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思绪在飞扬

08-17 作者:东湖聚李胤德

在思绪里寻觅情人节的温馨,在生活中细品情人节的味道。

2021年8月14日,七夕。一起床,阴蒙灰暗,一场新雨在空中张望我,感觉像是充满着激荡不定的感情,瞬间就会暴发出倾盆挥洒。天色锁住我室内,灌满湿润和炎炎热度。空气如潮热的黏液,我穿短裤背心,都解散不了那份粘贴的真心。

昨天傍晚,突遇天雨,与一果农躲在小店门檐下。门檐下,只容两人,被我们占着。果农嘟囔着,像是对天说,像是跟我说,也如是对自己说:“我看到过五月梅雨,八月大潮讯,从来没有看到过七月连降雨。十来天,大雨小雨倒不完,将熟的稻谷,全部倾倒在水田上。”一肚子抱怨。

他说完,转过头来看我,仿佛这风水是我带来似的。我虽不然,不接话,但内心还是喜欢雨,江南的雨,不管它在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下,总能勾起很多美好的回忆。似乎这美好的回忆,就要比农民的稻谷重得多。

我还是喜欢温婉柔美的状态,一阵绵绵的天雨,柔柔淅沥着禅音,一股清凉的秋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庞,来写最美的诗,装饰光风霁月的光彩,让金黄的桂花、张扬的月季和白发到老的秋菊,盛开出一季华丽有爱的殿堂。

今天的夜晚,属于七夕的夜晚。深夜,我对着天空看着天空,天空是墨漆乌黑的天空,唯有街上的霓虹,从心中发出光芒,近似于我,只多我一份心思,窥视着那张被雨云遮住的面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知道,在墨漆乌黑的天空之上,就是一颗颗星辰与一朵朵相思云的对望。但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眼珠上放射出积郁一年的痴、一年的诗。因为,我无法看到他们激动的神情,更无法看到他们在心灵深处,在那个暗箱里,藏的究竟是谁。

鹊桥,我看不到,霓虹也偷窥不到;牛郎织女相会,我和霓虹都看不到。但是,我看到了,我们伟大的三名宇航员,在神舟十二号上,分别在向祖国发送多情,解读着对国家的深爱,解读着来自震撼宇宙最遥远的至情。

记得,刚入秋的那一天,有人给我送了“秋天第一杯奶茶”。那份记得,犹如曾经,犹如眼前,犹如将来,犹如情人、同事、朋友,皈依在心里,荡漾着抹不去的感情。如此的贴,多么的暖,化开了我秋水春色,升腾了我满夏炽热。奶茶秀,就是一首最多情的秋天情诗。

傍晚,五、六点钟,我去小区遛跶。这是我很少有的独自一人遛跶,是不是想重温七夕的夜语、寻觅丢失的情话?心里的迷,模糊不清。也许,这是被我爱人勾起来的,她在我遛跶前,发了一条戏弄吊我的微信:“你今天这么过的?”。

我还能这么过,像平常,太像平常,像平常得很,没人送我花,哪怕是自生的一个奢望,在思绪里开一朵七姐妹、蔷薇,朝我送上隔空的香吻,呶一句鲜色艳语,酥身醉心,但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还能怎样,只能爱淡淡情轻轻地过呗。我自认蔫了、㞞了、认了,如此不叹不惊地回了爱人的微信。

爱人是少艾,最爱缠,不依不饶。但是,她再次发过来的微信,倒是没有酸醋,咸淡正好,只是用文字镪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不主动送情人花,你还等花痴啊!献花是男人的专属,女人只收怒放。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人来给我献花。”她这是在打击我,想打我陷地三尺,让我迅速种花朵花,开出玫瑰、月季、忘不了。这下,我被镪得鲠住了。

想想也是,那有女人既来献花又来送怀,如此不是活剥了女人的斯文矜持吗!看来,是自己不够多情,没有一份献花促情的心。不首先献花给女人,那来有女人忘情水的回报。这下,我又被白痴了、淹没了。

此刻,我这才掀起一点点小多情,在微信上给爱人发上一朵玫瑰,算是免补一下自己不买情的过失,算是给她一丝安慰。而这样,实在像是在糊弄小孩子似的,没有一点情趣。

听老情们说,情人节不光恋爱时要献花,而且结婚后年年都得献花,给爱情加力。什么纸婚、棉婚、皮婚、毅婚、木婚、铁婚、铜婚、毛婚、陶婚、柳婚、锡婚、钢婚,直到半百后的银婚、珠婚、金婚、钻石婚,等等,这婚,那婚,都要齐茬茬地给力。

还真是啊,今天我在抖音里,就看到过一对耄耋夫妇在献多情。老太手捧一束玫瑰,踉踉跄跄地走向老翁伴,直将花送到老翁伴的手上。更多情的是,老翁伴竟然将老太搂进怀里,用手指数着她的白发。这白发到老的恩爱秀,秀得让我的灵魂一次次刷新、倾倒。

突然,像是被愚弄后清醒过来一样,心里大呼,这不对啊!我明明闪闪地看到,是老太给老翁伴献花,不是老翁伴给老太献花。错了,大错特错。献花不该是男人,应该是女人,女人似花,一花一世界,花是女人,女人固有,女人才有资格送男人花。男人没有这种特质,不会生,不会朵,一叶一春天,男人只是绿叶,挺拔的绿叶,发光的绿叶。

喂,女人们,送绿叶,成不。手捧上大树碧绿叶,放在你的身边,绿叶红花,多么匹配,多么正对,有诗情有画意。再看看,红叶绿花,这是什么春天?你们爱这样的春天吗?这个理念,我们得一起彻底颠覆过来,否则春天不将春天,花叶颠倒,颜色乱套,刚柔错位。

我得告诉所有的男人,以后情人节,都在家里好好地等着,守着女人过来献花。不要再去“借花献佛”,买花送女人。老规矩得改,继续不得,再继续迟早会让情世界不堪,一眼望去,都是一群男妖妖对着一群变身金刚的女魔。

七夕的思绪,就这样在我的信步中展翅,在小区的楼间、绿化中飞扬,一句句爱言、情话,醉迷心的旋律在空中回荡。

一个声音,好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如轻风细雨弥漫般的漂过来,传入耳孔。我支头,前后左右看,唯有身后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小区清洁阿姨,正朝我同向走来,声音是她发出来的。不过,叫阿姨,对她的岁,有点说大了,那只能作职业叫。

她似乎旁若无我一样,边走边低着头,自己跟自己说着:“真可笑,做清洁,还不如去找一个有钱老头来过清闲日子好。这叫什么混账话,当我是什么人。”从她话里蹦跳出来的字,听得我好奇心突发,像医生看病一样,想走近她的病魔,与她搭话。

我心里调侃道:“这话是情人节的调料味吗,辣辣的,直呛人。看来多情真得变点味道,异种了。”今天,谁都在情人节里说情话,远的,近的,年青的、年老的,包括我的思绪。她这么能如此狠,敢跟多情下重手。

我停下脚步,等着她走近。直到她在我一侧时,我才对着她礼貌地微笑着说:“阿姨,你好,为谁生气哪?”她抬起头,这才反应过来,是我在接茬她的自言自语。

她仿佛是被剥出了血、捣碎了心一样,疼痛出来说:“刚才,那个十三点,当我是外地人,当我是逃婚的,当我是老剩女,像是我没有老公一样,像是我老公死了、跑了、丢了。”她一连用了好几个“当我”、“像是”来止痛。

我听到她满口地道本地话,应和着跟她说:“这人也太老目老耳了,本地人外地人都看听不出来。”不过,说实话,本地人外地人,光靠穿着打扮,还真分不出来。有些外地人来久了,也会说本地话。

她有点上火,接着说:“说话,还不让我插上嘴,直在我耳朵边叨叨,说我做小区清洁辛苦啦啊,不如去找一个老头来过日子好啊。听上去像是在同情劝慰我,给我吃苦口良药,实际上是给我喝一付倒胃的毒药。她才去找个老头来过日子呢!”

听到她最后一句,我心里哈哈大笑,好像是在讲相声桥段,突然抖出一个让人捧腹的笑包。唉,可叹,壮实小伙,上山打虎,转眼老了,呆木一棵,枯了、萎了,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了,如此这般被众女人不待见、不看好。仿佛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感觉,酸酸的、痛痛的。

她侧过脸看了我一眼,生怕我会产生听惑,又跟我释疑解惑地说:“我有老公,老公好好的,个像个,人像人。清洁工,清洁工,清洁工只配外地人做啊,本地人一样能做得起这生活。我就想干这生活,就想在泥腥里挣开心赚快乐,我幸福。”

我被她这番激昂慷慨的话,佩服得五体投地,神经细胞一齐感动地说:“你说得对,劳动最人生。劳动不分乡里乡外,不分贫富贵贱,不分酸甜苦辣。列宁说过一句话:‘工作着是美好的’。所以说,不管臭,还是香,都是心里美。就得幸福,就得自豪。”

得到我的肯定,她甜出笑来。因不同楼道,到了楼前,我们各走各道。临离开时,她突然对我摆摆手说:“大哥,再会!我还得跟我老公去秀情人节呢!”我当然知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听起来,却是很有点味道,满满的。

回到家里,点上一根烟,回想一个人的情人节氛,我的思绪、所遇,倒也不枉了今天的情人节。窗外,飘起了毛毛细雨,轻轻柔柔,宛如是天上送给人间的情人节礼物,也有我一份。

突然想起,一位国学大师在抖音里说:“我们都过错了情人节。中国情人节,应该是上元节,元宵节,小正月。”

我对此坚决反对,理由很丰满: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是恩爱夫妻秀天上情缘。神话美好,多少人在仰望 - 少男少女,青男少妇,壮男中妇,老夫老妻。元宵观灯猜迷寻佳人觅情郎,是人间爱情向往。风俗有意,多少爱在倾注 - 父母,亲友,乡村,城市,国家。

中国有句老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滴水”和“涌泉”不是情人吗?那些唱醉心肺、感动泪眼的歌:“父亲”、“母亲”、“唱支山歌给党听”、“祖国啊,我亲爱的祖国”、“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相逢是首歌”、“同桌的你”、“四季歌”、“梁祝”、“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哪首歌里没有情,哪首歌里没有爱。不!他们全是我们华夏中国大爱和小爱的情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有情人。

有情人,就要在情人节里,纵情献花放歌。我们要给自己的党,献上一朵真心花,像童音醉耳唱上一首母亲的歌;我们要给自己的祖国,献上一朵振兴花,像春天生机唱上一首繁荣的歌;我们要给五十六个民族,献上一朵团结花,像阅兵步伐唱上一首齐声的歌;我们要给父亲们,献上一朵石斛兰,像布谷鸟唱上一首山之歌;我们要给母亲们,献上一朵康乃馨,像欢乐的鱼唱上一首水之歌……。

我们中国的情人节,不只是男女谈情说爱,更有着丰富的大爱深情、小爱情调,情海无边。所以,我们中国人就是要过两个三个中国年历的情人节,还要过如泼水节一样的中国民族情人节,炫耀给那些只有一个公元历、屌丝式情人节的老外。

已是到了一片梦意浓浓,我仅在窗前,痴痴地站着、望着、倾诉着、澎湃着,也听着自己一声声感叹岁月老去的跳动,一棒棒日子击响木鱼的逝音。其实,自己多少也有点多情被清瘦的愁绪。不过,不老的心,仍在为我跳出爱与情的精灵:

你可以锁住我迷空的寂静

不让我看

鹊桥上的眼睛

不让我听

风雨里细语的声音

可是

可是你锁不住

锁不住我思绪里的步行

大爱小爱的铿锵

一句句的温馨

全说着

全说着我的最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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