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落尽丁香嫣
城市与乡村最大的区别,给我的感受是温度上的差别。当然还有别的东西。
城市基本上是被水泥浇筑而成的,我们居住的房屋、我们行走的道路,还有架设在街道十字路口的过街天桥,连那穿城而过的河道都是用水泥铺设而成的。城市之于土地,犹如人的皮肤上粘满了层层叠叠、造型奇特的创可贴——凝固了的水泥。
水泥让游离在城市上空的微生物无法直接融合于地下;让地表下面的热量又无法充分地挥发到地表以外的空气中。直接表现是城里的温度明显比乡村偏高。街道两边的林带、小区空地上的绿化树——城里桃杏花花飘落殆尽,而那乡村山野上的杏树才刚刚蓓蕾初绽。
桃花杏花的花期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平时,大人们忙于上班,小孩子疲于读书,大人小孩谁也不会刻意去观赏那桃花花红来杏花花白的招蜂惹蝶的物事。可当周末一到,情形就大不一样了。老公丈夫孩他爹驾驶私家车载着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全家人到乡下赏花去了;临出门前,爱人老婆妻子问——相机背上没有?那漫山遍野的杏花开得正艳着哩!
塞上初夏,地球人都知道风沙很大。这里是典型的沙漠型气候,虽然没有新疆“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炉啃西瓜”那么冷暖分明,但也得人们勤换衣物,以适应这早、晚凉,中午热的天候。
同事们都知道我上、下班从不开车,一来为了步行锻炼;二来为了洞察世事。早上九点钟下班后走到航宇路的大街上,发现城市的绿化带竟已披红戴绿,一派盎然生机的样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丁香树开花了。长长的街心中央,恍如一条紫色的绸带漂浮在我的眼前。一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让在监区通宵值班的我顿感神清气爽。
记得单位的大门口也有过一株紫丁香,那是我们老所长刚到单位上任时亲手栽种的。如今,因为大门改建而早就被挖掉了。那一簇簇茂密的丁香花再也没有光顾过我的眼球,更别说它的香味钻入我的鼻孔了。那时作为内勤的我,亲眼目睹了老所长时常一个人为丁香树浇水、施肥、疏枝、压土而付出的辛勤劳动。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因积劳成疾而病退的老所长——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收回思绪,走近这一片三米多高的丁香树林带,闻一闻久违的浓浓馨香, 掏出手机摄下一张张姹紫嫣红的记忆。
(2017年4月18日写于陕北榆林。)
作者简介:胡杨枫渊,实名武俊祥,男,汉族,大学文化,陕西省作协会员,榆林市作协会员,1970年12月生于陕西省神木县。《文学与艺术》签约作家,《史飞翔工作室》首批签约作家。诗歌、散文作品见于《作家报》、《延安文学》、《西安日报》、《榆林日报》、《榆林诗刊》、《榆林新青年》、《红石峡》、《榆阳诗文》等报刊杂志和网络。曾获得过全国诗歌征文大赛金奖,散文征文大赛金奖、一等奖等。有诗和散文收录在多部作品选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