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诊

06-13 作者:幽轩种竹

比较讨厌去医院,却又有着割舍不开的纠缠。头痛欲裂,一夜未眠,只好去找医生诉诉苦,顺便看看他能不能帮我开点儿头痛时能睡着的药。要求不高,就这么一点点,想要健康地活着。

无论什么时候,医院里都是是门庭若市,那么多的人,面露焦虑,穿梭在大厅里。我不知道我该挂什么科室,也找不着人儿问问,看看有内科外科神经科什么的,想想自己头痛就挂个脑外科吧。不巧得很,偏偏挂了一个专家门诊,我可没想要挂专家,觉得自己没什么,普通医生看看开点药就一切OK了。

看专家,就意味着要等,我别无选择地加入等待的大军。那个收号的护士长得像《出水芙蓉》里的舞蹈老师,高颧骨,小眼睛,稀疏的头发,身形瘦削,手上抱着一个土黄色的杯子。她用惯有的冷漠收下我的病历卡,眼睛也不看我,就叫我边上等着去,声音不讨人喜欢。约10平米的小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许多人在无聊地用打量路人甲的目光打量着我。转身走出了小厅,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一会,可是,医院里每一平米都利用的那么充分,我无处可去。只好返回,等着那个不可爱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经过1个半小时的磨难,终于轮到我了,来到脑外科专家办公室。专家在给一个40岁的女人看脊椎,她是他手术后来复查的。女人偏年轻,体型娇小,有一点点漂亮,语调比较激动,表达能力超强,专家很温柔地时而插话提醒她该注意什么。她走了以后,专家同志给一个老大爷诊断,大爷农村人打扮,穿着拖鞋,指甲污黑。专家倒也有着同样的耐心听他唠叨,而后安慰,再然后大爷就走了。我眼睛看着窗外的停车场,观察那些个技术高超的司机们是怎么把车子塞进狭小的空间,耳朵听着专家同志叫我。医生肤色白皙,唇红齿白,头发灰白而洁净,声线低沉,眼神平和,大约50多岁,他本身处在一个很健康的状态,我喜欢这种状态。他听我诉说,用自己的理解描述我所说过的话,并加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的前缀,这种谦虚的表现有一种内涵。当我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有些躲避,我习惯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给我开了好几项检查的单子,我一一地去检查了,走时他提醒我哪台机器好哪台机器不好,叫我选择着用。他有一颗仁慈的心。

检查要排队,等待是耗费生命,无奈。我用一天的时间做好了检查,可专家同志只有半天门诊,我只能等待下周再见他了。

我决定只讨厌医院不再讨厌医生了,理由不便声明。把我的遭遇说给朋友听,他笑话我是个色女,色女就色女,不反省,我就是这样,爱谁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第二次去得稍早点,医生还没来,叫号的护士还是那个不可爱的女人。上次是不小心挂了专家号,这次是专门地挂了专家号,并指名道姓地挂的。没乱跑,反正也没地儿去,找了个角落乖乖地戴上耳机听歌,一任小厅里人声鼎沸,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边上有个活泼的小丫头老是好奇地湊过来看我,我也时不时地报以友好的微笑,我喜欢孩子。时间过得真快,半个小时就轮到我了。那护士用破锣嗓喊我的名字,为了让她立刻停住我慌乱地抱着包就来到了医生面前。

紧张的,一点缓冲时间也不给我,他的办公室里竟然空无一人。尴尬地问了一句“您好”,忙忙地摘下耳机,播放器却一时关不好,平时用的时候也不这样啊,看我心急的。把一堆资料推到医生面前,安静地等待他说什么。他把磁共振的片子挂在那个白白的破旧的灯箱上,指指点点地跟我说这儿缺血,那儿也缺血,而我只看到白白的小圆点。看完了,他就不吭声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主动地告诉他我从小就喜欢头晕。他慢条斯理地问我最近记忆力有没有减退的迹象,我坚决地反对他这么说,我说没有,心里想着谁要是惹了我以及在什么事上惹了我我记得清楚得不行,还有那几张见过的帅哥的脸,我也很清晰,怎么就会记忆力减退了呢?他问我查过血液没,我说去年查了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他说我头晕可能是血液有点粘稠,要查血液,他又说下次再查,这次先开药吃吃看。

我问他这种毛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说原因很多,可能和我的饮食结构有关,嘱咐少吃油腻。(反正一有病,但凡医生都会叫少吃油腻,没什么新鲜。)。我可怜巴巴地问他这个病不严重吧,他说这是60岁的人才得的病,我这么年轻就有了。他嘱咐我吃完药再去找他。这次他说话声音小小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说话太温柔感染的他,他每说一个关键词我都要再问一遍,害得我像听力也不行了一样的,感觉不好。

拿了药看看,还真有治疗记忆力减退的。生气,决定不喜欢这个专家了。主要是他这次看上去也有点憔悴,头发也长了,说话也不总是很温和了,还拿眼睛使劲儿看我的脸了(偏偏我前一晚没睡好,脸色不好),总之,没上次那么状态好了。不想再见他了,也不想再来医院了,也不会吃药,办张卡去健身才是我的选择。

只是,他说这个病是60岁的老人才会得的,而我这么点年龄就得了不应该,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突然间,我有些脆弱,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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