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论语》·连载89、90
张说《论语》·连载89
4.23,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
(注释——约:约束,谨慎节制。失:过失,犯错误。鲜:少。)
(白话文)孔子说:“约束自己引起犯错的事基本不会发生。”
(张说)孔子一贯强调不能率性而为,必须自我约束。用什么来约束?当然用儒家提倡的做人标准“仁义礼智信”,但我们可以吸取其自我约束的精神,至于用什么来约束,则根据时代需要进行调整,不过,道德约束的具体内容,好像从古至今基本没有变化,比如诚信,古今都需要的。
孔子认为,如果对自己不加约束,很容易犯错。所谓自我约束,是指从产生念头开始就开始自我审查,修正,然后落到实践上,这样做自然很难犯错。一个人如果极少犯错,假以时日,在品格和技艺上都会出类拔萃!(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所以不要小看孔子的这个要求。自我约束还是放任自流,说到底,是贤人与常人的分水岭。不妨看看名人传记,有哪个名人是放任自流而成才的?自我约束,说到底,就是用已经认识到的成才戒律来栽培自己,克服那些会消耗心神和才智、除了暂时快感不会有好结果的欲望,所以“约束”就是“吃苦”。许多励志句子,如“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书山有路勤为径, 学海无涯苦做舟”、“少时不努力 老大徒伤悲”等等,就是自我约束的诗化语言。
孔夫子关于自我约束的结果,说得很谦虚,用了否定句式“极少犯错”。而这个否定句式如果改成肯定句,就是人人向往的“目标必成”!要做个目标必成的文明人,岂可不自我约束乎?
张说《论语》·连载90
4.24,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注释——讷:语言迟钝。这里指说话谨慎,有分寸。行:行动,行为。)
(白话文)孔子说:“君子说话要谨慎,行动要果断、及时。”
(张说)孔子的这句话被广泛引用。老毛甚至给他两个女儿起名“李敏”“李讷”,可见对这句话的赞赏。
这句话的重点是“行动”。读书人最容易犯的毛病是夸夸其谈,没有行动。孔子之所以说这句话,可能那个时代已经出现“言大于行”的弊端。对于所有务实的人来说,这个弊端是第一大敌。同时也出现一个贬义词:坐而论道。
“坐而论道”本来不是贬义,是指学校教学。老师和学生大家一起席地而坐,老师循循善诱,学生高谈阔论,不就是“坐而论道”吗?学校这种脱离实践的务虚学习形式是必需的,是为了速成不得已而为之的。但其目的是学成后有资本务实。学知识的目的是务实,这毋庸置疑。但随着社会出现务实、务虚的分工,许多人逐渐把目的忘记,终其一生始终停留在“坐而论道”的阶段,于是形成“言大于行”还自以为是的恶习。教育单位和社会科学研究单位,是最典型的务虚领域。只会坐而论道的人如果一直留在务虚队伍,极可能一生戴着“杰出教授”、“伟大博导”、“某学大师”的冠冕,享誉学界,但如果这些人一旦介入务实领域,如果不重新学习,依然自以为是,那么肯定个个就成了马谡、赵括、博古、李德之亚流,贻害一方。
坐而论道者进入实干领域,往往都是掌权的,所以对实事的干扰、妨碍、阻挡之甚,的确非同小可。老毛对此是深有体会的。那些从莫斯科深造回来的坐而论道者,一到苏区,便指手画脚,否定老毛的务实,结果丢掉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到了延安,老毛便开始不遗余力反对空谈主义。他说:“共产党内明显存在着假马列主义,其特点是夸夸其谈,从心所欲,无的放矢,不顾实际,这是主观主义的胡说。”可见,他用孔子的“讷于言而敏于行”为女儿起名,是有现实针对性的。
对“敏于行”的解释多认为是“行动勤快”。我认为不妥。勤快与懒惰相对,但这里不是劝你不要懒惰,是劝你要注重行动,不要注重说话,这样的行动显然不是盲动,所以解释为“及时果断地行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