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志坚的因果报应
1989年,我和肖房搭档说相声,1990年,我们第二次搭档,按理是默契度很高,应该是十分协调的,可肖放在说相声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他直愣愣地站在台上,居然把台词忘记了。我不得不把替他记下的台词告诉他,这样,我们的表演才得以进行。按理,这也算是救了他的一次急,他该感谢我,毕竟,要是忘记台词说不下去,那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啊。所谓“救场如救火”,更何况这是忘记台词啊,不提醒是难以想起来的。
这事情过去以后,不说是该感谢我,你至少不能够把我甩掉,他自己独自去找人搭档,找的这个人就是毛志坚。毕竟,我在省卫校,那就是相声中心,没有一个人不是找我搭档的。可在这里,和你搭档了,你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我,我给你救了急,可你不但不表示感谢,你还过河拆桥,那是多么让人无语和恶心的事情啊。可初到横峰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这里虽然也有五湖四海的人,可毕竟是一个革命的大熔炉,这里随便拿出一个人来都好像是和早期的革命有着天然联系的地方,所以,为了革命先烈,我也只好忍气吞声。
后来,肖放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情呢,肯定是和生命有关的大事情,虽然肖放在一些事情上做人不太厚道,但是我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并没有计较他抛开我而另外找人搭档的过错,而是一如既往地厚待他,友善他。不知道为什么,肖放后来的身体出了大问题了。其实,他是在我慢慢把他放到地上之后,然后再迅速敲开对面一家医师的门,然后我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父母家里去通知他父母的时候,慢慢死去的。虽然他的弟弟回来之后,好像怒气冲冲地拍着肖放那简易房的大门大声怒吼,“这是为什么”。可毕竟我是以德报怨,不说是有功劳,肯定是问心无愧的。
奇怪的是,在肖放火化之后,在经过铅山的一个小店时,那毛志坚作为当时难得的内行,他是看得出我帮助肖放提醒台词的很少的几个人之一,他问出的问题真是匪夷所思,要是换了一个环境,我绝对会给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个大嘴巴的。他问我:“那一次你和肖放,他忘记了台词,是不是你故意让他这样的啊。”他的意思,估计是我故意让肖放出丑,我真不知道他问出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我和他是搭档啊。搭档是什么?当时行内有一句话说“走遍世界与天下,搭档感情比天大”,那就是说搭档是无条件的兄弟啊,是过命的兄弟啊。天啊,可惜当时没有录像这一说,要是有录像,我肯定要追查录像,来看看到底是谁狼子野心,到底是谁良心丧尽说出这样伤天害理的话来的,到底是谁倒打一耙,让我后来再也没有搭档,居然让我这个在南昌都不好找搭档的人成了相声上的孤家寡人。那种感受,那种心酸,不是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受的。这样毫无廉耻毫无节操的话居然也说得出来,我当时已经是气得无话可说了。其实,当欺凌已经达到最大化的时候,我想的不是如何报复他,我想的是如何逃离这个魔鬼一样的土壤,毕竟我还是有一个非常思念的故乡的啊。
不过,对于肖放,我的顾虑慢慢降低了,毕竟这个毛志坚是如此的毒辣,所以,这时候在我看来,肖放是可以理解的,唯一难以理解的是毛志坚。所以,后来在肖放的追悼会上,我是非常悲痛的,即使他抛弃过我,可这样潇洒儒雅的搭档是我在省卫校及其以前多少年都没有遇到过的。虽然一时糊涂,跟了别人,但是,迟早,毛志坚那一点文化水儿,是根本靠不住的,也不可能是一个合格搭档的,所以我想以后,等到肖放想明白了的时候,他一定会幡然悔悟,一定会回头是岸的。可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我最要好的朋友肖放就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了,这其实是我在九十年代初期最大的伤悲。
其实,肖放走了以后,我和肖放父亲的关系更加亲近了,没有多久,我就被安置在防疫站租的房管所的房子内住,从那里到肖副主任(县人大副主任)家只有一墙之隔,所以,他经常从我家门口过,我也会和他聊聊天。有一次,我家里无意中三十元现金被我那三岁半的女儿抓住,好像是玩纸牌一样地在戏耍。这一幕,被老干部肖文斌老同志看见了,他和颜悦色地对我说:“你这可不行,这钱也不能够这么给孩子玩啊?!”其实,哪是我给她玩的啊,是她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钱,那时候还太小,根本就不懂,才把钱当玩具的。我偶然也想去看望一下老同志,可有一次他不在家,后来也就只是作为一个遗憾了而过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大概是到了2013年左右,毛志坚家里好像出现了很不幸的事情,他夫妻两个人都被液化气喷出的火焰所烧伤。我不客气地说,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是并不感到难过的,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毕竟,你挖我的墙角,还要恶言相向,他这当时是如何猖獗啊,所以才有后来的诸事不顺。
大概是疫情初起的那一年,这个毛志坚在日新超市看到我,开始有点面面相觑了,但是我这时候还觉得此人实在是太没有道德了,根本没有理他,我们的故事因为世事变迁,而成为历史的过往,但愿,我内心的善良能够原谅他一次,毕竟,世界上也并不都是好人啊,居心叵测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