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又到一年桂花香

散文：又到一年桂花香

作者/胡清文

桂花是秋天的象征，没有桂花的秋天是不完整的秋天。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我读者王维的诗句，仿佛置身于寂静无声的春山中，桂花花开花落，好像还能听到桂花落地的声息。

桂花是中国传统十大花卉之一，桂花属木犀科、木犀属植物，是重要的香花植物。

桂花的别名很多，因其叶脉形如圭而称“圭”，因其材质致密，纹理如犀而称“木犀”，因其自然分布于丛生岩岭间而称“岩桂”，因开花时芬芳扑鼻，香飘数里，因而又叫“七里香”、“九里香”。为此，宋张邦基《墨庄漫录》云：“木犀花江浙多有之，清芬沤郁，余花所不及也。湖南人呼九里香，江东曰岩桂，浙人曰木犀，以木纹理如犀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中国是桂花的故乡，已有两千五百多年桂花栽培的历史。“招摇之山，其上有桂”，这是《山海经》最早的记载。汉代东方朔在《七谏》中也有“登峦山而远望兮，好桂树之冬荣”的诗意描写。

桂树为常绿阔叶乔木，其叶茂干粗，树皮灰褐色，小枝黄褐色，桂花的花型小又碎，所以很难在翰墨中入画传神。然而，“月中老桂枝轮困，丹光碧叶寿万春。偶然写出不能似，应使嫦娥冷笑人。”吴昌硕这首题桂花诗让我记忆犹新，其花叶相衬，韵味无穷。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李清照在这首《鹧鸪天·桂花》词中议论说，古来赏花多以红为美，其次是碧色，如逼牡丹，却用“何须”二字将浅碧深红一笔荡开，唯独推崇色淡香浓、迹远品高的桂花，当为“花中第一流”。

由于桂花八月开的缘故，中国古代人称农历八月为桂月。此时，金风送爽，银蟾秋皎，桂花十里飘香，其清可绝尘，浓能远溢，沁人心脾。

“不辞鶗鴂妒年芳，但惜流尘暗烛房。昨夜西池凉露满，桂花吹断月中香。”唐朝诗人李商隐在《昨夜》诗中把桂花香描写到了极致，一个“断”字，把桂花的香气写得若即若离、若断若续，若有若无，一缕情思，也随着桂花的香气缠绵不尽。

“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在白居易诗人的眼中，桂花仿佛是蟾宫之物。

桂花总是与中秋月、玉兔、月中宫殿、宫殿仙境等神话景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等系列神话传说又给桂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似乎桂花那悠远的清香气是从天上那不落尘埃的明月中飘过来似的，于是，桂树竟成了神仙树。

因“桂”与“贵”同音，桂花给人们带来了寓意吉祥的联想和追求，成为富贵荣华的象征。今天对凡是获得荣誉者，我们仍然称之为“折桂”。如蟾宫折桂，就是金榜题名的意思。“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此典出自《晋书》郗诜的故事，让桂花成为古代的秋试的美名。清人思无主人《咏桂》诗：“繁条细蕊无心折，欲折还须第一枝”，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

我为花动凡尘梦，花为谁香寂寞心？我对桂花情有独钟，习惯地把低处的桂花花朵摘下来，一箩筐，一箩筐的晾晒着，用来泡桂花酒；或者泡桂花茶；或者做桂花香囊，桂花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我还喜欢在枕头里放一些，让一枕美梦更香甜；亦或在衣橱里放一些，让每件衣服更清香；亦或在诗集里放一些，让每段文字更香酽......就这样，日子在桂花香气里溜走，光阴是泛着桂花香味的，将桂花的芬芳留存在生活的诗意里回味与珍藏。

露湿兰桂，秋风裹香。湖南省安仁县城五一路、七一路和八一路两旁的绿化带种植了很多棵桂花树，桂花终年常绿，枝繁叶茂，秋季总挨在一起，一团团、一簇簇地开花，芳香四溢。每每清风拂过，暗香浮动，那悠悠飘落的桂花宛如夜空中的繁星那样静美、那样璀璨……淡淡的清香气氤氲着整个县城，仿佛安仁县城所有的商铺、学校、街道、小区都裹在了一种浓化不开的桂花香气里，让人陶醉。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打开车窗，我驾驶着新款小车在湖南省安仁县城的安仁大道上奔驰，细嗅桂花弥漫的香气，听秋风儿轻轻地低语，任秋风儿柔柔地抚摸，看着万家灯火闪烁飘过，似梦境幻游，品悟着一份桂花醉秋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