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蝉鸣

文/陈向锋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清代诗人袁枚作的这首小诗把儿童意欲捕蝉时的场景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了，诗人在描绘捕蝉场景时却没有交代那个儿童捕住蝉没有，全诗在高潮时戛然而止，独特的留白手法给人以充分地想象空间，这是诗人的高明之处。教儿子背诵袁枚的这首小诗，使我想起了童年时捕蝉时的情景。

炎热的夏季，知了在树枝上声声的鸣叫着，儿童的顽皮与好奇心驱使着我们要制作工具捕捉它们。由于树枝太高没办法够着，就是爬到树上，一凑近它们都惊跑了，于是我们就想了一些办法。有时会找一根长竹竿，竹竿上绑上一个细竹条，捏成椭圆形，在上面缠上几层蜘蛛网，看准一只蝉，慢慢地凑近它，等蝉发现时一飞就粘到蛛网上了，那蝉就“吱——吱——”地叫着拼命挣扎，也有把蛛网争破逃掉的。

还有一种方法，一抓一个准，不过得冒些风险，就是要取一些马尾鬃，树荫下拴着生产队里的几匹骡马，我们先去薅一把草，拿在手中去喂它，用另一只手给马背上挠着痒痒，然后趁马放松的时候在尾巴上拽掉两根鬃毛，也有把马惊到让马尥蹶子踢伤的，这种风险我们会尽量避免的，我们会求助大人们让他们给我们搞。找来的马尾鬃挽成一个鸡蛋大小的活结，绑在竹竿上的细竹条上，慢慢的凑近鸣蝉，等它的前两只爪子伸进圈套时，用力一拽竹竿就象钓鱼一样就把它逮到手了，蝉在马尾鬃的束缚下鸣叫着在竹竿头上飞来飞去，任凭它怎么挣扎也逃不掉。

这两种方法都是就地取材，不用花钱来买的，那个时候我们手里没有零花钱，就没办法买网兜来捕蝉的。捉来的蝉我们把它的蝉翼用手指掐断，防止它们再飞跑，或者用一根长线拴住让它在地上爬行。但是蝉在树枝上叫的很欢，一到我们手里就变成哑巴了，可见这个小生灵在失去自由时，就不会自鸣得意了！为了让它鸣叫，我们就用手挤捏它的振动膜，会发出断断续续的蝉鸣，这种被动发出来的声音，远远没有自然而然的声音好听，我们玩够了，觉得不好玩就把蝉带到树上去放生，它虽然失去了蝉翼，却重获了自由，可以自在地去鸣叫了。

童年的时光对于我们现在来讲是朦胧和美好的，而今能够记忆起来的都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场景和画面，我们把它打捞起来，展开回味，能给当下的生活带来一些惬意的色彩，不知袁枚当时作这首诗时是否回忆起自己童年捕蝉时的情景……(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2021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