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甘蔗
其实,从人性来说,许多人都怀念小时候的东西,怀念故乡的东西,这并不是说故乡有多美,真的走到故乡,许多人其实并不是真想笔杆子下面写的那样,其实,故乡就是回事,甚至还有人会想起“避之不及”这个词语,可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都会写文章回忆小时候的故乡呢!不要说是故乡很优越的,就是故乡破破烂烂的,也总在文章里把它写得如花似锦,甚至是一个土豆都把它说成是奶酪,其实并不是怀念故乡,而是怀念那个小时候的年龄,那个身体棒棒,活跃如虎的金色年华,这是我最近几年得出的结论。
是啊,小的时候,不要说是所谓的“三高”。什么高血压,高血脂,根本就是没有影的事情,谁都是身强体,至少在身体方面都是一个个小老虎似的,所以,回忆过去,回忆小时候,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回忆的人,说明他的心态老了,至少是不正常的。那么,我最怀念的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南方人,作为一个江南人,慢慢大了以后,很少看到瑞雪纷飞的风景,至少在江南,再也看不到我们瑞雪纷飞,雪压竹头的美景,再也无法用小笸箩去逮小鸟了,所以,小时候那种大雪飘飘,寒冷刺骨的天气,反而成了一种美好,一种难以忘却的记忆。小时候,捡冰棱,到大湖里去捡那半死不活的野鸭(村后的一千亩稻田,就是和其他村的几千亩稻田同在一个低洼而几乎是圆型的小盆地内)。我的故乡其实和吴官正的家乡只有不到四公里,要是到了大湖去,那里就可以望见乌泥那个村子,虽然那里也是我奶奶的故乡,但是,我对于那里还真有点看不起,毕竟,当时虽然吴官正在武汉干得热火朝天,但乌泥那个当时就有一千多户的村子,因为人口的众多,人平稻田远不如我们村子多,所以,乌泥的生活,当时绝对不如我的故乡的。
现在,每每当我百度冰棱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许多诱人的东西,那寒光闪闪的冰棱,在我看来,其实是一首诗,甚至是一幅画,那么美,那么动人心弦。可是,当我百度“榨甘蔗机器”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不知道从九十年代还是新世纪开始的崭新榨甘蔗的机器,就是看一千图片,也看不到当年那个充满神秘而有许多故事的榨甘蔗机了。所以,我现在就很想念它,这就像是看风景,熟悉的地方是没有风景的,正是因为看不到它,所以就很想念,想念极了,我写一写它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故乡的榨甘蔗,都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和晚期,更早的时候,甘蔗不是很多,所以,村里没有榨甘蔗的机器,到了1974年,在村子中央,就有了榨甘蔗的机器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把几十上百梱甘蔗榨汁也并非简单,一个专用榨场,榨场上的主要演员就是榨汁机。榨汁机说是机器,其实就是两个用硬木做成的两个圆形滚筒,竖着安装在地上,紧靠在一起,中间留下一指宽的缝隙,上下各有一对齿轮咬着,靠一头牛拉着长长的横杆转动。拉出的木杆上套上一只耕牛。它绕着10多米直径的圆环,慢慢走动着,拉动那二个竖立的原形滚筒,随着木轮旋转,一个人不停地往缝隙中递甘蔗,滚筒转动甘蔗汁就挤压出来,涓涓流进流入专用大桶,也排出甘蔗渣。全村的甘蔗得按照人们抓阄的顺序来排队,谁排在前面,自然就在最前面榨甘蔗。那时候虽然大家都是在生产队上工,但是甘蔗都是自家的自留地里出产的,所以,榨甘蔗都是各自家里的事情。有的人家轮流到半夜,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等待压榨的甘蔗多,所以要做到各家都在换人,但是压榨机不停,毕竟每家都有好几百斤甚至是二三千斤,要用几个小时才能榨好。
其实,甘蔗汁榨出以后,如何熬制,这和现代社会的熬制没有多大区别,无非的是锅大一点,所以也就无需介绍了。
榨甘蔗,成了那时候秋季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现在,他成了我心里的文物,甚至是一件宝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