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064灶披间
我们有了一个专有的灶披间。
不过这个灶披间太小太暗,这个灶披间可能不到两平方,采光面积不到零点三平方,就是在两个灶披间之间的墙上开了一个不大的窗户,我们灶披间的亮是隔壁厨房散射过来的光。
窗户很高,不站在凳子上看不到对面的一切,窗户也有一个弹簧插销,不过我们这个窗户是始终打开的。那时候没有抽油烟机,厨房的油烟没有办法排出,只能靠着这么一个狭小的窗户。
每个门洞都有一个烟道,烟道在两家厨房的中间,就是靠近窗户的右侧。
烟道下边有一个开口,这就是烟气流出的一个通道,煤炉就放在开口位置。
烟道墙上镶嵌一个碗柜,碗柜大概有六十宽,八十厘米高,深度有十五厘米,碗柜是两扇纱窗门。(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水池在厨房右手,水池在窗户对面。
爸爸已经买了一个煤炉,厨房里还有几块煤饼,煤饼好像是跟邻居借的。
妈妈把一团报纸点着,燃着的报纸被扔进炉膛里,把细劈柴放进去,炉膛里升起一缕青烟,青烟飘向烟道口。细劈柴燃着了,继续往炉膛里加粗劈柴,火苗被压了下去,火苗变成了浓烟。浓烟一部分被吸进烟道口,大部分的烟都从窗户里飘到邻居的灶披间里。
烟被火苗所替换,煤饼切成小块放在劈柴上,火苗从煤饼块缝隙里往外冒。烟气被呛鼻的煤气味所代替,我被呛的从灶披间跑了出来,妈妈也从灶披间里出来。
好一会煤气味才淡了下来,妈妈进去用蒲扇煽了一会,火苗冲了出来,妈妈把铜吊子接了水炖在煤炉上。
不烧饭的时候,把炉门堵上,把铜吊子接了水放在煤炉上,晚上把没有烧净的煤饼块夹出来放在簸箕里,剩下的火只能让他自生自灭。
碗筷锅碗瓢勺都放在灶披间碗柜里,灶披间不能锁也只好这样了,好像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小偷。
第二天有人在楼下喊:“十六号,你们的煤来了。”
一个架子车卸下来半车粉煤。
我说:“这个怎么烧?怎么不买煤球呀!”
爸爸说:“这里买不到煤球,要自己做煤饼。”
我说:“就是今天生炉子的煤饼是不是?”
爸爸说:“是的!”
我说:“我们来做呗!”
爸爸说:“煤这样做容易碎,要在煤里掺进泥巴才行。”
我说:“泥巴哪里都有,挖一点来就行了。”
爸爸说:“这要专门的土,他们这里叫煤土,你们听见有喊卖煤土的,你们就喊住他。”
还没有一会功夫,就听见有人喊卖煤土,可能卖煤土的跟着卖煤的一起来的。
卖泥巴我还第一次听说,煤土看着比一般的泥巴颜色暗一点。
把煤土和粉煤和在一起,在煤土和粉煤中心挖一个窝,在窝里浇上水,把煤土和粉煤搅拌在一起。一会煤土和粉煤变成一摊黏黏的煤浆,把煤浆摊平变成一个巨大的煤块。用铲子把煤饼分割成五厘米的正方形。第二天下午把大煤饼从地面剥离,从切口处把煤饼分割成十五厘米的大块,把煤饼搬回家码在灶披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