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啊！来生我还是想与你一起度过

经常与妻子调侃导致了我形成一种油嘴滑舌的毛病，更为可憎的就是这种又油嘴滑舌的毛病越来越不分时间和场合，有些时候显得不和时宜。有一次陪妻子上街去买衣服，到了海澜之家专卖店里，不一会儿，就把妻子逗得哭笑不得，而服务员也忍不住说：“你们家真有趣儿，每天可能就像演小品一样！”对此，我不仅不以为忤，更不以为意，还有几分小得意。甚至觉得一个家庭，这样子也许还令人羡慕呢！

真正让我觉得这是一种不良习气的，是一件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今年十一月的一天，吃过晚饭之后，妻子照例是要出去转一圈，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我是不出去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到八点左右，妻子回家后，也在客厅看电视。中央一台黄金时段的电视剧一集结束之后，闲聊之中，妻子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和我做夫妻过一辈子吗？”这个问题猝不及防，令我措手不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如果有来生，我会是新的过法。不会是这一辈子的复制，我愿意尝试找一个与你完全不同的人度过。”没想到，这句回答令妻子很不高兴。好几天都闷闷不乐，不愿搭理我。

后来我想，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与所有妻子都喜欢问的问题“我和你妈都掉进河里，在只能救一个人的时候，你是先救我还是先救你妈”相似的问题，答案就是事前设定的。那就是，如果这个问题是妻子在问，那么就是先救妻子；如果是妈妈在问，那就是先救妈妈。因为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妻子和妈妈都掉进河中的概率非常小，出现妻子和妈妈一起问这个问题的概率更小，一般情况下妈妈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而“如果有下辈子”这个假设的前提就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前提。既然是不可能存在的前提，那么就不该是一个严肃地讨论的话题。而当这个不可能存在前提被拿来讨论，我们大可不必那样一本正经地来做周密的思考。但是，妻子与我讨论的时候，我却吝啬到没有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答案（或者说令她满意的答案）！却说了一通虚无飘渺的自己的理解，我想，在妻子看来，就是对她的不满意了。我的答案已经影响到我亲爱的妻子的情绪，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答案了。其实，我是很爱妻子的啊！这个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人，给我生孩子，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默默地支持我的妻子啊！我能不爱你吗？

这件事情之后，我一直被深深的愧疚裹挟，无法突围。我在等待妻子再一次问我这个问题，那时候，我就不会再油嘴滑舌地回答了，我一定会回答她：“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与你再过一辈子！”

二0一五年十二月一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