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的漫想

07-03 作者:杏林鸿雁

得知了李启红原中山市市长的身份后,狱友们很是“教训”了她一番。现实生活中,她们之间根本没有交集的,何来的仇恨?移情?夏天的草地上,一伙人天南海北地胡侃着。退休了的书记也来凑趣。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群像躲瘟疫一般四散了。老书记尴尬地立在原地,一如海水退潮后暴露的礁石一般——这是我刚毕业分配到淮北某医院时亲历的事了。

现实中,有些官讨厌百姓的。于是有了“拔品”乡长著名的论断:“百姓嘛,给脸不要脸。” 好在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百姓就不给某些官员脸了。曾有“班官”敬酒时对我的调戏“你是谁呀”很是不高兴的:“我是谁你不知道?!”大概其以为“品爵加身”便不同凡响了吧。对了,他可是“六品大员”哦,“马蹄”得得地。不在同一槽子拱食的,谁是啥玩意还真的没啥大不了的。一不求二不靠的,自然不稀罕;“暗兜”里不比我多长一个精囊腺,阳光下也不比我多一条输卵管,当然更不会另眼相待的了——谢谢这个人人都可以“拽”的时代。

如果由上得出官民一定对立的结论,大错特错了。记得大学刚入学时,全班静坐。不知道别人咋想,反正我是有点百无聊奈之感:头呢?因为没“头”便觉得六神无主了。突然有个模样比我年长的青年人进来:“起立!坐下!”一句话四个字后,他也坐在了同学位上一言不发了。然而我却有了找到“党”般的感觉了。有人敢出头,五十多人便似乎有了凝聚力。后来才知道,其人也不过是同学。可能也是奉命喊出了“起立坐下”四个字的。否则,我想他也没有豹子胆敢出头的。只是奇怪:此人没有自我介绍上来就喊起立坐下,全班五十多人为何便“乖”的孙子一般?有趣。如果喊起立坐下的是个鬼子,经过选拔的6%的“精英”们,以为也一定随其指挥棒而转的。

南京大屠杀,十来个鬼子可以押着上万人去屠杀。于是有人便得出结论:中国人失去了精神——刘亚洲语。以为谬也!作为战俘,原有的阶级性突然没有了,大家都只是一个身份,战俘。于是,都跟着“鬼子头”走了。由是结论,在一个群体中,振臂一呼头而为之,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也再次印证了“头”的重要性。以战斗性民风剽悍而著称的俄罗斯人,不也是十几万几十万的被俘虏而任德国人宰割?美国人日本人德国人等都是如此。有人说秦以前中国人是剽悍的“是世界最优质的文明。中华文明的青春期在先秦。那时候,每一个中国人都活得神采飞扬,有滋有味。男人特别阳刚,女人特别妩媚。”——刘亚洲语。请问,赵国四十万降卒怎么被坑的?秦以前的赵国的中国人,其阳刚之气跑哪儿去了?有无“头”的问题,与阳刚之气剽悍之风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当有组织有阶级有头的四十万赵国军队均变为没有阶级性的一个身份性的战俘时,只能任由“秦头”宰割了。

一部描写二战战俘胜利逃亡的影片,其中有句台词终身难忘:“瑞安说过,只要能有一个人逃出就是胜利!”瑞安,一个少校,出头的人,最后牺牲的人。没有他,便没有凝聚力,不可能胜利大逃亡的。其实,南京城下成建制的胜利突围的中国军队也是有的,只是没有引人注目罢了。成建制的部队,有头的军队。请记住他们的名字:国民革命军第66军、第72军、第74军、第83军。“弟兄们,跟我来,勿要做衰仔呀!”——这是66军159师少将副师长罗策群的最后遗言。

上述事例均表明了官、头与民之间的关系。百姓不恨头的,恨的是庸俗的暗箱的选头机制以及由此而选出的混帐东西。学而优则仕、伶而优则仕、跑跳优则仕、“阴道优”则仕等无一不是这样的选拔机制。按此逻辑,毛泽东连入围“头”的资格都没有的。为什么是中专毕业的毛泽东而不是北大的张国焘担当中共的头?显然是实战中得来的。这样的头,人们信服的,人们也愿意跟着这样的头的。当然就没有“仇官”之说了。这样头的领导下,几年前还是国军的时候被鬼子撵鸭子似的撵得到处跑的中国军人,在朝鲜战场上却成功阻挡了以美国为首的21国联军!到底是头不一样的缘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政治家者,不在官之列。官者,“家”下保管兵符权印者也。《说文解字》曰:官,吏,事君也。据考证,官字里的两口,是兵符权印的象形。兵符权印嘛,阴阳两块的。于是官的“两面人”便有了典故的出处。报纸上引经据典,徐才厚便成了“妖”,“两面人”,而且是“国妖”。

官者,管理者也。与头——领导者、政治家,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二者有时可以兼得。撵鸡鸭入笼的,是官,管理者;拿一把米引诱鸡鸭入笼的,则是领导者了。管理者搞得不好,撵得鸡飞狗跳的;而领导者的麾下,人们心甘情愿跟着他前进。所以有“领导艺术”与“管理粗暴”之说了。领导者一如灯塔,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现在你明白不做大元帅的毛泽东高明之处了吧?大元帅再大,也只是个官。政治家眼里,一介武夫而已。

学而优则仕,是故官者优也?谬也!人类的确是个伟大的学习物种,只是越学越远离玲珑剔透的“赤子之心”了,因为后人把“学”学歪了!以为考试的学才是学,于是妖官便是常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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