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不说
春天来了,燕子没有飞回来,可能它爱上了大洋彼岸的天空,也可能它去年出发没多久就已经葬身大海,总之那已经是一双陌生的,僵硬的翅膀。
在一个春天的早晨,我刚睁开颓乎似老的眼睛,忽然从走廊里传来一阵令人为之颤抖的声音:“啊!敬爱的苍老师,Welcometo
China。”我揉揉眼睛,拧拧耳朵,嗖地一下从被窝里蹿了出去,向东望去,只见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背影在朝霞里伫立着。在他低头点上一支香烟的刹那,我懂得了什么叫唯美,什么叫沧桑。好哥们,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崇拜你的信仰,就像小沈阳不懂什么叫幽默,他也红遍了大江南北;芙蓉姐不知道什么叫舞蹈,她的妖娆无人可比;干露露认为乳房就是性感,裸露就是艺术,她照样妩媚地自称处女。这是一个操蛋的世界,谁会操蛋谁就是好样的,谁就能无所顾忌地超人和被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那无名的兄弟,苍老师会不负你的期望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纵横驰骋。
之后我回宿舍洗漱,甜甜的牙膏沫占据了我这一天的第一次冥想,平凡的生命从无独立,从无自由,它的幸福只不过是融化在别人嘴里化为乳色泡沫的那一刻,身心俱亡怎么说是幸福呢?红色文件认为牙膏清洁口腔,牺牲自我,充分实现了自身价值,然而我却更乐意认为幸福在于牙膏如痴如狂地强奸着一张张看似红艳的臭嘴。不过可耻的是周瑜打黄盖,黄盖的牙膏愿意钻进周瑜的臭嘴里。沆瀣一气是集体主义的主要特征,狼狈为奸方显英雄本色。
时间就像午夜高潮迭起那一声声呻吟似的销魂蚀骨偏又转瞬即逝,青春渐老,早泄的年华注定如今的岁月日复一日地阳痿,也罢!唯寻欢,何怨繁华太匆匆,但求一叶扁舟上,蓝天白云下激情无限地荡漾。中午的阳光明媚得如那狐狸精的眼神令人神往,神往之余最真实的感受——草!为什么无法触摸?食色,性也,色今不能及,不如先食,待谋来日之欢。
按照往常的习惯,我悄悄潜入一家小饭店找个闷骚的角落坐下来,满脸懵懂地四处张望,等着我那一大碗经济实惠的油泼面。有位诗人曾经曰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忧郁的日子里吃一碗油泼面。”面来了,粗细正好的面条挑逗着我的墨色眼镜片,还有一层火红的辣椒时不时地冲我淫笑,惹得我双眉散漫,神情恍惚。我拿起筷子在碗里胡乱搅拌着,这个时候从我的邻桌传来一个妹子的声音:“叫你不要吃大蒜,咋就不长记性呢?吃完满嘴的味儿,恶心不恶心啊!”呀!我一听,不得了啊,敢情这一对儿小朋友准备吃完饭找个地方啃一会儿?我抬头看看那桌,只见那哥们把剥好的大蒜放到一边,埋头吃了起来,嘴里塞得满满的,还支支吾吾:“嗯,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吃了。”唉,世风日下啊,你娘的。好男人不吃大蒜,好女人不让男人吃大蒜,我就纳闷儿了,现在的我有个好女人,可我为什么还不是好男人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幸亏我的油泼面里辣子够多了,不然估计我也得剥两颗蒜下饭,于是乎我暗自得意起来,今儿中午的油泼面让我做了一回高雅人士,我考虑着吃完面是不是要去喝点咖啡,虽然没那个闲钱去咖啡厅,买一盒雀巢冲冲喝还是可以的嘛。
早上一不小心听见了苍老师的呼唤,中午一不小心听见了小妹子的埋怨,晚上不知道还会听到点啥,管它呢,只听不说,什么鸟事都没有。
苍老师松松和服来了,我看看就走;油泼面还是那么带劲,我吃完就走。春去春又来,春意盎然是上帝的杰作,我想和春天一起走,可是那些年我们一起度过的春天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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