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先生在云龙湖畔徐州艺术馆

文| 燕然 

  2019年2月23日上午，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来到云龙湖畔徐州艺术馆，出席画家丁杰的画展开幕式，我有幸现场目睹了文学大师的风采。

  头天晚上从一个在报社工作的网友的朋友圈获知莫言先生要来的消息，我就思量有如此重量级的大师参加的开幕式是否对市民开放，决定还是到现场看一看，绝不能错过这次难得的可能与大师谋面的机会。多亏我23日早上又查看了一下朋友圈，才看清莫言先生到达艺术馆的时间为上午10点钟，而头天晚上我只注意到开幕式的时间为10点半。

  上午9点50分，我抵达湖北路艺术馆北广场入口时，看见有三四辆车子开进广场，直抵艺术馆门口，心里思忖：莫非是莫言先生到了？我加快了脚步。

  望见艺术馆大门西侧一个窗口前排起了长龙似的队伍，我的心登时紧张了一下：难道要排队取票入场，这么多人能排得上吗？等我走到艺术馆门口时，发觉可以随便进入，连安检也没有。进到门里，看到正对门口的一块电子屏上已投射出画展的名称，崭新的红毯已经铺好，三排嘉宾就坐的椅子已经整齐地摆好，记者们的长枪短炮也已架好就位。我的心稍稍安了下来，甚至有些暗自庆幸。见到古籍研究会的王飞会长，得知莫言老师刚刚已经来到，在门西边的贵宾休息室；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有些激动不已。问门口排起的长队是干什么的？说是排队领免费的丝巾礼品券。

  9点56分，莫言先生由画家丁杰先生、艺术馆馆长郑敏芝等陪同着从休息室出来，径直向门东侧的展览厅入口走去，走进厅内。等我注意到时，看到的只是莫言先生的背影。观众迅速跟了上去，被值勤的保安拦了下来，展览厅的门被关上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嘉宾席前两排座位都贴上了坐席牌，莫言先生的座位在第一排中间，不少人过去拍摄下了带有他名字的坐席。距离开幕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现场的人也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密不透风。展览厅入口处一直围着好多人，在等待着莫言先生出来。我问一位保安什么时候出来，告诉我说已经从那边出口出来了。莫言先生又回到了休息室。

  10点半，莫言先生等嘉宾准时进入开幕式现场落座，观众纷纷举起了手机狂拍起来。莫言先生默然静坐，气定神闲，聆听着发言。丁杰在讲话过程中对莫言先生表示感谢，要向台下的莫言敬献鲜花。莫言先生急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接过鲜花，手捧鲜花笑容满面地转身面对观众，形象温和儒雅，一派大家风范。

  按照主持人刘明社长的介绍，事先并没有安排莫言先生讲话，而当他热情地邀请莫言先生上台讲话时，台下掌声雷动。还没等主持人的话语落地，莫言先生早已起身，兴致盎然，步态轻盈走向发言席，胸前的那条五彩斑斓的丝巾很是艳丽，特别抢眼。

  “一个画展办成这样的气势真是很少见！我相信围巾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有两百条围巾是吧，”莫言先生先声夺人，笑容可掬，用两手抖了抖佩戴的丝巾向观众展示了一下，观众席发出一阵笑声，忽而他话锋一转，“但绝对不是主要的作用，主要的作用当然还是我们丁杰先生画展本身所具有的魅力。”莫言先生语言风趣幽默，尽显睿智。我注意到第一排的嘉宾都佩戴着和莫言先生同样的图案为多彩哈尼的丝巾。

  “来到徐州以后听了地道的徐州话，也感觉到跟我的乡音是那么样地接近。由此我也相信，徐州曾经在历史上确实是我们山东的地盘，后来被划到江苏来了。”观众又是一阵大笑，他随即抛出了下文，“当然我们也没有任何力量能把江苏的徐州这一块再划到山东去。”像是抖了一个包袱，同样是不乏幽默和智慧。

  莫言先生又情真意切地说道：“无论从哪个方面，我觉得徐州这个城市是有文化的，是有灵气的。”莫言先生的话语掷地有声，发自肺腑，这是他对徐州至高至美的评价。先生讲话时，神采奕奕，讲到最后更是辅以手势等肢体语言，很有感召力。先生的发言持续四分多钟。

  接着，先生又一次健步走上台去，与其他六位嘉宾一起为画展开幕启动水晶球。嘉宾上台与莫言先生合影，然后莫言先生被嘉宾簇拥着进入展厅参观画展，观众即刻潮水般跟着涌入展览厅。莫言先生被团团围住，大家一次次地举起手机，定格下宝贵的瞬间。记者们端着专业相机，更是如影随形。莫言先生一直微笑可亲，任由观众拍摄或蹭着合影。欣赏了几幅画作，在一幅画前与几位主要嘉宾合影，然后由丁杰等护拥着，保安在前左掩右护，莫言先生快步由西边出口走出展厅，突出“重围”，进入休息室。

  不一会儿，莫言先生出现在大门西侧的签到处题字留念，一下子又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我急忙移身到前面，正好与莫言先生面对面，丁杰先生和郑馆长则站在先生的两侧。这个位置很好，前面没人挡着，这是我和莫言先生距离最近的一刻。只见先生低头俯身，左手把那鲜艳的丝巾揽在胸前，右手挥毫，屏气凝神，一挥而就：“兿高人膽大”五个大字，分为两竖排；落款“己亥正月”“莫言”，也分为两竖排，正好占一个大字的位置。莫言先生的字写得行云流水，端庄大气,且整幅字布局完美巧妙。题字签名之后，莫言先生一行随即走出艺术馆，坐车离开。这时是11点半。

  我包里带了莫言先生的两本小说，却没有机会让先生签名，感到有些遗憾。那年莫言先生荣膺诺奖的第二天，我就跑到两个书店对他的书做了一番扫荡，因此我手头存有他的多部小说。对他的散文集《我的高密》也是读得津津有味，捧读其中的《过去的年》更是倍觉亲切，感觉高密东北乡的年俗与徐州西北乡沛县西北乡的年俗何其相似乃尔。

  能见到莫言先生可以说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这次得以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文学大师莫言，并有幸现场欣赏到先生的书法，真是极其难得又难忘的事情。

  莫言先生22日下午抵徐后已赴徐州汉画像石馆参观，到小南湖游览。诺奖文学大师莫言先生的莅临，将会使云龙山水增添一份厚重的文化底蕴，浸润几许魔幻的文学灵气。

                                                            作于2019，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