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冥王前传】第二十四章:柳邺茆神秘失踪,出京南下雁荡山。
第二十四章:柳邺茆神秘失踪,出京南下雁荡山。
陈俞婕的父亲陈继贤惨遭枉死,万历皇帝颁旨给他洗脱了叛逆之名,并追赠了太子少保。
陈俞婕拜谢了皇太子的恩情,心中稍得安慰,抒发了抑郁之情。“白骨移魂案”至此告一段落,只是那个疯疯癫癫闯宫的傻子,却突然不明不白的死在狱中。神宗皇日夜纵饮作乐,糊里糊涂,沉湎于酒色之中也不追问。太子以为大敌已除,再说父皇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人滞于官”“曹署多空”也就不愿牵连过深,也就作罢了。
自此太监总管魏忠贤一面在宫中弄权,暗中收揽东西两厂的人才,一方面和皇太子结纳;但忌惮太子精明,暗地怀着鬼胎,终于后来又弄出明朝的第二个怪案“红丸案”,这是后话,按下先不表。
且说陈俞婕赖太子之力,替父亲昭雪平冤之后,无心官场。他向太子告了个假,于是到豆腐胡同孙家去探望清风过柳柳邺茆,原打算是出京城的诀别辞行。
不料,清风过柳柳邺茆和孙凤儿都不见了,打听武师笑不天,才知道清风过柳柳邺茆和孙凤儿、青云三人,祭祀完父亲,建坟立碑,三人便匆匆赶赴陕西西安府去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陈俞婕怅然失落,愁眉苦脸回到宫中,与皇太子朱常洛说了。皇太子也甚是惋惜,忙叫人把武师孙川的功劳记在簿上,把武师孙川女儿女婿的面貌也画了出来,以便日后寻觅酬报。陈俞婕心里暗想:他死时你毫不关心,现在却惺忪作态,做给谁看呢。
过了几日,陈俞婕将父亲的骨骸移了出来,放入瓷坛内,向太子告辞。皇太子忽道:“陈先生,有一个人想与你一同奔赴福州府。”
陈俞婕忙问道:“殿下府中有人要到福州府去么?”皇太子言道:“正是!你迁丧令尊骨灰,万里迢迢,有人做伴不好么?”叫陈俞婕稍等候,过了一阵,两名侍卫带来一个人,却原来就是那日演武技的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
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笑着说道:“哎呀!陈先生,我们两人做伴,这一路上的山山水水,万里之遥,多厉害的强盗,大约也能应付了。”陈俞婕心念一动,十分平静地冲他问道:“若然是碰到华凌仙子呢?”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脸色倏变,随即掩饰着笑着说道:“咱们与华凌仙子河水不犯井水。陈兄不必害怕。”就这样二人拜辞东宫皇太子。
陈俞婕与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二人,骑着皇太子赠送的“夜照玉狮子”和“千里的飞泸”两匹战马,遥遥出了皇城直接奔南城门而去,往南行走出燕山离了京师北京。晓行夜宿,一路上大家谈论武功,走村过镇,逢栈住店,倒也不觉得寂寞。
过了三个多月,穿越过了河北、山东和江苏,进入到浙江境内继续南下。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陈俞婕与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二人进入温州地域。
沿途时不时见有人和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打招呼,这一日便来到了温州地域,雁荡山已在眼前。
陈俞婕突然想起来雁荡山落雁岭上,有一所道观名曰“云龙观”,观中的道人哭道人是师父的好友,自己师父曾叫自己回家时去拜访他,因此对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说了想路过雁荡山落雁岭云龙道观时去拜访一下友人。
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犹豫了一下言道:“那正好了,咱们索性在这里逗留两天,我也要拜访几位朋友。”
第二日一早,陈俞婕邀请麴岩泰上雁荡山落雁岭,麴岩泰推说有事,但嘱他早去早回,以免挂念。
陈俞婕独自一人,徒步登上雁荡山,那雁荡山乃是浙江地域里的三大名山,雁荡山以山水奇秀闻名沿海地区,素有“海上名山,寰中绝胜”之誉,分有朝陽北雁荡峰,落雁南雁荡峰,莲花西雁荡山、云台东雁荡山,青莲中雁荡山之称。峰峰环拱,连绵起伏,峰峦重叠,连绵百里,形似一朵插入天空里的五朵花瓣,端的壮丽无俦,落雁岭是雁荡山第二峰,陈俞婕徒步行走了许久,到了半山,已近是下午时分,山顶云烟弥漫,天色沉暗,陈俞婕担心下雨,幸好落雁岭云龙道观已经在望,陈俞婕徒步走入道观,观内疏疏落落,居然还有几个香客。
陈俞婕走过经堂,拾级登殿,忽见一个妙龄少女,匆匆走出,颜容艳丽,美若天人,虽是惊鸿一瞥,也觉意夺神摇。陈俞婕心里想,若她下到半山,毕碰着大雨,那就糟了。
此刻,陈俞婕已经徒步走进了大殿,通名求见。哭道人极为欢喜,亲自把他接入内房,叫小道士端来雁荡山的名茶,陈俞婕替师父问候,哭道人说道:“我与尊师已有十年不见了,想不到他调教出这样一位好徒弟。”歇了一歇,又接着言道,“你的三师叔笑道长,一月之前,倒曾经来过此地。”陈俞婕忙问道:“我三师叔来做什么?”哭道人说道:“听说你们衡山门下,有五个第二代弟子,全给华凌仙子割了手指,辱骂一顿。笑道长要找华凌仙子算账呢,是我把他劝了又劝,劝他不要和小辈们斗气,后来也不知他去了没有。”陈俞婕心想:“到处都听人说起华凌仙子,这女魔头不知是怎样凶恶的样儿?”
两人交谈了好一阵子,外面仍是闷雷不雨。哭道人忙说道:“看来怕有一场暴雨,你在这里歇一晚吧。”陈俞婕记挂着独角怪白衣书生麴岩泰和他父亲的骨灰,于是乎他立刻告辞说道:“还有一个朋友在等我,下山较快,我还是赶快回去了,来日再来拜访。”哭道人托他问候师父,陪伴送出山门。
陈俞婕走下峰顶,当他走到半山腰时,忽然雷声轰轰,乌云蔽天,大雨欲降。
陈俞婕游目四顾,忽见半山腰处,有一个处石岩洞,洞口崖石壁上,刻有“玄武洞”三个大字。洞外修竹成丛,翠竹深深,古松柏桑十几树,还有石几石凳,想是观中道士见这古洞风景颇佳,特意经管起来的,修建了一番。
陈俞婕道了一声“侥幸”,这山石岩洞正好避雨,于是迈步进入其中。入了洞后,外面雷声接连不断,大雨已是倾盆而下。
玄武洞,洞里深幽,陈俞婕走了十几丈远,逐渐走进到腹地,忽然眼睛一亮,洞中的石板凳上,竟然躺着一个妙龄少女,欺花胜雪,正是在道观中所遇的那个女子。看他海棠春睡,娇态更媚,陈俞婕毕竟是名门正派子弟,以礼自持,几乎不敢平视。见她睡得正酣,又不敢将她叫醒,心里想:若她醒来,岂不误会我是个轻薄之人,于几乎不敢平视,于是他放轻脚步,重新走回到近洞口之处,盘膝静坐,看外面雨越下越大,虽然心头鹿撞,想那少女颜容世间少见,但却连看也不敢回头去看。
坐了一阵,陈俞婕忽觉洞中寒意袭人,心想:我是一个练武的人,犹自感到寒意,洞中那个少女怎生抵受得了,只怕要冷出病来了。又想到道:“孤男寡女,虽然避嫌,但若眼见她将因寒致病,于心何忍了避嫌事小,宁愿她醒来怪责我吧。”于是又放轻脚步,悄悄走入洞中,脱下身上大衣外氅,轻轻盖在她身上,而后又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走了几步,忽听得背后那少女翻身的声响,陈俞婕不敢回头,但听得那少女厉声斥责道:“大胆狂徒,敢来欺我?”陈俞婕忙扭头转身恭手说道:“小娘子别见怪,是我见这洞中寒意迫人,怕你受冷,所以冒昧给你添衣。”那少女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请你回过头来。”陈俞婕好生奇怪,回过头来,还是不敢平视。
那少女将大衣递了过来,接着说道:“先生,适才举动,我都见了,先生真是个至诚君子,我平生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若换是旁人,怕不要大肆轻薄。”陈俞婕心想这女子说话怎的如此坦率,脸色热辣辣的,已经羞涩得红透了,又听那少女说道,“我刚才骂你,是故意吓你的,你可不要见怪。”陈俞婕皱了皱眉,心想怎的这样喜怒倒颠,骂人当玩耍的。那少女鉴貌辨色,笑着说道,“我生性如此,所以许多人都怕,以后一定改改了。”陈俞婕听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更是奇怪,心里想,你既然性情如此,何必突然要改,你改不改又与我何干。
那少女见他尽不说话,脸有羞涩,又说道:“先生还恼我吗!”陈俞婕急忙回答道:“小娘子那里话来,我怎会恼你。”那少女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恼我,你心地真好,我自出生以来,还未有人像你那样照顾过我……”陈俞婕忙问道:“你的父母双亲呢?”少女回答道:“七岁时爸爸妈妈就已死了。”陈俞婕愣了一下,歉然说道:“恕我乱问,挑起你的愁绪。”那少女忽然玉手一扬,向他肩头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