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幸福竟在这里
当月光洋洋地挥洒,沐浴在城市的霓虹灯中,徜徉在街边的柳树下,眺望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不禁埋怨自己蜗居的角落,喟叹命运对自己的吝啬。突然一位穿名牌开豪车的美女从身边飞逝,更带走了我满心的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背上LV,擦上香奈儿,开上保时捷?这种美梦总把幸福变成遥挂在天边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幸福似乎总是遥遥无期,让人怅然若失。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一个简陋的洗车房洗车。这是一间只有四十平米的简易房,阳光从石棉瓦相接的夹缝中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款老式的洗车高压水枪,几块洗得褪色的长毛巾,一对身材矮小、脸色青黑的南方夫妇,加上一个嬉戏玩耍的三岁幼女,就组成了这家洗车房。与那些豪华的洗车连锁店比起来,这里似乎过于清贫,之所以选择来这里洗车,不仅因为经济实惠,更因为夫妇的憨厚实在,每次车的里里外外都被擦拭得焕然一新。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走到洗车房内用破砖烂瓦围起的隔断里,发现里面竟有一张破旧的简易床,床上堆放着被子,床下还有一地的锅碗瓢盆。“你们不会带着孩子就住在这里吧?”我惊讶地问道。“是啊,我们觉得住这已经很好了,还能省下一笔租房子的钱。”女人把嘴角咧到耳边笑容可掬地回答着我。一句话噎得我无言以对,在笑容里我读懂了幸福在他们的生活中竟这样简单。
从那以后,我定点在这里洗车,不是因为同情他们,而是因为他们笑面生活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幸福原来竟在这里,它是超市里一袋一块钱的郁美净,街摊上一碗三块钱的凉皮,集市上一件五块钱的童装。只要是拼搏奋斗来的,不管是不是名牌,它都叫幸福。一个冷得冒白烟的腊月天,我又来到这洗车,男人和女人的脸上冻得挂着一层寒霜,没有加热器,他们只能用凉水冲车,然后迅速擦干。手上长满冻疮,却依然孜孜不倦地工作着。也许他们不怕冷、不怕累,最怕没人来这里洗车。“快过年了,这么冷,早点回家过年吧!挣钱不差这几天。”我提醒着他们。“妹妹,就这几天洗车的价钱好,我们打算过完年再回家,年前洗车的人多。”男人抬起头朝我解释着。“太辛苦了,还是早点回家吧?”我苦劝着。“只要能多挣点钱回家,干什么都不觉得苦了。”男人微笑着说。“这样干,能挣多少钱啊?”我不解地问。“这半年去掉房租挣到七八千吧!”男人站起来自豪地回答我。开起车走后,我心里计算起这七八千的价值,对于城里人,它可能够买一件名牌,够请两顿大餐,够付几个月的汽油费。可对于这对夫妻,可能是家里两年的生活费,孩子三年的学费。想到这里,感到自己生活在人间天堂,幸福如此,却浑然不知。
前些天下完暴雨,车像在泥里打过滚儿一样脏,下班后我又把车直接开到这里冲洗。夫妻俩一个忙着给前面的顾客擦车,一个给我冲车,他们的小女儿一声不响地望着忙碌的爸爸妈妈。我从手包里掏出一块糖果给她,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忽闪了两下,痴痴地望着我笑了。她妈妈一会儿把冲洗好的车脚垫放到了石台上,她灵敏地爬到石台上,拿起盆里的刷子,大模大样地在脚垫上刷洗起来。看到这一幕,我笑了,因为这孩子太懂事了,而后又不禁一阵儿心酸,生活的苦难,让这个穷人的孩子过早的当家。我的心久久定格在孩子天真的笑容里,那是一张幸福的脸,那是一双勤劳的小手,生活赋予她的苦难让她过早地知道什么是幸福,它是一块糖果,一个父母的拥抱,一部《熊出没》的动画片。
有一段冯巩的相声这样说道:“在相声界我影视最好,演员里我导演导得最好。导演中我编剧编得最棒,反正我就想玩个综合实力。”如果把这种逻辑用到寻找幸福中,那么幸福竟可以这样,我们跟有钱的人比家庭,跟有事业的人比生活,幸福就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而是一顿饭一杯酒那样容易。
幸福原来竟在这里,它只是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累了有家回,病了有人疼,老了有所养。它只是父母的一个拥抱,爱人的一句呵护,儿女的一次撒娇,朋友的一句关怀,同事的一次帮助。只要你有心,原来幸福竟无处不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