孙无忌魏无忌彼无忌我亦无忌。”他砸下一句话就朝楼上跑去。白少指了指自己的儿子骂道“别他娘的瞎扯淡”白尘转身朝自己的母亲做了一个鬼脸扭头消失在白少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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