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后院的那棵石榴树

05-13 作者:赤壁淡然

学校东边院墙外有一户人家的后院有一棵石榴树,虽说它没有红杏出墙,可它高大的树冠是小小的院墙遮不住的,它的枝繁叶茂也是“人脊形”红瓦房的屋顶挡不住的,每每从东隅的校院墙走过,我都会多看它几眼。 其实学校东边实验楼南边曾有过一棵灌木石榴,它属于观赏性树,栽下的第一年它就开花了。学校东边院墙外的那户人家的石榴树与这棵观赏性的石榴树不同,它属于实生石榴,3至10年才能开花,从树形来看,它是小乔木。这两棵树隔墙相望,近在咫尺,却属于不同的主人。

每年的五月份,这两棵石榴树都会如期开花。桔红色的裂生花萼迷离着你的双眼,火红色的花瓣挑逗着你的视线,翠绿色细叶又让你宁静如水,我很喜欢这种热情与冷静交织的感觉,很喜欢这种生命的怒放与宁静交织的感觉。每年五月的阳光明媚而不炽烈,校园的这棵石榴树就像是一个妙龄少女,羞羞答答地站在路旁把它的美艳展现,而人家后院的那棵石榴树却像是一位伟岸的丈夫,在蓬蓬勃勃的树冠间把它的一腔火热尽情地宣泄在绽放的花朵上,它们不分昼夜地相望着,期待着蜂蝶为它们传情达意。

前年,学校的那棵石榴树不知被谁移走了,从此,人家院墙里的那棵石榴树形单影只了,在有月的夜里,只能对影成三人了。每当这棵石榴树有花儿缀枝头的时候,哪怕只有一朵,我都会一日看它三回。看它的“春芽细炷千灯焰”,看它的“薰笼乱搭绣衣裳”。前几天从那棵石榴树旁经过,竟然发现它的枝头缀满了累累的果实,红皮的果儿如一只只小小的灯笼挂在繁密的枝叶间,虽说细密的叶子一心想把这些经过春花的孕育经过夏的营养直到秋天才成熟的果子小心地收藏起来,可日益丰硕的果子却撑破了浓密细叶的遮挡,把它的成熟美炫目地挂在枝头。远远地看见它,只是满眼的绿,愈向它靠近,你就发现点点红星,继而红灯笼点点。那个最大的一棵石榴缀在一个枝头的顶端,它的身子一日愈比一日丰腴,我担心它肚子里的孩子们在里面闹事,你想百子同房怎么就没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在里面嬉闹?正因为如此,每当我从它面前走过,都仿佛听见了一阵阵的嬉笑声,都仿佛看见了它的母亲们借着秋风的手说:孩子们,安静点!孩子们,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去寻找你们新的家园!待果子香甜,人们剥开红皮儿,晶莹的饱满的红玛瑙似的籽儿定会令你垂涎。

前两天,我从那棵石榴树旁走过,惊喜地发现最近校园围墙的一条树枝上开着一朵灿若云霞,花红似火的石榴花。在这棵石榴树百花凋落的时候,在这秋风秋雨的日子里,它竟然又把春意来闹!这朵独领风骚的花朵,分外鲜艳。在这朵花旁,并蒂着的还有一棵如拇指大小的青石榴。站在这棵树前,我看见了成熟,看见了青涩,看见了青春,一棵树的内涵是如此的丰富,何况我们博大的社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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