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行散记

引子

3月23日至25日，学校安排我们一行13人去武都参加“陇南市高考研讨会”，时隔十年，再次光顾武都，心中颇有感慨。归来之后，觉得应该写几句话记录此行。但由于路途遥远，乘车劳苦，头脑混沌一片，只好搁笔作罢。

经过这两天的休息，我似乎清醒了许多，脑海中那些关于武都之行的片段也渐渐地清晰起来，飘落成一段段不甚整齐的文字————

一、西武公路

现在的武都确实不像过去那么遥远了，因为有了西武公路。以前去武都，必须经西和进入成县，然后由成县翻越险峻的米仓山才能至武都，那是一条让人疲劳至极而又胆战心惊的路，曾经有很多车辆坠落山谷、很多人命丧黄泉，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现在就不同了，驱车过西和县城后，不一会就进入西武公路，可以直达武都，行程比原来要减少四分之一还要多些。

西武公路一直穿行在山间窄窄的峡谷中，客车时而急转直下、时而缓行爬坡，时急时缓，颠簸不已，不由得人提着嗓子，防备着屁股被高高弹起。从车窗往外看，大多看到的是突兀而出的石山，有点像巨人长长的鼻子或者弯曲的肘子，车辆便如巨人的鼻涕或腋汗在缓缓流动了。待到开阔一些的地方，看山上峭壁如刀削斧劈，矗立的巨石保持着时刻就要滚落的姿势，吓得人不敢往上看。那就看谷底吧，不知什么时候滚落的巨石已被岁月碾成碎块，变得浑圆光滑，享受着溪水的爱抚和温存。这个时候心头会舒坦一些，甚至会萌生出许多穿越时空的遐想来，在谷底的空地上，盖上茅屋一间，独居山野，岂不恬静逍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这样的地方修筑这么一条路该有多难啊！目睹此路，方能体味当年愚公之艰难。我不禁敬慕那些修路的工人来，也不禁被当时陇南市市委书记王义的勇气和魄力折服了。只是此路常在，斯人已去（原陇南市委书记王义因09年群众事件已离任），千秋功过自会有人评说，我只空发感慨而已。

二、石头地

陇南历来有“陇上江南”之美誉，在武都我却寻不到一点江南的韵味，既没有青山也没有绿水，留在脑海里的就是那石头地——长石头的土地。

进入武都地界，几乎看不到一块平坦而宽大的土地，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座座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山，间或在山腰或山底也会看见几户屋顶上铺着石板的人家，稀稀落落地散落在那里。人家的周围，在山石间有土的地方，便能看见几绺田地，有一米宽，也有几十公分宽的，长度不一而足，最长也超不过六米，中间有大小不一的光秃秃的石头杵在地里。我有些纳闷，把石头搬掉，田地不就平整一些了吗？有知情者说，那些石头是生了根、搬不动的。与其说是土地，不如叫石头地吧！

这一绺绺石头地，顺山势而开垦，坡度一般较大，加上狭窄，依靠畜力耕种是不大可能的，那就得靠人力了。这样的地，播种、收割时恐怕人的额头会磕在地上的吧！我反复地描摹着那些庄稼人在地头劳作的姿势，可怎么也构思不出一幅完整的画面来。

这样的石头地，居然也长出了庄稼，绿油油的，一派盎然生机。看来种子是不会嫌弃土地的，哪怕是这样贫瘠的石头地！

三、民居和民风

一路颠簸，恍恍惚惚有了睡意，迷糊了一会儿，客车已至武都安化镇。自安化至武都地势稍显开阔，山上的人家多了起来，开始有了村庄的味道。

自古以来武都就有“山比云高，水比城高，人比门高”的说法，所以不管城区还是周围乡村，普通百姓的房屋都依山而建，背山面沟，各抱地势，檐牙高啄，修建的小巧而别致。大多数人家也不建围墙，从外面看起来清楚敞亮，看来武都民风淳朴，胸襟开放，他们的家园和文化可以容纳外来文化的渗透和浸润。

山坡上高高低低依山而建的房屋，让武都人能抬头见山，低头看水，掌握天气变化，提高对灾害的预警能力，同时也让他们站得高看的远，山间的风吹草动、山鸡飞野兔跑都能明察秋毫，造就了武都人健壮的体魄和豪迈的情怀。

我们有时候会杞人忧天：家里的财物会不会经常被盗？住在这样的房里，高血压的人会不会受不了？夜半迷迷糊糊的起来会不会一脚踩空坠落山底？——————

这些问题其实很可笑，大多数武都人并非那么的胆小和怯懦。因为这个地方，曾经上演过拥戴皇帝的闹剧，也曾经在2009年发生过一场在全国也闹出响声的群体事件，硬是把当时的市委一把手赶跑了。

那个事件后，武都的名气就大了，可武都却民居未变、民风依然！

四、城区特色

一路风尘，一路慨叹，四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了武都城。

和十年前相比，武都城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山还是那么高，空气还是那么闷热干燥，抬眼远望，除了山还是山。只不过先前汹涌宽阔的白龙江变得小多了，沿江两岸，河床上堆满垃圾，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楼房也建得更高更多了，在四周大山的挤压下似乎有点岌岌可危。

偕同事到大街上走走，想领略一下陇南市府的韵味，虽找不到一点让人心动和回味的景致来，却有两个特色，值得一提。

一是武都的餐饮业甚是兴旺。大概是因为武都是陇南市府所在地，来往的要员多、品位高，要有一些有档次的宾馆饭店接待，所以武都的酒楼、饭庄、宾馆出奇的多，招牌林立，霓虹闪烁，酒池肉林，各有千秋。每一条街上，略微繁华的路段，只要走上三五步就会见餐馆门口浓妆艳抹的女招待倚门而立，眉目传情的招揽顾客。我们这样档次的人自然是不敢登堂入内一饱口福了，只好找个地方吃点小吃，岂不料五元钱一个肉夹馍，小得连手掌心也盖不住。

二是武都的娱乐行业发展快。“食色性也”，到武都来的各地要员自然要吃得尽兴，玩得开心，所以免不了美女相伴，左搂右抱，浸润在温柔乡里，这就使武都的KTV、酒吧、夜总会等蓬勃兴起，成了各地政要、商贾胆色的角斗场。城区居民，不管大街还是小巷，只要有几件房，不论大小，稍加装饰，就可以经营酒吧、KTV等，而且收入颇丰。早就听说武都的娱乐是周围首屈一指，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记得有位市委要员说过，接待也是一种生产力。看来，在这山大沟深行路难的地方，美食美女美味的消费，的确是武都经济的一大亮点啊。

后记

此行三日，除了往返路途各一天外，我们在武都实际上只驻留一天多，除了参加兰州来的专家的讲座、进行备考交流外，在武都城内游逛的时间和次数并不多，所以关于武都只能轻描淡写一番，不会有什么深刻的体会和见解。

所幸的是，此行见到了几位多年不见的同学和朋友，可能算是此行的最大收获吧！

写这样的文章，实在是一种文字拼凑，不过也是一种心情，给自己一点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