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温热

06-13 作者:月中影

天气预报:未来24小时风力十级,气温零下十五度。

风又来了,带着雨,带着雪,裹着早春二月,冷熬自然。

作为自然的一粒分子,静然坐在风的怀抱。因有屋檐的遮挡,故闻风不动,风拥不乱。

只是每每风吹来,总有被袭击的感觉,冷浸骨骼。不管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从未有过一丝温热之感。

为了暖身驱寒,归避风声,斜椅床榻,捧起闲书。看看风令人赏心悦目的一面。

1400年前,在南北朝的时代,就有了一首至今仍广为流传的敕勒民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风过处,起了一大片的美丽与富绕。(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又过了200年,到了大唐全盛时期。少年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掀起处处生机。

同期,附风诗跟进。有趣的是,颇多夜风。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清早推门,满眼的一地落红。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疾风过箭,豪迈英武。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晨露时分,万物复苏。

拾掇着呈现在眼前美好的春景,仍未有一丝温热。

人非草木。只因有情,才熟视无睹。

风的味道太熟悉了,常常是大风起兮“易水”寒,衾裹天明。

风来,屋中的静物都活络起来。通风扇“嘎吱嘎吱”地摇曳,墙面玻璃高处不胜“寒”,“呜呜”地揪心。窗帘徐徐舞动。门时不时发出“咣咣”地击打声。风过处,屋中风声四起。

打有记忆时,戈壁平地突然风起八级是司空见惯。飞沙走石,睁不开眼。放学的小伙伴们手牵手迎风而行。戈壁处,除了几幢低矮的房屋,最多的就数电杆。那是小伙伴的救命杆。多少次,都是抱着电杆停下休息暂避或等待大人来接。曾经,大风肆无忌惮地掠走了一位幼小的同伴。曾经,有位班长去救同伴而差点走失。曾经,风是记忆中的撒旦。

一路成长,一路风。

每次风来,都是独自承当。

风走,长舒一口气。

久之,就像恋人间的疲倦,有了风声综合症。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现代崇尚精神快乐的号角压抑着人生低谷的释放。

乐,同乐;悲,独饮。

有位学者说:当悲情再生时,多读读唐宋诗词里文人墨客的悲苦;用心体味,自己的悲就不是哀了。从理论与经验上讲,是对的。从个人角度讲,即使尝试,仍未有一丝温热之感。如此,心底就不仅是悲苦。

虽然北风潇潇霸道点,但其淋漓尽致地张扬个性仍令人佩服。相比之下,江南之风细腻柔和多了。这样的风起在春天,能不杨柳岸,晓风拂月吗?

这样冥想,风声渐小。渐渐,有了温热与困倦。

翌日,天放光。窗外一束春阳钻了进来。

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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