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走笔之乡野

05-24 作者:白马书生

凝望着墙上时钟秒针一下又一下的振动,我麻木的双眼有了起色,心底也有了触动。我与什么擦肩而过,静静地,无声地。也许我不该呆呆地坐着,于是我铺开纸张,拾起笔,轻轻写下两个字:乡野。

一个小镇,如同是一个村庄,百户人家是小镇活跃的生机,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在我晨起的时候,维族的老乡已赶着装满草的毛驴车而归了,我是个贪睡的孩子,宝贵的晨光在睡梦中消逝,日上三竿,太阳投下火辣辣的目光,我惭愧地走向蔽阴处。

骄阳似火,在乡野的路上,逢着一位民族老人。他敞着胸,衣衫褴褛,戴着白帽,脚下一双泥污的鞋,蹒跚着行着。他抬起头,炽热的阳光投入他一道道如沟如壑的皱纹里。他驼着背,缓着步子,牵着驴向前走去,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土路上留下一道车印。

那一刻,我想起了四个字:老人传奇。那一刻,差一点,我泪流满面,甚至有一种恍世的惊觉。什么是真正磨砺过的生命,什么是饱经风霜的雕刻,什么是岁月洗刷不了的顽强。那一刻,所有的思考都得以印证,在我的眼里有了匹配的画面。我幼小的不入世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和碰撞,其中也有彻底的震撼,那一刻,我又想起了罗中立的《父亲》来。

这世界,很多场景是我极熟悉的,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如此卑微。(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边残留着将要入山的斜阳,几抹斑斓的霞光依旧绽放着妩媚的光晕,牧羊者归了,下地者归了,打草者归了。不久,漆黑的夜色蒙蔽了天上的街市,星似沉非沉,月似落非落。风起,草动,小镇的一点声响,犬吠声响成一片,一声一声地传开去,传向远方。静谧的夜,不绝的犬吠之声,在这昏暗的月色,在这样的乡野,也是这样的动听。

梦乡里,我又逐周公了。

乡野,也许正是我的归宿,既然立己不容于都市,索性置身乡野,安身立命。我像是一只迁徙的候鸟,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迁来迁去,没有根一样地飘来飘去。远不如这里的人民大众一样吃苦耐劳,辛勤耕耘,甘于奉献,乐于奉献。远不如他们的安定,诚恳和执着。远不如他们的激情,稳重和淡泊。

在我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些字眼:懦弱,安逸,无知,轻狂……这也许是对我本身另一面的认识。懂我的人总是说,因为安逸,所以你无为。这句话对于我太过于刻骨铭心,这便是我暴露的致命的弊端。我常以为属于我的都是空白和虚无填充着,在我的人生信条里,竟找不到“充实”的字眼。不知是我的碌碌无为,还是我习惯的无病呻吟?

猛地,一句真言,如当头棒喝,我清醒了。

文字是内心的写照,人的本性。

而外表只是外表,是存在的道具。

我在反思……

我的文字是什么?

我的本性是什么?

我的外表是什么?

我的道具是什么?

乡野之中,我不过是一村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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