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生活
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皮烟盒,杏黄的颜色,印着一条腾飞的金龙戏日,旁边几个“金金龙过滤嘴香烟”字样,有点锈迹斑斑。我不吸烟,是小时父辈们丢弃的,捡来装了些宝。
当然,你可能认为它们稀松平常,70年代,我还是宝贝地藏了几十年。
让你看看里面的宝贝;几枚铜钱,一条银链,一枚胸针,一把小刀,镊子,一个手镯,一个颈项佩挂残叶。
先说三枚方孔铜钱,一枚上印着光绪通宝,那个繁体的宝,看起来模糊不清。一枚写着顺治通宝,还有一玫,老旧的看不清字样,泛着青绿色的铜锈。被一根红色毛线穿在一起。自认为是稀罕之物,一次,询问一个玩古玩的行家,他说,此铜钱论金称,不值钱。还是小心的收管了。
一条鸡鸭狗的银锁链中的一条;银制的鸭链。从母亲手中接过来,也没细问此链的渊源。依稀记得好像是外婆的收藏,传给了母亲,共有三条。因姐姐属鸡,带有银鸡模样的挂在了她的颈上,从此,她还真是气宇轩昂。
挨尖的我留了一条染的兰中带些紫色的小鸭子银色项链。一环环相套的纯银小扣,一个婴儿手指大的银圈挂在了小鸭子的背上小环,与链子链接着,只是颇短。原只是给新生儿的贺礼。难怪今日调皮的想挂在颈上,也只是衔接不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只挂有狗狗的自然挂在了弟弟脖子上,记得小时候,他还是戴过些日子的。男孩子都是父母心中锺贵的宝贝蛋,金银又可辟邪,出生时,会佩戴些吉祥之物。当然,母亲还是一视同仁,我们都被宝贝着,一人一条。
一个镶龙戏珠的银制胸针。做工精细,一看就是纯手工打成。龙头龙身盘住一块手指肚大的圆形白玉,龙的双眼处镶嵌两粒高梁米粒大小的红色珠子,添色不少。少女时代,曾多次别带在胸前,进进出出,不为炫耀,只为别致。
光阴荏苒,珠子上的红色眼睛,已不知遗落到了哪里,它如今寂寞地躺在铁皮盒里,感受时光的刷染。
一枚断了两节的了“连仲三元”颈圈残片,勾起往事。那个被起名连仲的小侄儿,因聪明伶俐,大伯盼着有状元出息。不曾想,六岁那年因了一次意外,被母亲亲手断送在车下。不堪打击的他的母亲无法面对他的父亲,生生分离。很多年后,无法面对这两个字。曾是亲人眼里伶俐乖巧的神童,转眼阴阳相隔。所有的离逝,伤人心智。今日看来,祈求的无非是光阴静好,你我都在。
一块袁大头已被打成手镯,不记得它的旧颜,那是一段历史的记载,帝王的风采。与我,印记不深。只从书中感受变迁。那时,还没投胎到人间来。
一把中指长的小银刀,不是很锋利,却也打制的的逼真。棱角分明,新月模样。
那把小镊子,似图钳掉粗黑的多余眉毛,怕疼,还是放回到盒里。不知古时的女子是不是铜镜前也用它钳取修眉呢?只知今人一把锋利的眉刀利索搞定,只是多了彪悍,少了婉约。
索性关上烟盒,关上那些旧事。
兴起时,也想换上精致的首饰盒装它们。拿起,有放下。老物件还是老物陈装的更配。
久远的人,旧的书,旧的美食吃法,不自觉的在旧的光阴里把玩,回味。
好与不好,只是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