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长廊的一缕回音

07-27 作者:林老家户

一、历史的余音

三年灾害期间,全国死亡1000多万人,又以河南、安徽、四川为重,年少时听老人们说过一些片段,真是晚上睡下,早晨不一定起得来,吃什么树皮、稻糠、观音土,一缸酱菜汤能救活一家人:即便人死了,也多放两天,能领一份口食。我叔叔在59年春节,把领回来的一点食物吃掉,上吊身亡,给这无望的世界画个句号,给我留下一堂哥,八十年代初,不知怎么去广西找个嫂子,现在在蔬菜站种植20年的西红柿,生活很好。当时是遭受天灾,但人祸大于天灾,与当时各地的领导者有着极大的关系,特别死亡最多的六个重灾省,我现在也想不通的事,富庶的四川饿死人最多。

我1979年离开家乡时,家乡依然很穷,星期天和大人一起干活,三份工约六分钱,能买一只铅笔和一个作业本。“阶级斗争是个纲,纲举目张”,墙体标语依然鲜红。在林老家户小学五年级就学习《毛泽东选集》第五卷,朗读《论十大关系》,和朝鲜人民学习“主体思想”相似,很批“私”字一闪念,我们的朋友遍天下,有非洲刚果赞比亚。那时,虽然饿着肚子,依然“胸怀全球,放眼世界”,和第三世界人民团结一起,打倒美国帝国主义,打到苏联修正主义。

走的第二年,俞大队长也下岗了,五年后,我回林老家户一趟,不顾亲戚的反对,专门去了大队长他们村他家,我和他女儿考中学在一起复习过,他是秦集大队小学五年级的尖子,我是林家老户小学的希望,代表各自小学解决复习中的难题。在他家吃饭间,喝着劣质的山芋干酒,一个很平凡的人;他说“当时就是这个政策,不执行那行呢?”当年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对哭闹的孩子一句“俞大队长来了”,和“日本鬼子”来了有一样的功效。我也很畏惧他,我当年也是“地富反坏右”的子女。

近来,看了一篇短文《平庸的恶》,说对纳粹审判中,一些当事人也不是恶魔,不是虐待狂,体现出的是平庸的恶。一个监狱管理人员,每月按规定挑选几个人去纳粹集中营送死,“在那种环境下,我不那样做行吗?”与解放后审判“伪军”是一样的道理,“在那种环境下,我不那样做行吗?”。

现代社会管理制度,将人变成复杂管理机器上的一个个齿轮,他们的罪恶甚至可以要求体制来负担一部分责任,但不能说他们无罪,不能用接受上级命令来代替个人的道德判断,放弃思考,拒绝正视自己行为的意义,必须为自己行为带来的后果负责。反腐倡廉的丰硕成果,每年清算一大批贪官,许多人都是根红苗正的人,“钱是别人送的,美女自己投怀送抱,那个体制下不收钱都当不了官。”有道是江湖上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现在党史中对“三年灾害”与“文革”进行审视,也是基于,无论在什么样的体制面前,人们始终应该坚持辨别善恶的能力,坚持倾听内心的道德律令,不然还会有许多的“俞大队长”,不顾民众的死亡,依然挖地三尺寻找上缴的“公粮”。也还会有许多基层领导把错误归功制度缺失和领导说的,还会有许多人在“贪”字上论文不断。

倾听内心的道德律令,坚持以人为本是为官之道,也是做人之本。

二、 历史的回音

看《苏联亡党亡国20年祭》的一条经验:许多改革方案都没有进行到底,其半途而废的政策危害导致意识领域混乱。和中国文化大革命危害一样,发展经济的重点走向阶级斗争,政策走向出现失控,叶利钦对苏联走向产生恐惧感,只好学习中国当年文化大革命后期 异弦更张,粉碎“四人帮”走改革开放之路,叶利钦启用年轻铁腕人物普京来控制苏联走向。

纵观当今世界,没有一个国家的发展模式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充满活力的体制也会失去活力,过分的自由是产生是内耗的根源。改革是当今社会发展的主题,“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检验政策的对错,不外乎“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既然是满足,那只能追求物质文化的适度发展,避免需求差别过大。

避免政策执行偏差,必须有完善的制度保障,任何人不敢逾越的红线。

一个领导班子,主要领导任职时间过长,即便是团结的,也建议调整。任何一个人的管理水平都是有限的,可以说是片面的。韩国总统不论能力如何,只能任职五年。完善的体制、制度化管理,单位离开谁都能正常运转。个人的魅力在于个别方面的加速或迟滞作用。我的论断:不是为大多数人服务,而是解决少数人的问题。因为,大多数人都会自我管理,只要公平的环境;少数人才需要政策的帮助,但政策支持而受益的人的向对面则是不公平的。所以干部的合理调动,对有一些人是福音。

三、和二哥的对话

“不要纠缠过去”,二哥这句话以后,我和他交流就少了,失去交流生活感悟的基础。国家对“大跃进”期间死亡千万人将重新定位,任何一个事件、一个左右历史发展的事,都要有具体人为此买单,即使他已作古。

中国对日本一直纠缠“南京大屠杀”事件,其目的不是反日,而是当事人必须认识到事情的根源,才能避免悲剧的重演。十五年前,我在“青年班”培训中,教授说,如果再次发生战争,日本还会首当其中,现在俄、朝、中纠纷中,的确如此。

历史都是相通的,惯用历史观去处理各类发生的矛盾和即将发生的矛盾。一个国家决策人,解决任何事件不会都有现成的答案,只会按历史惯例处理重大事务;一个人没有走远,是对历史的评价不清。

57岁的二哥,将是劳碌的一生,原本较为富裕的家庭几次养殖决策的失误,耗尽结余,房屋的投资背上10年的债务,两个孩子考了四届大学,现在在位几毛钱二奋斗,将长期不断,就历史回放而言,同样有机遇改善现状,假如养殖业规模的调整,假如建房不是那么大,当时我曾极度建议,在新疆盖出租屋是划不来的;假如对房屋及时处置重新定位,假如孩子毕业不是那么追求专业。大哥说他“枕着糍粑”挨饿。

二哥是我们家最有学问的人。熟读“三国”,会音乐、裁缝、电工、建筑大工;一个初中生的他是勤奋的。也许过于聪明,他是一个专才而不是一个好领导,使一个家庭走偏方向,这一切如果脱离历史审查,只会“这是必须的”。

他的错误在于过于聪明,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使一个家庭永远处于一个“正确的氛围”而失去思考。“文化大革命”中很批“私”字一闪念,现在去看当时人们的表现,怎么就那么愚昧呢?后来,我又进一步感悟到鲁迅那句:学生是要他人教的,即便自己是老师,生病要他人治的,即便自己是医生。中国后来的改革开放,不过请他人教学、他人治病,才有现在的繁荣。

“不去纠缠历史”,问题是否你走出了,对过去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假如仍在追求细节,以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将决定二哥的一生毫无乐趣。

共 1 条文章评论
  • 历史都是相通的,惯用历史观去处理各类发生的矛盾和即将发生的矛盾。一个国家决策人,解决任何事件不会都有现成的答案,只会按历史惯例处理重大事务;一个人没有走远,是对历史的评价不清。2016-07-27 1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