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这杯酒——读田宏伟的小说《神树墕》

作者：胡杨枫渊

很久没有这么连明赶昼夜地阅读过一本书了。2月27日，青年作家田宏伟给我寄来他新出版的签名小说《神树墕》。我是在昨夜——准确说是在今日凌晨4点掩上小说的第286页的。老实说，书架上放置的许多国内外名著和文学理论教程我都没有按计划完成阅读，这段时间正三迷五道地疲于应酬、沉浸在南来北往的酒摊场上——部队上的老战友们退伍、转业后仍然奔波在生活的奋斗中，来到榆林了，自然少不了“劝君更尽一杯酒”。

打开《神树墕》的首页，小说的目录一下子就完完全全地吸引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新颖的目录设置：小说共分六章五十七节，以《月新》、《月晴》、《月阴》、《月满》、《月缺》、《月圆》六个大章节行文的。聪明的人（开个玩笑）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无论从文字的含以上、小说的结构上、人物命运的安排上，宏伟是这样来框架题材、展开故事情节的。一个字——“妙”啊！

小说中的几位主人公因为其纷繁复杂的黄土高原生活，曲折离奇的命运经历，被作家塑造的血肉丰满、个性鲜明！

现代农民白铁生由于高考落榜、妹妹上学、家境贫寒等诸多因素没有上成大学，回到农村开始了他暂时的耕种生活。

他赶集卖过腕托儿，上骆驼山放过羊，在神树墕当过小学民办教师，到省城进修班培训过，进黑煤矿打过工，在乡间、小镇上倒卖过棉花，赢得家人的支持后建立起棉花加工厂，棉花加工厂破产后到国营柳沟煤矿上了班，最终与他心爱的人儿——高中同学、优秀大学毕业、外企白领胡柳花修成正果——终成眷属！(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至此，小说的故事应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然而，我们不得不要说说宏伟的匠心独具：

一是小说的场景布设。喜鹊河的出现，让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大马河桥头”——那是路遥先生笔下的主人公高加林与刘巧珍爱情悲欢的见证地！喜鹊河见证了神树墕村太多的悲欢离合！它静静地流淌在主人公的心田上，这条主线甚至是贯穿了整个人物命运的血脉！还有骆驼山，几乎是白志栓老汉和他的儿子白铁生人生与命运的大舞台！可以说是他们人生悲欢的制高点！随着羊群的消逝，这些伟大而可爱的新老农民真正从黄土高原的新农村建设中获得了幸福命运的开始！

二是宏伟把小说另外几个主人公的命运从农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投放到了省城这个大天地里，让他们在这里生存、拼搏、奋斗，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体验。那些生命中的无常，时时刻刻都在光顾着高双喜、白山杏这些热爱生活、有着对人生美好追求的农村才艺青年。他们有时无所适从，有时悲痛欲绝。甚至要用失去贞操的代价来面对苦难——这个不争的社会的残酷现实！

心爱的人啊，我用女性宝贵的贞洁却换不回你心灵上哪怕是一点点的回馈！这不是谁的错，也不是谁的错。这是倔强而耿直的黄土地上的所有儿女们的性格使然——爱就爱到底，至死不回头！

那种悲痛欲绝、痛苦不堪的情感涅槃，最终又把这些从农村走出去的善良青年一一拉回到生他们、养他们的黄土地上来，包括优秀大学毕业生胡柳花在内。

柳花，大学毕业后在省城艰辛地工作了几年，为了她心爱的铁生，不但放弃了都市的繁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神树墕——亲亲的铁生哥就在这里年年挥鞭犁歌、岁岁精耕细作，而且为了帮助心爱的铁生，惨遭人面兽心的同学白宝生的奸污。

在这里一定要说说白宝生这个人物。白宝生自幼家境富裕，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恶习，有时甚至是霸道。白宝生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在神树墕村驻队的那一段时光。然而，决定白宝生性格的关键性人物依然是他自私无情的父亲白志平，以及他优越的家庭出身条件。白志平的言传身教害苦了这个性格狭隘的宝贝儿子白宝生，导致白宝生不得善终人生的悲惨结局。我想，这也是宏伟写作冲动的另一个支撑点吧。

人们应该记得上小学时老师教给大家的一个成语——利令智昏。白宝生性格发展的极致便是这四个字：利令智昏。现代自媒体的广泛使用与飞速发展，使得白宝生的劣迹铺天盖地般在社会上传播开来——《神树墕》小说中经常用到的那句话“唾沫星子也会把你淹死的”，更别说因果报应了。一个“删除”岂能蒙混过关？从古至今，哪一件、哪一桩伤天害理的丑事能躲得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魔咒？

宏伟想告诉那些仍然在仕途上准备和正在施展抱负的精英们的是：管住你的大嘴、收回你的胖手、系牢你的裤腰带、挡住你的枕边风！否则，还有一个成语叫“自作自受”立马就会大驾光临到你的面前的。

我们的生活中，像苦妞一样悲惨的人物还不在少数。她们那“虎妞”般的命运结局，在时代发展进步到今天，我们无论如何再也不应该让他们悲苦了！无论从家庭层面上，还是从社会层面上，我们都应该伸出一双温暖的手，怀着一颗悲悯的心去帮助他们需要呵护的心灵！

因为人性最伟大的闪光点就是乐善好施。

还有好多人物，诸如一心为民的基层党组织的带头人胡根根、厚道本分的农民白志栓、赵兰萍，以及好强善良的高爱爱、白山杏等人物，还是留给读者自行一一去品读吧。

人生如同喝酒，而不是如酒。个中滋味不是一句“你懂得”就能化推掉的，它需要人们痛苦地品尝、艰难地取舍，有时甚至是果断地拒绝。那种“福禄”一般人是无法消受得起的。我的家乡有一句酒曲儿是这样唱的：烧酒本是五谷水，喝进肚子里胡日鬼。生活，不还得一天天地去“胡日鬼”吗？

年轻的朋友们，人生这杯酒，谁喝都是醉。前提是——要和对的人在一起喝。那样，醉它几次又何妨？

（2017.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