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江绿道骑行

04-11 作者:竹林俗子

根据老同学严君的提议,11月24日我与部分同学进行了一次永宁江绿道的骑行。

那天早上,天阴沉沉的,风较大,有点冷。八点钟左右,严叶池白符相继骑车来到我家门前的街口,小方还带了橘子来。严说:“陈在中途等我们,从这里出发的人齐了,由池引路,我们就出发吧!”指令一出,大家像年轻时一样,轻盈灵巧地跨上自行车向前了。

我们从二环西路入口处进入绿道。入口处横卧着“永宁江绿道”的牌子。绿道还算宽敞,可容我们几个人并排骑车前进。骑了一段路,前边有一平台,伸入江中,我们就停车在平台上欣赏。向东北看,永宁江大桥横跨江上,大桥的东北边高楼林立。向北看,江对岸同样是高楼林立。转而向西北看,远处依然是高楼林立。我想高楼林立已经成了家乡的显著特色了。听人说过,江北岸有许多新的住宅区,比如“吾悦首府”、“锦晖小区”、“凯亚城”、“芭提水岸”等,我想这些高楼应该就是这些住宅区了。眼前的情景我把它表述为:“高楼满目立江滨,百业兴隆气象新。”在我的记忆中,现在所见的区域原来都是桔园或者是稻田,现在都已经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厦,这气派过去只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才能看到,今天就在我家乡的县城小镇出现了。可见黄岩的城市化进程非常快,很使人高兴。过去我总觉得自己是农村人,现在我可以自豪地认为我也成了城市人。

正当我们在平台上欣赏风光,又一道风景移过来了。一辆大车驶来,一队妇女拿着小水桶奔跑而来。她们干什么呢?原来她们来的目的是把大车里的水生动物放生。我走过去看看她们到底放生什么动物。她们告诉我,这一车拉来的是花蛤之类的东西,于是她们也就放生这类东西了。我问其中的一位妇女:“这是你们买来放生的?”妇女说:“这是寺庙里买来放生的。”我问:“这里有什么寺庙呢?”这位妇女说:“我也说不清楚。据说附近有福庆寺。”我想那可能就是福庆寺买的。放生动物的本意很好,不该捕杀的动物就应该放生。现在为了实施放生这个行为,而去买动物来放生,这就成了一种形式,缺失了本来的意义。这虽然是一种形式性的行为,但是也催生了一种生意,既然有人要买动物去放生,那么就有人会捕动物来卖。捕动物,卖动物,买动物,放生动物就成了一条链,在这个链条中,有人获得了谋生的途径,有人获得了心灵的借慰,但动物还是遭殃了。

记得《列子•说符》中有一个故事:

邯郸有人,在正月初一把斑鸠献给赵简子(鞅),简子非常高兴,给了这个献鸠的人重赏。(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有人问赵简子:“为什么要给他重赏?”。

简子回答:“正月初一放生,显示我对万物苍生的恩惠。”

这个客人马上说“百姓知道君主要放生,会给赠者重赏,就会竞相抓捕,这样在抓捕过程中死去的很多。君主如果真想让苍生生存,还不如禁止百姓抓捕动物。捕而放之,恩是不能补过的。”

简子觉得有理,就说:“是这样。”

放生之类的虚伪现象很普遍,危害极大。罪恶地获取财富,又用获得的少数财富做慈善获取名声是最典型的伪善。这种伪善或许隐藏着极大的罪恶。

在平台上欣赏过风景之后,我们继续前行。所谓绿道,其实就是江边的林荫道。绿道的内外两侧都种植着各类花树,而且是几种花树相间种植的。所以人们说走在道上四时均有开放的鲜花供游人观赏。绿道的外侧还竖有各种题材的雕塑,内侧则有小巧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有些是供观赏的,有些是供歇息的,有些则是厕所。其中有一处的建筑物很像大型的木刻作品,基座是船的形状,其间有“永宁江绿道”的铭牌。基座上有道路,道路边上有数棵绿树,绿树下有人步行,有人骑车。很写实,很好。这个构图我觉得似曾相识,似乎是借鉴了一本书的插图,但想不起是哪本书了。赞叹之余,我又不得不认为这建筑物上的图案缺少点含蓄,于是也就缺少点供游人想象的空间。绿道边上可供游人歇息的建筑大多是方形亭子。而厕所的建筑看上去很像别墅,有休息室,有供应茶水的水桶。厕所有专人管理,所以也很干净。池说:这厕所算得上全国一流。对池的判断,大家都有同感。

这条绿道建设得真的很好,不过也有美中不足,那就是缺失了黄岩特色这个元素。叶说:如果在绿道内侧种一片桔树,就更好了。严君和我都很赞同这个说法。绿道内侧要是成为一片随着江岸而延伸的带状的橘树林,春天可以享受橘花的芬芳,秋天可以欣赏蜜桔的金黄甜美,游人可以随意采摘橘子,该有多诱人啊。那么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那就不能不说这与领导决策的指导思想有关了。地方政府的一些行政领导人做决策缺少全局观点和战略眼光,往往着眼于当前效益,乃至于被某些利益集团所左右。这一点严君是深有体会的,他做过乡镇书记,我觉得他对地方政府的决策是有真知灼见的。种桔树固然很好,但是在黄岩人看来种桔树不赚钱,不赚钱也就没人种了。钱当然是衡量从业价值的主要标准。农民的单打独斗可能赚不了钱,如若作为旅游产业来开发或许就会产生经济效益。这就需要政府立足长远精心谋划。具体地说,旅游局应当有所作为,把引资种橘作为开发旅游产业来规划和实施。

在中途(绿道的新前段),我们与陈会合了,他在那里等了好久。天冷,在风中等候真难为他了。会合后,我们继续向前。绿道的西头有柑桔园和名人堂,我想还是去看看名人堂吧,柑橘园就不去了,因为柑桔园已经过了可看的时节了,何况柑橘园只是一种保留的记忆,已经完全不同于原来的一大片橘林了,

名人堂建得不错。粗粗看了前言,我就有一种感觉,人们写东西总喜欢自我夸耀,这当然是由对名人的崇敬心情引发的。但是我认为平平实实地介绍是否更好些。除了现代的一些被胡里花哨的文字捧起来而获得很多很高荣誉的人物之外,现代的真功勋人物真英雄和古代的贤人或许更喜欢别人平平实实地介绍自己的。贤相杜范不会喜欢人家给他安个“第一”,《宋史》用5000多字介绍了杜范的事迹,可以说是文武兼备直言善谏,政绩颇丰,但我好像没有看到“第一”的字样。陶宗仪也不一定会喜欢人家给他加个“全国前列”(记得不准确)的定语。加上去了总显得有点别扭。还不如引用史书上的文字,或者引用《辞海》里的词条,更使人信服。虽然科场有排名,官场有等级排名,史书上有对官员进行忠奸优劣的分等,但在同一等里却没有排名。虽然对文学家史学家画家等有优劣的评价,那也是后来的某个文人的评说,后来被人引用的,引用是可以的,但不是定论,主观性太强了。所以凡是没有见于史书的说法都没必要擅自加上美丽的定语。我还是比较欣赏《辞海》上对人物的平实介绍。

看了名人堂,我还有另一点想法,我们是很重视爱国主义教育的国度,但是真正爱国主义的资源却没有很好用起来。我到过的一些西方国家,几乎在每一个小镇都能看到高高竖立的纪念碑,把一战、二战及其他战争中为国捐躯的普通人的名字刻在碑上,而且经常有学生来瞻仰。而我们就没有这样的纪念牌。名人、乡贤的业绩和精神固然值得后人铭记,但普通人的贡献也不可忽视。没有普通人的贡献,也就没有名人和乡贤的作为了。何况当前有些所谓的“乡贤”真的令人啼笑皆非。抗日战争期间为国捐躯的人肯定不少,在名人堂的某个角落树一块碑,刻上他(她)们的名字,多有意义啊。当然不一定在名人堂树碑,在某个十字街口树碑就更好了。为保卫国家而捐躯的人们是伟大的,其精神是不朽的。在纪念为新政权的建立而捐躯者的同时,也不可忘记那些为国而捐躯者。

看过名人堂,我们就往回走,陈已经为我们安排了特色午餐:“食饼筒”,而且已经多次催着我们过去。池引路真不错,像有导航仪似的,不走错路,不走多余的冤枉路,就到了饭店。

“食饼筒”是家乡的特色食品,我在外地吃不到。所以吃起来很有滋味,何况还有绿豆面(蕃莳粉面)汤呢。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中饭后,我们参观了陈儿子的工厂。工厂办得很好,业务很兴旺,我们无不赞叹。陈还送我们工厂的产品:很实用的手套和袖套,大家无不由衷地表示感谢。

参观后,我们带着同学的情谊和欣赏的收获各自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风很大,对鼻粘膜的刺激很大,大家多是七十岁的老人,骑了一天的车,人都很累了,后来我听说好几个同学回到家就躺下了。我非常感激同学们的陪伴,在此说声谢谢!

写于2016年12月

共 0 条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