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船载酒泛中流（二）

这一篇可以说是第一篇的说明了。

我是在将要洗澡之前突然想到这句诗了；我大约是忘记了先生，因为我觉得这是一句美好的诗句，所以还是有些印象的。一时之间，忘记了洗澡，只想着诗句的美好，对应着心底的希望，索性就不洗澡了，把希望和失望拢了拢，做成了篇一。

写完了过程，还是有些希望的，所以才想着确认一下它的出处。

我大概是忘记了先生了，所以对这句诗以外的通通忘记了。百度了一下，原来这句诗也是先生创作的，出自先生的《自嘲》。

《自嘲》是一首受到毛泽东多次赞扬和引用的诗，“鲁迅的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这说明《自嘲》是值得所有人学习和纪念的；然而，我却还是忘却了。忘却了1932年10月12日的白色恐怖，忘记了先生破帽四周的三道杠，忘记了漏船下的激流；也忘记了先生的横眉俯首；心底里，却只想着“陋船载酒泛中流”的悠闲。

先生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先生说他要逃避，但他却是一个“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勇敢、坚决、忠实、热枕的空前的民族英雄。”所以，1959年12月到1960年2月，毛泽东又再次赞扬了先生，说，“鲁迅战斗方法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把所有向他射的箭，统统接过来，抓住不放，一有机会就向射箭的人进攻。人家说他讲话南腔北调，他就出《南腔北调集》。梁秋实说他背叛了旧社会，投降了无产阶级，他就出《二心集》。……国民党骂他是堕落文人，他的笔名就用堕落文。……”(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于是，在1928年5月15日，《戈壁》上就有人指着先生说，“阴阳脸的老人，挂着他已往的战迹，躲在酒缸的后面，挥着他‘艺术的武器’，在抵御着纷然而来的外侮。”

原来， “漏船载酒泛中流”，是先生对恐怖生活的感触和记录，而不是我所记忆的“陋船载酒泛中流”的悠闲。原来，是我曲解了先生；是我忘记了先生以及1932年的时代。真是活该打板子。

在篇一中，我还借用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泛彼柏舟，亦泛其流”。乍一看，也是泛舟江上的悠闲。其实么，这句话出自《诗经•邶风•柏舟》。这是先秦时代的作品，作者是谁，没有定论。一说是某个时代大人物，否则不会写出诗来，更不会“微我无酒”“我心匪鉴”“威仪棣棣”。一说写这首诗的是个女子，整诗哀怨，又照镜子又洗衣，便是证明。不过以我的理解，还是个如范仲淹那般的君子。识字作诗，在那个时代，基本都是男子。可以饮酒而又有威仪的，说明家中有财富，身居高位。这样的人，应当是位政府大官。这样的一个大官，为何“隐忧不寐”“不能奋飞”呢？当然是“觏闵既多”“愠于群小”了。忧国忧途，忧己忧民；应该是位有为的好官罢？

“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这是一句词，出自辛弃疾的《生查子•独游雨岩》。写作于被罢官之后，想一想，坦夫一生，壮志未酬身先死，一袭美色付南庭。不说也罢。

先生说：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就是这样了。

兰楼

2021.9.16

参考资料：360国学；新浪历史，转自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古诗文网；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