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
秋雨
时过境迁,我早就知道这个词了,可是,真的感受它的时候,我已经是年近花甲之人了。
10月三日,去老家余干喝酒,我是欣慰的,毕竟,我离开故乡又有一年了,从2022年冬天大外甥结婚到今年十月,我已经是一年多没有到故乡了。坐上从南昌到余干的高铁,我如坐春风,毕竟,我是第一次坐上这高铁的。那风驰电掣的速度,把一个少小离家之人的心刺激得很兴奋。上车之后十八分钟,我真就稳稳地脚踏了故乡的泥土。按理,早已经疏远的故乡再也激不起我的深情了,毕竟,我的妻子在横峰,孩子在杭州,与余干都不相干,但是,我在这土地上走了几步,感觉还是有几分亲昵。在偌大的故乡,我生活过二十年。熟悉这里的一切,就恋余干高铁站的地方,鹭鸶港,我也是有深刻记忆的。我十岁的时候,我参加完批斗现行反革命会之后,我和同村的李天喜在乌泥我堂姐家里吃好饭之后,我走错了路,本来是从李家渡擦边过到李家的,后来越走越模糊,又非常顾面子,不问路,走到了现在高铁站这个位置。好在那时候社会风气更好,没有坑蒙拐骗孩子的,我们又安全地被人指教,慢慢找回家了。
还有就是,我知道我的一个初中同学陈华丽的故乡就在这周围——————陈家同。想想我在八十年代从南昌到故乡的一次非常奇怪的事情,司机到加油站加油,不小心被灌进去一些有水的汽油,之后我们就惨了,一路上排水,客车从早上八点出发,到晚上八点才到余干。现在,同样是从南昌到余干,我十八分钟就到了,这是多么大的区别啊,社会进步是多么大啊。
曾经以为,博士毕业的外甥多少会有点矜持,你要是矜持太多我可不客气——————你再牛,还不是我的外甥,是不是啊。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外甥还是挺懂礼貌的。当我二姐儿子开车从高铁站接我到小妹妹家的时候,妹妹的那个博士儿子来到车前,替我打开车门。有博士给我开车门,想想也是高兴的。
反正,外甥的运气算是真不错,虽然他家里条件一般,他爸只是一个教育系统的干部,妈妈只是一个临时工,可他自己努力,不但在南京找了一个有车有房的姑娘,而是,他自己的工作也是很不错的。原先,以为我那个九十七岁的姑姑也会来喝酒,最近她身体据说不太好,就没有来了,我那九十一岁的四叔参加了宴会。(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婚礼是在10月4日举行的,那新时代别具一格的婚礼仪式让我这个算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也感到有点出人意料。那喜庆,那隆重还是耳目一新的。妹妹把我介绍给了外甥的岳父和岳母,我也算是多了一门亲戚了,才知道他们一家都兴许。从外甥岳父那领带飘飘的气度看,外甥未来的生活也一定不会差。
吃好了饭,妹妹问我要不要去一下离县城二十里地的故乡村子。要去的话,让外甥开车送一送我去,二姐儿子——————大外甥说:“今天这时候,你哪里有时间送舅舅啊,你招待你岳父一家人就够了。”外甥说:“说忙也不忙,南京来的客都是住在旅馆的,有我爸陪同。”我一想:老家那个村?回去?还是算了吧。毕竟,我现在早已经不是读高中的时候了,对于老家那个村子好像实在也没有太多要去的理由。毕竟,父母不在了,而且房子,只是留下了两个房间,其他都是卖给了我的大哥。一年前也住过一个晚上,现在回去实在没有生没事情啊。而在横峰,我却有不少事情要做啊。写作,游泳,偶然也看看抖音,有的是事呢。就回绝了亲戚们劝我回去看看的友好。二姐说:“弟,既然来了一趟,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你那时候就是有一辆自行车,都会高兴地骑着回家了,现在有人送你,路好车又好,还是回去看看吧。”我还是谢绝了二姐的提议,是啊,路好车又好,看起来是有点诱惑,可在这十几年,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哪里不是路好车又好啊。
是啊,故乡的村子虽然没有太多的亲人,可我的哥哥嫂嫂还在,不愿意住在县城的三叔还在,可是,哥哥见过了,三叔身体也一直很好,要看的话下次看也不迟。于是,我还是毅然地回到了横峰。哦,时过境迁,以前,我是多少次说,到余干是回到了余干,现在,时过境迁,我还真是要回到横峰啊。回到我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