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的记忆》
《基因的记忆》
谨以此片奉献给在和平年代为了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的解放军官兵们!
吴柏峰是党逸飞的姨夫,因为花芽儿喜欢已经结婚的吴柏峰,而党逸飞却喜欢的是花芽儿。
吴柏峰是一个现役的军官,所以,即使是平常也保持着军人的习惯,因此,每天早晨的跑步则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这本来是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突然有一天,党逸飞对吴柏峰说,不知道该叫他哥哥还是叫他姨夫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开始了改变。
吴柏峰知道党逸飞说的是真话,而且,也隐隐猜测到了他平日里所尊重的姐夫——军区司令员,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从心里拒绝接受这个事实。这件事情被他的母亲知道了,他的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吴母知道他虽然是一个军人,有着强壮的体魄,但是他的内心是敏感而脆弱,也理解他的想法。(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尽管吴柏峰并想让事情露出真相,可是,他却无法控制所有的事情。因为党逸飞的母亲、就是党爱国的爱人何文雅是一个军医,当她察觉到吴柏峰的有些生活的惯和党爱国一模一样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于是偷偷做了基因鉴定,才知道她的爱人和她的妹夫是亲父子。
而为了探查真相,他们几乎寻找了所有知道底细的人,吴母、花芽儿的父亲等等,但是,因为党爱国的失忆,一切都被迫中断,他们所知道的是,花芽儿为让吴柏峰参军,在年龄上造假了,而且,当时,因为吴柏峰的父亲的“牺牲”,而吴母连生病都是一种奢侈,可见他们生活的窘迫程度。
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在大家都认为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时候,偶然的机会里,党爱国被军旗所影响,恢复了记忆。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党爱国的失忆,是因为为了救人和内疚才强迫自己失忆的。
所有的真相都显露出来,因而每个人都希望党爱国能够和吴柏峰父子相认,但是,吴柏峰迟迟没有答应。
在大家热切的目光盼望下,吴柏峰和党爱国见了面。吴柏峰问党爱国:我是该叫你姐夫?还是该叫你父亲?
1、晨 外 广场上
东面升起的太阳,半露出头来,凝视着这个世界。
寂静的城市,由寂静逐步变得有些喧嚣起来。
广场上,到处都是锻炼身体的人们。
在广场的边上,有三个人在跑步。带头的是一个看上去是一个三十来岁岁、穿着运动服的人,他叫吴柏峰;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穿着运动服的年轻人,他叫党逸飞;女的则是叫花芽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他们跑步和军人一样,富有节奏感,就像是踩着进行曲一样。
跑着跑着,党逸飞的脚步开始凌乱。
吴柏峰察觉了,回头看了一下。
飞:我的心很乱,不跑了。
停下脚步。
吴:好,我们休息一下。
三人人走到长条凳子边,吴柏峰和党逸飞在长条凳上坐了下来,同时给花芽儿留出了地方;而花芽儿则走向长条凳子边上的背包。
吴:你有心事?
党逸飞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吴柏峰。
花芽儿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三瓶矿泉水,分别递给党逸飞、吴柏峰。
吴:你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同时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喝了一口。
党逸飞摇摇头,没有言语,撇开了目光,接过水,狠狠地拧开了盖,喝了一口。
花芽儿在吴柏峰的旁边坐下。
吴:事情很大?
飞:不是很大,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想了一下):与我有关?
飞:是的。
吴:这有什么为难的?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
飞:实话对你说,是称呼问题。
吴:称呼?你可以称我为吴团长,也可以叫首长。
花芽儿在一边笑了。
飞(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来安慰我的,但是,你安慰不了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先安慰你自己吧。
吴:你是年轻人,经历的事情少,所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看似很重要的事情,就会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飞:对你来说,也是大事情。
吴:公事就免了。
飞:当然是私事,我怎么可能会公私不分?
芽儿(看着飞):是担心我听到?
飞:是的。
芽儿:我可以离开。
就想起身。
吴:你不用离开。(对飞)虽然是私事,如果是很重大,很有可能别人早晚也会知道的。既然别人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担心别人知道?
飞(想了一下):好吧。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哥哥,还是叫你姨夫?
芽儿喝了一口水,闻言之下,水被呛了出来,咳嗽不已。
2、晨 内 党家
无论是大厅还是厨房、卧室等等,里面的东西,都是很朴实,一切都是显得整齐而有规律,简洁而又简单。大厅里,几张沙发,一个茶几,在没有多余的东西。
党爱国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煎了几个荷包蛋,还有几个小菜,何文雅盛着一碗粥,放在党爱国的面前。
党:党逸飞同志呢?为什么党逸飞同志不出来吃饭?
何:和他姨夫······(看了党一眼)是不是应该叫他是逸飞的哥哥?
党:你啊,就是没有事情,愿意自寻烦恼。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何(坐下):我怎么自寻烦恼了?
党:就像这样。(指着饭菜)我说过,国家安排了厨师,但是你却不用,就是喜欢亲力亲为。”
何: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父子两个吃不好吗?
党:如果不是你做饭,我们就很有可能会被饿死?
何:你这话不讲道理。你要知道······
党(连忙拿起筷子):食不言,寝不语。
3、晨 内 花家
花长征看报纸,保姆和他的妻子摆好了饭菜。
花家的花花草草很多,在客厅里到处都是。
妻:花军长,该吃饭了。
花:好的。(放下报纸,走了过来,坐下,对妻和保姆)坐下来吃。
妻:保证服从命令。
花妻坐下。
保姆:好的。
保姆坐下。
花:芽儿呢?
妻:和柏峰跑步去了。
花:还没有死心?
妻:没有。你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你自己不知道?
花:她是不可能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妻:是的。明知道没有结果,她还要去追求?
花:感情的事情,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妻:这倒是。原来我也是看好柏峰这个孩子的。
花:你以为我不想?
妻:我们都希望,却不可能改变什么,如果是柏峰不当兵那么早就好了。
花:这话以后不要再提,免得被芽儿知道了不好。
妻:芽儿知道了,很有可能会和柏峰这孩子更加的纠缠不清。
花:你知道就好。
这时,花芽儿走了进来。
妻(起身,用嘲笑的语气):芽儿,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为什么不和柏峰多谈一会儿?
花芽儿的神色有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走过来。
妻:你怎么不换鞋?
4、晨 内 党家
党爱国吃着饭,而何文雅看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党(吃完饭,放下饭碗):你怎么不吃?
何:我话还没有说完。
党: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何:我说,柏峰是你的儿子的问题。
党: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何: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是,基因是不可能失忆的。
党:我知道你查了我和吴团长的基因,但是,问题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基因也可能出错的。
何:我查了几遍,就是担心基因出错。但是,很不幸的事情是,每一次查的结果,全部都是一样。还有,我也查了逸飞的基因。逸飞的基因显示,和柏峰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党:我觉得还是基因错了。
何:这根本就不可能。
党:地球上这么多人,难道基因就没有相似的?
何:有。从严谨的科学的角度来说,是有相似的,比如双胞胎。
党:很有可能的是,我和他小姨夫的基因就是这样的原因的。
何:我也想,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党:你刚才说过了的,基因的重合是不可能达到百分之百,只能说是相似度而已。既然是相似度很有可能会很高,为什么我们就是不可能的?
何:相似度很高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也是基于一定的基础之上的。换个说法,在大街上随随便便地找上两个人,做出基因鉴定,就可以看到他们基因相似,你觉得可能吗,党爱国同志?
党(想了一下):是有些不太可能。
何:还有,你可能没有察觉,逸飞的小姨夫,就是吴柏峰生活上的一些惯,和你一模一样。
党:这不能说明什么。
何:再就是脸庞。随着逸飞的长大,你有没有发觉,逸飞长得越来越和吴柏峰相像?
党:我倒是听说过,我并没有觉得他们长得像。我还是觉得不可能,你很有可能是庸人自扰。
起身,走向客厅。
何(跟了过去):我还没有说完。
5、晨 内 花家
花长征依旧坐在餐桌上,保姆起身盛饭,花芽儿走过来,妻子埋怨着。
花(看着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芽儿):受打击了?
芽儿(坐下,看着花):柏峰是不是党司令的儿子?
妻(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保姆把饭碗放在了花芽儿面前。
花(瞪了妻一眼,对芽儿):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芽儿:这么说是真的了?
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芽儿(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花):如果柏峰是党司令的儿子,那么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清楚了。我知道你们一直有事情瞒着我,原来就是这件事情。
妻:我们也不是有意要瞒你,而是因为这里面牵涉很多问题。
芽儿:不就是担心我爸的乌纱帽吗?
妻: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花:她说的没错,如果在柏峰结婚的时候,我不是担心我的乌纱帽,就很有可能会说出来的。
妻: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你当时说出来,毁掉的不只是你,还有柏峰,还要何文静,还有嫂子,——你忍心吗?
花:这是推卸责任。
妻:这不是推卸责任,对于当时来说,这是为了照顾牺牲战友的遗孤,所以,你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
花: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也必须为我当时的错误承担责任。
妻:你现在承担责任有用吗?问题在于,党司令这里还是失忆的。(指了一下脑袋)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处的。
芽儿(有些惊讶):党司令失忆了?
6、晨 内 党家客厅
党爱国和何文雅继续坐在沙发上交谈着。
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听我说。
何:好,你说。
党:我查过吴柏峰的档案。
何:我知道吴柏峰的年龄。所以,我就猜到这里面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当然基因不可能搞错的。你是失忆的,但是,基因是不可能失忆的,也不可能撒慌。
党(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既然是基因可不能撒谎,那么就很有可能是人在撒谎?
何:是的。
党:为什么?
何:对于当时来说,你很有可能是被当做烈士来算的。
党:但是,那个时候是和平年代的。
何:不错。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事情,否则你是不可能会失忆的。我们救你的时候,他们都说你为了救人才受伤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会认为你是伤势过重,牺牲了,成为了烈士。
党:有道理。
何:你‘牺牲’了,你的家庭需要照顾,所以,你原来的战友就让你的孩子当兵,以减轻你爱人的负担。
党(想了一下):换了是我,我也很有可能会这么做的。
何:还有,你的孩子是太小,不够年龄当兵,所以,他改了年龄,当上了兵的。
党:有这个可能。
何:这就是吴柏峰现在的年龄。吴柏峰的年龄很有可能是假的。
党:假的?
何:是的。他们改了档案······
党:这是不容许的。
何:一个小孩子,不可能有着什么黑历史的,也不可能会有反党反国家反社会的举动,所以,他的档案,该与不该,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党: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是不可能成为真的。
何:如果不改档案,吴柏峰也就当不了兵的。
党:按照你说的,这一切似乎就变得的合理。如果是按照吴柏峰的档案,那么,我是可不能会有那么的大的孩子。
何:不错。我们认不认吴柏峰是你的儿子?
党:怎么认?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去告诉他,他是我儿子,你觉得可能吗?
何:吴柏峰是很孝顺的。
党:这和孝不孝顺无关,和这里有关。(指了一下脑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突然就跑去告诉吴柏峰,我是你父亲,吴柏峰怎么可能会接受?”
7、晨 内 吴家
吴家的客厅,有些简洁。
吴柏峰和吴母、儿子吴长啸、何文静、党逸飞等人正在餐桌上吃早餐。
母:多吃点,啸儿。
啸:我知道,奶奶。我会自己吃的。(看着飞)我长大了,也要像哥哥一样。
飞:你以后喊我哥哥一行,喊我叔叔也可以。
吴母的脸色一变,看了一下党逸飞,又看看吴柏峰;吴柏峰没有什么表情,吴母松了一口气。
静: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飞:我是认真的。
静:你还想喊我嫂子?
飞(看了吴一眼):如果我哥同意,我觉得倒是可以这么喊你嫂子。
吴: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何文静看看吴母,又看看吴柏峰。
8、晨 内 花家
花长征和妻、花芽儿等三人在客厅交谈,而保姆在收拾桌子。
花(对芽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芽儿:今天早晨跑步的时候,逸飞突然对柏峰说的。
花:逸飞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他的父母交谈的时候,被他听到了?
芽儿:我不知道。
妻:逸飞一直都很喜欢芽儿的。很有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目的就是引起芽儿的注意。
花:这与喜欢不喜欢芽儿无关。就像是柏峰和他的妻子一样,芽儿虽然是喜欢柏峰,但是,你觉得柏峰会离开文静吗?吸引芽儿的注意有很多种,他是没用必要这么做的,这件事情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说的。
妻:这倒是。
芽儿:为什么不可能?如果是按照柏峰的年龄算,他当时······
花(对芽儿):你知道他和文静结婚多少有些是迫于无奈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文静是很喜欢军营生活的?
芽儿(愣了一下):她喜欢?
花:因为她从小就开始接触的是军营,而军营就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
芽儿:既然她喜欢,为什么还要离开军营?
花:因为柏峰的母亲。
芽儿:我还是有些不理解。
花:柏峰的家里,当时是很穷困的。
芽儿:我知道。
花:柏峰的母亲,也是被病纠缠着。柏峰没有钱,对此是无能为力的。
芽儿:我知道。所以,文静姐就辞职下海,开始经商?
花:所以,当时,柏峰虽然是年纪很小,却知道文静的决定是为了什么。因此,他是可不能放弃文静的。
芽儿:就因为感恩?
花:并不是简单的感恩,更重要的是,还有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对父母的责任,对妻子的责任。
芽儿:责任?
妻:这是一个男人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就像是你的父亲一样。
芽儿:我知道了。
9、上午 内 吴家
客厅里,党逸飞正在看着电视。
吴柏峰和何文静、吴母、吴长啸等人正在交谈。
啸:奶奶,我想出去玩?
母:好。(对吴和静)我领啸儿出去玩一会儿。
吴:好。
静:慢点,妈。
母:我知道。
吴母领着吴长啸向门口走去。
啸(回头):“爸爸,再见。”
吴:“再见。”
啸;“妈妈再见。”
静:“再见。”
啸 :“哥哥再见。”
飞:“再见。”
吴柏峰和何文静看着吴母领着吴长啸出了门,看着门关上。
静(对吴):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吴:我怎么知道?
飞:是我妈对我爸说的。
静(看着飞):说什么了?
何文静走过去。
飞:你姐对老党同志说,我早就怀疑,现在得到了证实。虽然你失忆了,也可能会撒谎,但是,基因是不可能会失忆和撒谎的。(看了吴一眼)你和柏峰是父子关系。
静(愣了一下,有些吃惊,看着吴):怎么可能?
飞:我也是半信半疑。
何文静看着吴柏峰。
吴:你觉得可能吗?
静:姐是不可能乱说的。
吴;是么?如果我有父亲,你觉得会怎么样?
静(摇摇头):我不知道。
吴:还有,你觉得党爱国同志是一个抛妻弃子的人吗?
静: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吴:你知道就行了。
静(想了一下):你怎么把我绕进去了?
吴:怎么把你绕进去了?
静:你要知道党爱国同志是失忆,而且是失忆了二十多年,即使现在当了司令,也还是失忆的,他——是不可能记得以前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是有可能会发生的。
吴:党爱国是失忆,换句话说,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们想要说什么?
静(愣了一下):能说什么?
飞:我妈也追问过,但是,没有任何结果。
静(看着飞):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飞:昨天晚上,他们以为我睡了,却不知道我在玩游戏,出来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了我妈和老党同志在客厅的交谈。
吴:这么说,你是一夜没睡?
飞:是的。
吴:你去休息。
10、上午 内 党家
党爱国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何文雅走了过来。
何(坐下):想什么呢?
党:看报纸。
何:你连报纸拿倒了都不知道?
党:是么?(看了一下)还真是。
何: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党:是的。(指了一下心口)这里堵得慌。如果今天不是星期六,我就有借口工作,进行逃避。
何:逃避的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党:“我知道,但是,还是觉得,能够逃得了一时是一时。(指了一下脑袋)空空如也,心头虽然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但是,却总感觉是别人的事情,好像与我无关。(看着何)你是怎么用基因进行鉴定的?
何:吴柏峰马上就要提为副师了,在提职之前,都必须进行体检的。
党:所以,你趁他体检的时候,就得到了他的基因?
何:是。很早我就怀疑,但是,一直都没有确定而已。在文静和柏峰的婚礼上,我们去参加婚礼的时候,柏峰母亲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但是,当时,我以为她是高兴的。
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想了一下)花军长当时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柏峰的母亲?
何: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很有可能是她认出了你。
党:如果柏峰是很小的年纪就参军了,那么他的档案一定做了改动。当时,他们的一家人和花军长很熟悉。
何:你可能和花军长是生死兄弟的关系,所以,他才会为了柏峰参军的事情而拼着前途不要,也要进行办理。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如果被发现了,很有可能的是,花军长就会被开除军籍,被迫转业的。
党:这么说,我和他很有可能的是参加过对越战争?
何:是的。
党: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
何:是啊,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儿子,让人真的很难接受。
11、上午 外 街上
吴长啸被吴母领着,慢慢走着, 不时和别人打着招呼。
母:啸儿,我领你去花爷爷家玩?
啸:好,我让芽儿姑姑陪我玩。
12、上午 内 吴家客厅
何文静和吴柏峰坐在沙发上,都没有言语。
吴(过了很久):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静:不可能到此为止的。
吴:你说说看,何董事长。
静:我知道你是不想让妈担心难过,但是,这件事情是没有可能会绕过去的。即使是我们家里不提,但是,你觉得这件事情就没有发生吗?
吴:姐会追究到底的?
静:即使是不想追究,但是,这是一个让姐夫恢复记忆的好机会。
吴:也许吧。
静:什么是也许?你是从心里就不愿意这件事情成为现实。
吴:对。我不想吵架,也不想把火气撒在了你身上。但是,我真的不想知道这方面的任何消息。”
静:你是很难接受?
吴:不是很难接受,而是根本就接受不了。这就像是牛不喝水强按头。
静:我知道你心里的伤痛。
吴:你既然知道了,干嘛还要提?
13、上午 内 党家客厅
党爱国和何文雅继续交谈。
党(把报纸放在一边):不单单是我们难以接受,即使是这件事情被柏峰知道了,他也是很难接受的。
何:他有什么为难的?
党:本来一直以为他的父亲牺牲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的父亲还活着,你觉得会怎么样?
何:我不知道。(想了一下)这是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党:不是接受不接受的事情,而是根本就拒绝这件事情。
何:你这话我听得不明白。
党:换句话说,就是他从心底拒绝接受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成事情。
何:你能不能再说的明白一些?
党:最明白和简单的就是,他当做没有这件事情。
何:这么厉害?
党:柏峰这个人的性格是很倔强的,让他接受,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还有,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何:你还在怀疑?
党:我不是那个意思。关键,就是我的这里。(指了一下脑袋)这里对以前的记忆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清水,这个时候,你告诉我,柏峰是我的儿子,即使我,也不太容易接受。而且,这里也成了一盆浆糊。
何:我没有想到过。我一直以为你是很容易接受的。
党:你是有些想当然了而已。
何:也很轻率地做出的鉴定。
党:这并不算是轻率。
14、上午 内 吴家客厅
吴柏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前,而何文静也跟了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吴柏峰。
静:对不起。
吴:以后不要说了。
静:我知道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
吴:我说了······
静:先不要发火,听我说。这件事情我觉得不对劲在于,是你的年龄。我刚才并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的最大的破绽就在于你的年龄。
吴(用手揽过静):你说说看。
静:我分析一下,你听听,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姐夫的年纪你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除非是他十几岁就结婚了。但是,这是根本就可能的事情。
吴:或许吧。
静:这件事情不要说你接受不接受,即使是我,也不愿意接受。
吴:我知道。你并不知道的是,你没有亲身的感受,所以就会少了一份切肤之痛。(用手比划)这就像是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被硬生生地撕开一样。”
15、上午 外 街上
吴母领着吴长啸,拦住一台出租车,上了出租车。
16、上午 内 党家
党爱国依旧和何文雅在交谈。
何:为什么不是轻率?如果不是我做基因鉴定,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被揭露出来。
党:即使是你不做基因鉴定,这件事情也很有可能会揭露出来的。
何:怎么可能?
党: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不可能的事情。这件事情,隐藏了很久,直到现在才被发觉,已经是很不错了。
何:但是,这件事情是我揭露出来的,让很多人都很难接受。
党:你希望我恢复记忆,所以才会怎么做的。他们不可能不接受,因为这是历史原因;还有,现在,这里的问题是一个谜。
何:这倒是。
党:你这是机缘巧合之下,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而已。
何:也许是你说对了。
党:算了,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出去走走。
何:我也去。
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17、上午 内 吴家客厅
吴柏峰和何文静依旧相拥着站在窗前。
何文静很突然地在耳边响起了几年前花芽儿的声音:“你这是老牛吃嫩草。”“你这是老牛吃嫩草。” 这个声音回响着。看看窗外,看看旁边的吴柏峰。
静(突然):不对。
吴:什么不对?
静: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花芽儿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吴:你不用担心花芽儿的。(手臂揽住静)我和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有些被花叔惯坏了,所以,说话没有轻重。
静:不,她很有可能是有感而发的。
吴:有感而发?你说什么?
静:她曾经说过我是老牛吃嫩草。
吴:傻丫头,她的话,你也信?
静:现在想来,她这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当时,我认为她说错了,这话应该对你说才对。因为你比我年长。但是,如果你比我年轻,那么······
吴:这话应该对我说。公司怎么样?
静:你从来就没有问过我公司的情况。
18、上午 内 花家客厅
花长征和妻子、花芽儿等三人正在交谈。
花:这话很有可能会被柏峰的母亲知道。
妻:嫂子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芽儿:这倒是。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保姆过去开门。
花(心里一动):嫂子?(对保姆)我来开门。
19、上午 外 党家门口
党爱国穿着军服出了门,慢慢地走着,很多官兵都和他打着招呼。
党爱国回应着,看着军营。
何文雅走过来。
何:你能静下来?
党:你怎么来了?
何:我在问你话。
党(摇摇头):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何:一个司令出门,没有前呼后拥已经是很不错了,还想清净,怎么可能?
党:是我错了。
何:我们一起走走,我来拦着这些打招呼的人。
党:好。
何:你也不用总是挂怀在心里,我们也可以看看风景。今天天气不错,就是风大了一点。
两个警卫员远远地跟着。
20、上午 内 花家客厅
吴母领着吴长啸走进了花家,花家一家三口都在门口看着他们。
啸:同志们好。
母:不用你们列队欢迎。
花:我们还担心你,现在看来,你很好。
啸:你们这样会吓死宝宝的。
芽儿(笑了):吓死宝宝?还是吓死吴长啸?
啸:吴长啸就是宝宝,宝宝就是吴长啸。
芽儿(撇撇嘴):是么?
啸(伸手抱住芽儿):我想死你了,芽儿姑姑。
母(对花):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花(点点头):我知道。
妻(对芽儿):芽儿,你领长啸去玩。
芽儿:好。(对啸)我们去玩,不理他们了。
啸:你还不如说,不带他们玩了。
花芽儿笑了,领着吴长啸走进她的卧室。
妻(看着芽儿的门一关上,立即对母):嫂子,过来坐。
吴母和花长征、花妻等人坐了下来。
花:是不是柏峰已经知道了他和司令的关系?
母:是的。但是,看上去有些不相信。
花:不相信?
母:是的。
妻(看着花):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复杂?。
花:这件事情说复杂,也是人为地制造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妻:你这话等于没说。
花:这得看柏峰的想法。(想了一下)柏峰很聪明的,我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只是他这个人比较犟,而且,也不愿意承认而已。
妻: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的真相?
花:除了党司令的失忆,其余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的。
母:但是,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就像是听到了与他无关的事情。
花: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母:如果是愤怒,或是其它什么的情绪,说明他已经是想要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也说明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关注,他还有接受的可能;否则,他是从心里拒绝接受他的父亲还活着的事实?
花:可以这么说。
21、上午 内 吴家
吴柏峰和何文静依旧站在窗前。
吴:我从来就没有问过,还是你记错了?
静:我记错了?可能吗?芽儿这个小姑娘,我也很喜欢,说实话,我也一直都没有把她当成我的对手,只是认为她是小孩子嬉闹而已。但是,今天,我不得不进行思考。很多以前我曾经忽略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很不正常的,并不只是小孩子胡闹这么简单。
吴:我是不可能离开你的。
静:我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不加以预防的。因为你的年龄,是横亘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是饶不开的问题。
吴:你就爱胡思乱想。
静:以前我以为你的年龄是比我大,所以,我不在意。但是,你的年龄如果比我小,只有三十来岁,那么芽儿的行为,就能够说的通的。
吴:你啊,怎么会胡乱猜测?我出去一下。
静:你躲避不了的。
吴:我不可能躲避,也可不能回避,但是,你要知道,我马上就要被提为副师了,所以,原来部队的一些同事,我们想要一起聚一聚。
静:我知道了。钱够吗?
吴:够用了。你不要乱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的。
静:芽儿长得太漂亮了,这让我不放心。如果你是四十来岁,已经没有了锐气和血气,我可以放心。但是,你血气方刚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放心?
22、上午 外 部队
党爱国和何文雅依旧在走着,何文静挽着党爱国。
党(抽出胳膊):这样不行。
何:怎么不行?
党(指了一下身上):我穿着军服。
何:啊,我忘了。(想了一下)回去换一套。
党:算了,我就在这里随便走走。
何:你啊,总是忘不了军队。
党:散步,在部队里面也未尝不可。
何:味道变了。我回去给你拿衣服,你换一下。
党:我还是回去吧。
23、上午 内 花家
花长征和妻子、吴母等人正在交谈,而在花芽儿房间内,吴长啸和芽儿正在玩耍。
花:你是怎么想的?
母:我也是很矛盾,既想让他们父子相认,也不想让他们父子相认。
妻:这个问题搁在谁的面前,都是一个难题。
花:而且是一个饶不开的难题。
妻:如果他们父子现在不是连襟的话,就不用考虑这么多的。
花:这与他们是否是连襟问题不大。
妻(看着花):怎么关系不大?
花:你说说,怎么就关系大了?
妻:他们是父子关系,却娶了姐妹两个,怎么就关系不大?还有,他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
花:现在,他们是父子关系,如果是以前,我们不知道时候,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妻: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花(摇摇头):这是一个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从另一方面来说,既然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我们又何必揪住历史不放?再说,这个问题也没有多么复杂,换个角度说,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娶了两姐妹,这是谁的错?
妻(想了一下):是时间的错,和他们没有关系。
花:既然谁都没有错,干嘛非要说错?
母:我们当时是知道的。
花:你说的是柏峰结婚的时候?
母:是的。
花:当时,已经是造成了事实,我们说出来就会破坏当时的气氛,还有什么?
母:我们可以说他们是父子的。
花:你觉得当时谁会相信?
母(想了一下):这倒是。
花:老吴······就是党司令当时和现在一样,都是失忆的,在失忆的状态下,我们告诉他,结婚的是他儿子,而且和他成了连襟。这个时候,你觉得他会信?
母:不大可能会相信。
花: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婚礼却也会照常举行。但是,婚礼的气氛,就已经被我们所破坏。
母:是的。
妻:所以,当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花:对。老吴和柏峰是父子的事情,是党司令的爱人、文静的姐姐何文雅看出来的?
母:是的。尽管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是不可能会说出来的。何文雅我估计也不可能会主动说出来的,唯一的可能是,他们的儿子逸飞无意中听到了,所以才会说出来的。我当时就没有敢细问这里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
花:我知道。
花芽儿的房间。
花芽儿和吴长啸在玩象棋。
芽儿:啸儿,我给你当妈怎么样?
啸:你不行。
芽儿:你不喜欢我?
啸:我喜欢你,但是,并不是我喜欢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我的妈妈。
芽儿:你这话听起来是有些别扭。
啸:还有,最重要的原因,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芽儿:我长得好看,成了你妈妈,你就可以天天看到。
啸: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如果你成了我妈妈,我们的关系就会一刀两断。
芽儿(笑了):一刀两断?这么厉害?
啸:对。
芽儿:还有别的原因?
啸:有。月亮好看,不一定要拥有,如果拥有了,别人就看不到月亮了。
芽儿:我可不是月亮。
24、上午 外 部队军营
党爱国穿着普通的衣服,而何文雅也是穿着普通的衣服,挽着党爱国的手臂,慢慢散步。
不远处,一些年轻人活力无限地玩着。
党:这些年轻人,真好。
何:你应该说,年轻真好。
党:这倒是。
何:那边有打篮球的,我们过去看看。
25、上午 外 篮球场
吴柏峰和方晓星几个人正在玩篮球。
方(对吴):休息一下。
吴:我还想再玩一会儿。
方:算了,你都玩了好一会儿了。
吴:好吧。
吴柏峰和方晓星一起走到球场边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方:心里不痛快?
吴:有些郁闷,想要发泄一下。
方:这倒是一个好方法。
吴:方晓星政委,我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方:是的。我们在一起有几年时间了?
吴:我也忘了是几年的时间。你今天怎么没有在家陪着方晓星夫人?
方:你不要老是叫我的全名。
吴:你的名字有些特别,所以,我很喜欢这么叫。
方:我今天和孩子发生了争执,觉得闹心,就跑出来了。
吴:你夫人不让你管吧?
方:是的。
吴:你的孩子正在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
方: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吴:无仇不成父子。
方:打打篮球,听听你的安慰,心情好多了。你有什么烦恼?不是马上就升官了?
外面。
党爱国和何文雅走了过来,悄悄地站着,看着官兵们在打篮球。
何(看了一下,指着吴):吴柏峰。
党爱国看了一下,有些复杂地点点头。
何:是不是逸飞把事情告诉了他?
党: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所以,他很烦恼。
何:所以,就跑过来宣泄自己的情感?
党:有一点。
何(想了一下):是不是文静也知道了?
党:这还用说?
何:这个逸飞。
里面。
吴柏峰和方晓星依旧在交谈。
吴:是人都会有烦恼的。
方:是么?即使是这样,你也不用说的这么哲理,我理解的。(看着打篮球的战士)你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还是像三十来岁一样,而且,你的面相也是三十来岁。
吴:即使是八十岁,我的面相也是这样。
方(笑了):牛在天上飞。
吴(一本正经):我没有看到。
外面。
党爱国和何文雅交谈
何: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党:你觉得我们现在过去合适吗?
何:我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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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欣赏老师的语言经典!对话很棒! 问候老师2018-01-22 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