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傻叉岁月(中部)第三十节艰苦的劳动
五月正执春播农忙时节,老舅妈来镇里采购农耕用具,就聊到了在她们那里有很多农家都在雇佣人员插秧一亩地25元,忙的都干不过来,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一转,合计不如去试试,挣它个几百块,当我和妈妈说我的想法后,妈妈笑了,妈妈说我这小体格估计完成不了插秧的农活,我向妈妈打了保证,妈妈给我投资了15元买了一双靴子,带上了装备我便和老舅妈来到了农场基地。
农场基地在距我家十五公里外的村庄,这里是典型的一字型村庄,一条路两旁是相对的房子,一头进村另一头出村,全村以水田地为生,家家基本有二十亩地左右,水田地种的是水稻,水稻早期都在自家里培育,用小棚子一批一批的养起来,长到10公分左右连同底根苗一同运到水田地内进行人工插秧。
水田地一般是一个正方型的水池,此时里面早已注好了水,里面的土地在水的滋润下早已与水混为一体,变成了泥巴,农民大多光着脚卷着裤腿下到池子里,然后头顶烈日弯下腰将水稻苗一颗颗按标好的水线插入泥中,在此过程中要求株距横平竖直,全部稻苗插好以后按时往池内放水,待到秋天以后稻苗成熟变成了水稻,再进行人工收割,经过机器打播后就变成了稻米,再经过精加工就变成了大米,这套工艺就是传承了多年的劳动得到的辛苦成果。
老舅在家里事先把稻苗像草皮一样,一卷卷卷好放在手推车上,这一卷卷的稻苗看似简单,放在一起沉的很,我只能拿起一卷,而老舅刚左右开攻,土篮挑起十卷走在滑滑的稻梗上来去自如。
穿好了装备我和老舅妈来到了实习田,我一脚迈进去,“窟嗤”一声靴子陷进大半个,刚走几步就感到来自脚心的巨痛,在池子里每当一抬脚前行时,脚心就会被泥巴的真空抽力抽的生疼,弯着腰将手中的稻苗一颗颗插入泥中,不一会儿的功夫,腰、腿阵阵酸麻走遍全身,烈日下汗滴浸湿了双眼,顺着脸颊滴在池子里的水平面上,这一刻我知道遭罪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老舅妈似乎看出了我的窘态笑着说:“怎么样不舒服吧,这回也让你知道知道做农民的不是容易,这叫体验生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看了舅妈一眼我没有说话,生活谁不知道,艰难呗。我暗下决定一定要学会这项技术,多挣点钱回去,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泥巴水溅了一身,想想上学的日子心里不免有些难过,但我也无话可说真是追悔莫及,坚持就是胜力嘛。老舅妈依然滔滔不绝的给我讲着她刚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小小的体格一下子投入了农家的劳动中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用她的话说连哭都找不到调。
第二天老舅妈又把我带到了她侄女家进行练习,两天的时间我总算是学会了插秧技术,只不过很慢,成手一天能插两亩地,而我仅仅能插三分地(一亩等于十分),每一天的劳作结束后,我都感觉到全身好像碎了一般,每一个关节都在疼而且十分疲惫,痛苦的连饭都吃不下,老舅妈看到了我的劳动成绩,只是淡淡的说身大力不亏不一定成立。
在农场基地大舅和老舅两家离的特别的近,姥姥跟随老舅一家生活,自我来了以后,大家都在问我为什么没去上学呢,更多时候我说现在非典时期学校放假。农村就是一个闲话中心,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大多沾亲带故,茶余饭后的聊天就是东家事西家事的共同讨论,而且这里的劳作方式主要以帮为主,就是说亲戚家的地大家一同来劳动,干完后再彼此帮助相互协作,大舅家里的地足足有三十亩,每个人都非常辛苦的劳作,早六晚六、十二小时的劳作强度,有的人甚至每天要吃两片去痛片维持。
自大舅知道我在为老舅妈侄女家插秧后就特别的生气,前后院间出了闲话,大家都在责备我力出在了别人家,而老舅妈这时偏偏去了大舅家帮工,我成了孤军奋战的人,真的没有想到这里还这般复杂,当自已是孩提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你,当你有点能力想做些事情的时候又那么多条条框框规矩着自已,我想还是要和大舅说明一下吧,晚间我来到了大舅家,大舅正在大门口准备出去。
“大舅啊,你要干什么去啊?”我赶忙和大舅打着招呼。
“去地里在看一下,你什么事?”大舅没有好生气和我说话。
“没什么事,你家要是活计紧,明天我帮你家干一天。”
“不用了”话很简单,说完大舅骑着自行车朝地的方向去了。
我简直被大舅的话和脾气搞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到了舅妈家和姥姥把这事一说,姥姥气的大骂了几句,抱着我说不怕的孩子。
活计还是来了,同一街上的农户来找我干活,农户家我也叫舅,只不过不是近亲,农户家有两人能劳作,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小伙子,小伙子比我大两岁我叫他二哥,是沈阳农业大学的一名大学生。
一早农户家舅妈、二哥和我三人一行前赴水田地,在水田地里三人忙呼起来,一天下来的劳作成果在当地可以说是个笑话,三人一天九分地,晚间农户家舅妈过来付了10元钱就说明天不用去了,正当我觉着卖力的时候她却迎头给我了一棒。三个人一天九分地在农家人看来,就是没有好好干活磨洋工,很快“三人一天九分地”成了整条街的舆论话题,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而我却没有还口的余力。农家人吃苦的能力着实让人吃惊,舅舅一家自插秧以来每天的伙食大都是大葱、小白菜沾大酱,就连我这不爱吃饭的选手几天下来,每顿都能吃下4、5碗,这些人还说我饭量大,说我不像是个20岁的小伙子,像个17 18的小孩子,顶着舆论的压力我仍坚持着,我想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
接下来的日子很可悲,“三人一天九分地”事件过后再没人请我去出工了,我沦落成了等待活计的人,等活计的同时再帮助老舅输送稻苗,风很大田梗像一桩平衡木,我只能抱着苗卷踩着湿滑的田梗吃力的前进,老舅是个不善表达的人,自身吃苦能力超强,不过我能从老舅的眼神中看出,饭!我算是白吃了。日子真是难熬,劳动一天倍受舆论和体力的双重压力,真是让我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