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之前

文/湖南大学 蒙锦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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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大海

却差点把命葬送，在村头的河湾，在儿时的雨季。

泥泞的河水张着土黄色的大口，咬断紧拽着小命的岸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被裹挟，被吞没……

最后被人扑通救起

我呕出塞口的河水，吐出粗糙的泥浆……

最后咽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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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大海

却已练就一身绝技，在村头的河湾，在成长的夏季。

烈日晒干我身上的河水，固定我发抖的门牙，皴画着我的黝黑

纵身一跃，潜入，浮出水面，仰泳，立起身子，踩水……

当耳朵也落入水中，世界所剩下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还有脑袋里，思绪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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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游过许多水面

总喜欢仰面平躺，偶尔学鱼尾摆动

像浮萍一般漂，像死尸一般浮，不动不沉

在河里，在湖泊，在龙潭，在深沟……

却从未见过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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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大海

但呛过游泳池的浅蓝

那一汪硫酸铜浸泡的池子

不比河水硬，也无井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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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大海

却遇见环绕青山的绿水，不敢想过下水

生怕上了岸，还托着绿油油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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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见过大海

听人说，那么美的景，一个人去看会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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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看海，在遇见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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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