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草1
有人说,一生里,爱的是一个,结婚生子的又是另一个。
是吧。
对我如此,对思忧如此,对景言亦如此。
回忆里,是一个下雪的冬天。京城里漫天大雪,染白了你我的衣襟。那天我从你家的酒楼经过,一阵悠悠的笛声从窗口飞进我的心里。我抬头与你相望。至今仍清晰地记着,那一日你柔脉的眼神,从此以后,便住进了我的眼睛。
你说,你叫吴思忧。你说,这很像一个女孩的名字,你希望你毕生守护的女孩永远也别思忧。
我笑了。你可曾知晓,这个女孩后半生的思忧,全都因你而起?"思忧。"我脆脆地轻轻呢喃,你与我,在一片白色的世界里对望。清澈如水,融化了我的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景言。你与我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我是男孩儿堆里的头,你是女孩儿堆里的头。缘是你绝好的容貌,似巧工雕琢,说你是个女孩也不为过。
可是没有一个闺中女子为你倾心。她们爱和你玩,常常让你带些口红胭脂,或许是早就把你当做了女孩。
但,只有我知道。一天夜晚,窗外一漆黑。你轻轻开口道:"小荀,我想去征兵。"
我出乎意料的平静。你本也就应该有一个每个男子该有的那些关于铁马冰河的梦。
"你去便是了。"我望着你的眸子,垂首。我知道你只是自言自语,也没有什么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拦你。
你晦暗不明地看着我转身走了,衣衫掠过,一阵风,刺得我骨头好生钻疼。
你离开了。我还在。
思忧。那日后,我常去你家的酒楼坐坐。你说,我的名字很好听,小荀,小荀。我高兴地要紧,却没注意到,这不是最好听的。
不知是哪一天起,我发现,我已经依赖于你缠绵的笛声,而景言却随着军队铮铮的脚步,理我的生活愈来愈远,直至不见。
甚至,渐渐地,景言也不再成为那些深闺们谈论的对象,他开始仅仅存在于所有人逐渐消退的回忆里。
而我和思忧,在我自己的心里,亦或是当时我认为的所有人的心里,已是板上钉钉的郎才女貌。
可,奈何情深,又奈何缘浅,宿命,便是如此。
那天,仍是下雪。白色的世界,同样的人。
思忧忽然传出了和林家小姐订婚的消息。
我看着他牵着林夏的手从我面前走过,他的眼里,满是柔情,正如当年与我隔窗相望是那样。
心和胃一抽一抽的疼。疼的要命。
我原以为他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知道今日他轻轻牵起别人的手,才知晓,都是笑话。
那个人,是你吗?思忧?
不是你,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当别人谈起你和林夏的时候,我总是故意躲在角落里,却控制不住自己去听。想偷偷地逃跑,却不自主的留下来,想再看你一眼。
我发现你不再吹箫了。
不。你不是不再吹箫,而是不再对我吹箫。风真的好冷啊,思忧。
你••••••真的爱过,喜欢过我吗?
你真的真心教过我一声小荀么?
一片冰凉,无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