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城公园踏雪记

12-28 作者:友友

一场大雪,把黔城人从“暖秋”拽入寒冬。黔城人,见到大雪,那股子高兴劲,比过年还兴奋。他们冒着风寒,迎着鹅毛飞絮,在雪地里尽情地“耍”。

我见一美眉,着冰丝般红裙,围一花巾,露着雪肌,赤脚在雪地里翩跹起舞。舞姿轻盈,火红的,似雪地上飘逸的火团。火团,熊熊燃烧,魅力四射。妻是怕冷的,见了,心头暖暖的,啧啧称赞。

谭城公园,没有因为这场雪而变得人踪俱灭。草甸上,铺了层厚厚的雪绒。大人孩子,他们在雪绒上打滚,掷雪球。孩子高心起来,把一双手插进了雪绒。他们全然不惧风寒,与雪零距离亲吻。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边看边听着草蓬里的窸窣声。雪顽皮地掉下枝叶,是麻雀,还是黄鹂捣鬼?几声凄厉的鸟鸣声,从疏林那边传来。这声音,像是哀嚎,又像是在唤“亲人”,让我产生了一丝怜悯。

斜坡上,一束束苗条的绿叶小树,被雪儿死死的摁着头,往地上垂。一身肥胖臃肿的桂树,也被雪儿按的露出了脑顶心,白发四散,如梳子梳里过一般,有点像长者的癞头。厥草,耆老了,索性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密匝匝的,把雪拱起。

妻提议:爬上谭城公园气象台。越往上,脚印越少,白茫茫的,甚是晃眼。也许少人走,去山腰的台阶,踏下去,稳重,没有打滑的迹象。山腰林荫道,更是无人涉足,只留下了我俩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路边的桂树,负载过重,把个路遮的须侧身弯腰而过。杨梅树,硬朗,挺起胸膛,却把枝叶垂垂,颤抖一下。倏地,一只山雀钻进密叶,没了声响,让我没法寻。

木质观景台,一对青年夫妇,带着两娃娃玩的不亦乐乎。见我俩,大人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孩子依旧在雪里滚。我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搅了他们的雅兴。站上了观景台,孩子已被父母拉起,沿来路去了。去了,瞬间安静了,妻拿出手机,叫我噤声,她要绿视频了。我静静的瞅着工业园,除了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其他的,都是静物。远山白茫茫的一片;近山露着些冬绿皂黄,除了雪崩声,没有任何其他声响。微风中,有些枝叶,在瑟瑟发抖。一些纤细的树,摇头晃脑,似在反抗,但雪没有任何放过它们的意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俩小心翼翼,下一7字形长长的台阶,又回到了草甸。草甸上的大人孩子,渐渐多了。拍抖音的,打雪仗的,带着孩子打滚的,都把草甸当雪绒了。

妻是怕雪的,我就邀她去观景台对面的四角亭。她一再拒绝,我一再邀请,最后拗不过,去的很勉强。

四角亭,两层楼,独卧坡顶,有一条大理石砖砌的台阶与之相通。路很好走,台阶不高,走起来舒适。台阶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但痕迹还是很明显的。我俩拾级而上,没人踏过,路很好走。翻过枞林,隆平学校,尽收眼底。继续往右手山岭走,两旁的树小,多是些新种的名贵树。岭上,路平了许多,缓缓而上。路面,像一床厚厚的棉絮,一直向四脚亭延伸。欲至亭,又是些大理石阶梯,但它完全被雪所盖,分不清哪是阶梯了!妻向我靠近,说要小心,别摔倒。我俩牵了手,小心小心再小心,踏上了四角亭。原以为四角亭内没雪,可以美美的跺跺脚,去掉靴子上的残雪。谁曾想,亭内积雪与外面一样,厚厚的,像一床大大的四方棉被。上的二楼,积雪更厚。雪花还在不停地飘,像一个个小蝴蝶,纷纷栖息于内。

平视观景台,红红的栏杆被白雪死死地缠着,寂寥无人;俯视山湾,孩子和大人的嬉笑声,不绝于耳。俯视左侧工业园,死一般的寂静;再转向隆平学校,俯视,毫无生气,昨日孩子已放假了。斜视来时的山岭,我俩留下的一串串脚印,与来时浅了许多。

回时,山岭边,有种康山木(俗称谐音)的,树小,结子成串,孤零零吊在枝头。经雪儿一番包装,仔细一瞧,让我想起超市里的儿童玩具喜洋洋和灰太狼。它们不需要你有足够的想象力,就能一眼看出哪是喜洋洋家族的,哪是灰太狼一族的。似乎还有其它动物,这就得看你的想象力了。

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脚下,白茫茫的,来时的脚印,已模糊不清了,踏上去,窸窸窣窣,不滑。再回草甸,大人孩子,已不知去向。草甸子上的脚印,依稀还有些印记,但已不是很明显了。

小雪花也不似棉絮了,像一个个小精灵,飘飘然。

妻在后,慢吞吞的,我放慢了脚步,伸出右掌心。晶莹的小雪花,飘在手心,看上去像毫毛,透明的,很快就融化了。心里却思考着,与妻在雪地里踏雪,不是为浪漫,只是为一路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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