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林旅途

——旅记“大地访诗人”2则

2011年7月16日 大兴安岭 十八站——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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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呼玛，途见火烧迹地，司机言，这不是1987年，而是2003年的那场大火（后者外界知道人不多），原本的茂盛森林，已成一片矮草甸，又行，桦林闪过，我离开大兴安岭后已经多年未见成片的白桦林，兴奋，1985年与伊斌去三河，当年给我们开三轮摩托的年轻司机已经于此后两年溺水蒙难。当年我的拙诗句“呼玛到处下着蒙蒙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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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的白云汹涌留连。挟青春的梦飞回。(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途见一处布满野紫罗兰的草甸，奇美，经过一处山中“母树林“，见粗大樟子松，司机言，去年今年，浙江和上海的知青成列车返回，很多，他们热爱边疆，怀念旧日，有的还成为官员、企业家，希望为边疆做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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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河、十八站、呼玛一线北纬53度的云，与哪里都不一样，即使与同是大兴安岭的漠河、图强一带也不同，塔河一带的山林颜色也浅一些。汽车穿越黑—漠公路的209国道，这里是文革期间修的老战备公路，不断地在森林中呈“之”字形，以防止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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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十公里连绵不断的白桦林带，美不胜收。经地名白银那，途中时有缓坡丘陵与平畴，村庄与田地，2小时多到达呼玛县，这里是最东端的县份之一，呼玛是一个老县，清朝就有，面临边境河流黑龙江，因此有股异样的边境情调。江边濯足，有当地人在游泳，水温暖滑润，驱车到称为河口处，呼玛河由此汇入黑龙江。入一寺院，永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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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玛县，不大，市内安然，宜居。

谢谢伊斌兄弟，游呼玛，近30年夙愿偿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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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呼玛途中，经过处，言这附近出过女作家迟子建、女诗人雪村，当地人以此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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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呼玛不远的嘉荫县，有一年已逝诗人苇岸来过，写过一篇《美丽的嘉荫》，他描出了边境小城沉静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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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十八站天色尚早，19时半，现在十八站有近2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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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喝一壶“黄瓜茶”，既用黄瓜泡茶，味道清香而解暑，东北部一大发明。

记录山里饭店的几样时鲜菜肴：

蛋炒野生嫩黄花菜

桦树蘑炒肉

红烧冷水细粼鱼

野鸭炖土豆

红烧狍子肉

拔丝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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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斌在大兴安岭多年，他说，蒙克山、呼中两地都是北岭最冷之处，冬天可达零下四五十度，夏季也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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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文化。塔河时，有人言，大兴安岭近年女人有的喝酒比男人厉害。我的考察，最近20年喝酒已经有所节制，一是文化多样了，二是人们物质高了知道爱护身体了，但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及严寒气候，及山区生活的相对单调，旧的习惯，与山里社交的非酒非烟不可等，每年仍有相当多的人死于酒精中毒，还有人慢性酒精中毒引起潜在精神与心理疾病，以及其他疾病，另一就是爱喝白酒，而现在假酒太多很危险。还有就是车多了，越来越多，酒精与车是一对矛盾。酗酒仍然是大兴安岭的长期社会问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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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古诗人饮酒，古代没假酒，酒粮食酿造，酒精含量低，另一重要原因古时候的空气好无污染，人的心情压力小，而外部环境对饮酒非常重要。在山里我觉得饮酒不良反映小。

吃一种呼玛河里的细粼鱼，很贵，物价不便宜，言及今日人收入不高，消费奇高，超消费互攀比，一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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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塔河酒中，谈及城镇养狗问题严重，养狗，是人的一矛盾，狗，人对其又爱又恨，又恨又爱，它不咬你自己，咬别人，别人是你自己肢体的一部分，阿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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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酒中，热烈争论，王雪峰谈神学，周绍庭谈唯物，均各有理，但不是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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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唯物改造外在世界，如手术刀，而宗教安慰内在精神，如调理中药。宗教是弱者的支撑，不然人生太悲苦，弱者是强者的剩品，如富人要造天堂，顺手把穷人地狱也造了，这是事物的矛盾性使然。理想，就驾空在它们之间飞翔，理想号召均衡，公平，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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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今后需警惕的还是自然灾害，如山火（这里失过中国最大的森林火灾）、山洪、及与此有关的灾害，所以保护森林生态最重要。沿途见防火口号太概念，应有具体操作性，指明禁止那些、时间、地点等。

前，在塔河与诗友言，诗人之间不互比，没有孰优孰劣，法国卢梭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上帝的造物各有优点，国人古语，“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一个诗人个性、相貌、出身、人生轨迹等等均不同，怎么互比？阐述你自己——就是一个诗人的道路，我认真地写完了——就是一个诗人的成功。等待社会他人承认？社会他人不是裁判所啊，裁判是谁？会自省的诗人自己，你认为你成功了你就成功了，成功有什么用？完善自己，完善了就完成了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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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罗马尼亚诗人布拉卡的话，鼓舞诗友：

“所有科学家加在一起才能创造一个世界，一个哲学家就能开辟一个世界，而一个诗人能开辟许多世界”。

想，屈原、李白，关于中华社会，一定有几个不同版本的构想，歌德对德国也有几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