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那些事/第五章事出有因

乡村那些事/第五章事出有因

通车典礼决定在十一国庆节这一天，中国的任何东西喜欢赶趟儿，比如重大的政治活动喜欢在国庆节，而年轻人结婚也喜欢赶国庆节，主要是喜庆，这一天草帽村和长裤村有二十多对新人在这一天举行婚礼，管大贵也在这一天的前两天，筹齐了十二个野兔，不过其中几只是他跑到二百里外的鲁山买的，这一天的前夜饭店灯火通明，黑妮的父母也被喊来洗菜，烧锅，还叫来了一个在广州一个大酒店干过的老师傅，毕竟这是桥头饭店开业以来最大的一场宴席。

通车典礼十点开始，鞭炮从桥北铺到桥南，两岸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一个小时后典礼结束，一大群气宇轩昂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老人走向饭店，村长和乡长早就提前在饭店准备好了鞭炮，那个走在前面的老人就是长裤村的荣耀吴老，市委书记和交通厅长相陪左右，原来准备的十二桌，根本不够，那些县局无关紧要的头头们就打个招呼开着车去了乡里的颍河酒庄，事先乡长早就在那里也准备了十几桌，宴席进行的很融洽，一直在吴老深情的回忆里进行，小时候在颍河摸鱼啊，逮了一只小野兔啊，那一天吴老酒足饭饱，兴趣盎然的给黑妮写了几个字，颍河酒家，后来黑妮找人制成一块匾，挂在饭店的正中央，外面找村子里的小学校长仿写了一块，里面通上电，在桥北头就可以看得见颍河酒家几个虬劲有力的大字，这一天下来，黑妮和管大贵累的精疲力尽，不过是值得的，后来村长陪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来结账，那个年轻人是在蓬莱搞房地产的王大河的儿子，结了八千块钱，其实实际成本也就是两千块钱左右，这也算是黑妮开饭店以来的第一桶金。

大桥通车后，过往的车辆一个接一个，一天到晚都不停，这个地方距离市区还有五六十里，很多司机害怕进城吃饭停车难，还有饭菜贵，再加上这个地方空旷空气新鲜，那些司机就会停下来方便，加水，吃饭，有时候吃饭的人会等好长时间，黑妮抓住商机，又在原来的饭店下面盖了十几间房子，又模仿城里人弄成了小单间，单间门口挂一个白色的布帘，上面印着富平春酒厂的广告，当然这些都是富平春酒厂掏钱制作的，有些司机不是河南的，吃不惯黑妮的本地菜，黑妮就掏了一千块钱一个月，请了那个在广州酒店干过的人当大厨，又在村子里找了几个下学的小女孩来当服务员，这一下子饭店的生意更是红火，管大贵这时候突然有了商业脑袋，在饭店旁边弄了一个加水风炮补胎的修理铺，在这前不着村的地方，补胎和买一个差不多，半年后黑妮扒了原来简易的房子，盖成了一个两层楼的饭店。

人这一辈子该你发财的时候，你想不发财都不行，那一段黑妮两口子天天晚上数钱数到手疼，不过各种各样的麻烦也接踵而至，先是卫生局来了几辆车，那些一脸公事公办带着大檐帽的人，开口就是罚款一万元，因为 你没有卫生许可证，健康证，黑妮哪知道在乡下开个饭店也需要这么多证，后来找来了村长乡长，一大群人吃吃喝喝之后，象征性的罚了二百块钱，什么证也不提了，再后来工商所的人也来了，不过这些人好应付，都是本乡本土的，大吃大喝一顿，再往这些人的车屁股后面扔进去几条烟几箱酒就行了，再后来，黑妮找了村长，让自己的儿子认给了那个一喝醉酒就跑厨房摸黑妮屁股的乡长，这一下子只要有主管部门的人来找事，一个电话就行了。

但是让黑妮头疼的远不止这些，而是那些司机吃饭的时候，借机在三个小女孩服务员身上摸摸打打，让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哭哭啼啼说不干了，甚至有司机跑进来对黑妮说，让其中一个小女孩陪一次给二百块钱，黑妮把那个司机骂走了，说回家找你闺女陪你去，还有让黑妮不高兴的是村子里很多人来吃饭，总是记账，到了年关，两口子跑着要账，磨烂了几双鞋，好话磨破了嘴，欠钱的都是大爷，而且那些欠钱的人还口口声声说，你开饭店发大财了，还记得我这一顿饭，好像他们应该来饭店白吃白喝，在乡下就是这样，你没有钱让人看不起你，你有了钱人人眼红，想方设法坑害你。(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春天来了，河堤两岸的杨树桐树都发出了新绿，河两岸的堤坡上枯萎的野草也慢慢的铺满了堤坡，这个地方常见的鸟儿，大肚子的老聒，花尾巴的喜鹊，灰褐色的斑鸠，更多的是成群结队的麻雀，在树林里快乐的鸣唱，河水很少也很浅，因为没有了冰的约束，缓缓地流淌着，黑妮这时候意外的怀孕了，黑妮有了第一个孩子后不久，按照计生办的要求，去带上了环，不过没有多久，又找人偷偷的去掉了，因为她带上环后，总是肚子疼，而且下面流出来类似于白带一类腥臭的东西，她去卫生院问了一个妇科医生，说是带环不适症，宫颈口发炎，时间长了会导致不育，那个时候，尽管计划生育非常严，很多人倾家荡产也要生一个儿子，无后为大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有一个男孩不仅仅是可以传宗接代，老有所养，更重要的是在乡下，大部分是体力活，女孩子早晚是人家的人，再说了，你没有男孩子村里人都会看不起你，暗地里喊你绝户头，那是乡下人羞辱没有男孩子的最恶毒的说法，好在黑妮第一个是男孩，现在已经三岁了，如同见风就长的小树一样，已经准备上幼儿园了，人总是贪心不足，有了男孩，还想要一个女孩，或许女人生孩子，男孩是为老公生的，女孩是为自己生的，女儿是自己的贴身小棉袄，女儿是另一个自己，女人喜欢用自己的喜爱去打扮自己的女儿，计生办的人经常在这里吃饭，她也问过，那些人说办一个二胎证，五千块钱，不办轻则罚款，重则强制人流，那几年正是计划生育最严的年代，该扎不扎，株连全家，该流不流，扒房牵牛的雷人标语写满了乡下的大街小巷，你到了乡下，那些好好的房子被捣了个大窟窿的奇景随处可见，黑妮不怕罚款，她现在有钱，关键是她不敢确定肚子里这个孩子是男孩女孩，还有一个让她说不出口的是，她不敢确定这个孩子是乡长的还是老公的，因为两个人前后错了一天都射进了她里面，而那几天正是她的排卵期。

也许是生意太忙了，也许是管大贵天天酗酒，反正两个人办夫妻之事越来越少，刚结婚那阵，两个人一天好几次，有时候她正在厨房撅着屁股擀面条，管大贵也会从后面退下她裤子，插进去摩擦几下，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开饭店，又是新婚，恨不得天天干那事，而且黑妮结了婚后有一个习惯，天天晚上睡觉得握住老公的东西才能睡得着，好像那样有安全感，开了饭店，两个人天天晚上忙到半夜，有时候一夜都不能睡，那些司机可不管什么时候，走到这饿了困了，就会停车吃饭，管大贵自己在修理铺睡，黑妮有时候就搂着儿子在饭店厨房后面的一个小房间睡，没有了老公，她喜欢摸着儿子的小雀雀才你睡得着。

乡下人对于生孩子是没有什么计划的，往往是怀孕了才去想办法，在这之前，黑妮对老公说，等儿子上小学了，再要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办事她让管大贵带套，管大贵不喜欢带那东西，说没有感觉，还不如自己玩自己，有好几次都是快射了，才戴上套，有时候黑妮也懒得督促管大贵带套，因为她也不舒服，而且总是想哪会有那么巧，还有几次管大贵来不及带套，就射在屁股上，不过两个人都不舒服，黑妮喜欢男人发射的时候，那一股子滚烫的热浪冲击身子里面的热肉，她去计生办要了几盒避孕套，不过半年下来，两盒都没有用完，避孕套就放在枕头底下，乡下人习惯把内裤，钱，避孕套顺手放枕头底下，有一次两个人办事到中途，儿子醒了，揉着眼睛好奇的看着看着两个人的身体结合部，那时候正是炎热的夏天，床上没有可以遮盖的被褥，管大贵那时候正在冲刺的关键时候，或许他以为儿子两岁啥也不懂，依然在黑妮肚皮上忙碌，黑妮有点不好意思，抱着管大贵的腰不让他动，儿子说，你俩干啥哩，管大贵嘿嘿一笑，我给你妈打针哩，你看看能不能把爸爸从你妈身上推下来，于是儿子奋勇上前，抱着管大贵的脖子往下搬，管大贵趁机大动，黑妮在下面一边呻吟，一边拧管大贵没有肉的屁股。

还有一次，两个人办事后，把打开没有用的避孕套放在了枕头底下，儿子不知道啥时候拿出去，吹成气球的样子，满大街跑，村子里的人笑呵呵的问，是不是你妈用过的啊，小家伙认真的说，不是，还是新的，说的众人哈哈大笑。

饭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以前一天可以卖两千多块钱，现在四五百块钱，这是因为桥北头也开了两家饭店，管大贵的饭店下面也开了两家，而且一家比一家盖的豪华，有一次黑妮问一个经常来吃饭的司机，为什么这一段不来吃饭了，是嫌贵还是饭菜不对味，那个人色迷迷的看着黑妮高耸的胸部说，出来的人，不怕吃饭贵，饭菜味道也不重要，关键是寂寞，你懂吗，马栏山的饭店里面有这个，来人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窝城一个圈，用右手的中指捣进去，做了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淫邪的动作，黑妮一下子脸红了。

她想起来那些司机吃完饭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目光，想起来几个小女孩哭哭啼啼说客人对她们动手动脚，她这时候才有点恍然大悟，于是她让老公去了桥北头的马栏山的饭店去打探，马栏山是管大贵的同学，小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逮兔子，以前经常来这里吃饭，经常问管大贵一天弄多少钱，男人都喜欢自吹自擂，本来一天挣一百块钱，管大贵说挣二百块钱，没有多久，马栏山就在桥对面开了一个老马饭庄，管大贵打探回来，给黑妮说，我靠，我说咱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都让马栏山劫走了，不知道从哪找几个浪娘们，穿着短裙，里面内裤都不穿，坐在桥头，看见过往车辆，一边用扇子掀起裙子，一边喊大哥大哥，司机都去他饭店吃饭去了。黑妮有点不相信，说那不是卖淫嫖娼吗，公家会不管，咱不干那个，影响多不好，再说了，那还叫饭店吗，管大贵头摇的尿不净一样，说，谁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