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徽州

07-05 作者:蝉鸣

走进徽州

不是不想去安徽,也不是想去安徽;去安徽没有理由,不去安徽也没有理由;但还是去了安徽。

单位要组织出去旅游。有的说去安徽,有的说要去上海,有的说要去南京,有的说要去江西————“那就去安徽吧!”我想。我这样说,好象没有经过大脑,又好象经过深思熟虑。

四月的春天,满山遍野鲜花绽放。春天写满了天,绿透了山,填满了海;春天走进了乡村,也溜进了城市。春天写在人们的脸上,春光洒在游人的身上。我也混在游人的队伍中,放松一下心情,感受一阵春的气息,嗅一嗅花的芬香,抖一抖身上的灰尘,排一排心中的郁闷。

从衢州到屯溪,二个小时,我睡了二个小时。二十八个同事,二十八种心情,到过安徽的说安徽,没去过安徽的想安徽。三年前,我晚上从上海去庐江,呆了二天,然后又连夜从合肥回家。安徽也算去过,但对安徽没有形象,只觉得安徽人好客,安徽菜好吃。虽然没有游历过安徽的名山大川,但向往黄山,钟情徽派建筑,敬仰徽州商人智慧,尤其徽州商人背后的女人。其实在江南,在北方,在中国的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徽州的影子,我家的老屋也是徽派建筑,粉墙,青瓦,马头墙。

安徽是古安庆府和徽州府的合称。现在的皖南就是古徽州。徽州商帮,在明清居全国十大商帮之首,徽商称雄商界三百年,“无徽不成镇”,“徽商遍天下”。徽派建筑是中国古建筑最重要的流派之一。徽州的山川风景之灵气和徽州的工匠之智慧,徽州商人的财富和徽商文化,创造了徽派建筑,使徽州成为徽派建筑的博物馆。徽州的优美地理位置、发达的新安江水系和物产丰富的木材、茶叶等,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的徽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走进“桃花源里人家”的西递,就象走进明清民居博物馆;走进牛形古村落的宏村,就象走进“中国画里的水乡”;走进神秘的南屏,就象走进迷宫;走进千年关麓,才知道徽州商人的强势;走近棠樾的牌坊,透着寒气,坚硬冷峻、青苔斑驳的石牌坊倾诉着神秘厚重,震撼肺腑的故事————来到绩溪的龙川,这里诠释了1600多年的“风水宝地”。龙川村,东有龙峰耸立,西有凤山对峙,北有登源河蜿蜓而至,南有天马山奔腾而上。站在高处俯瞰,龙川村依青山傍碧水,龙川水绕村东流,村落象条船,村里有千回百转的古廊桥、有历经千年的胡氏宗祠、有一门三尚书的古牌坊、有千百媚的水街、有三江汇流的园林水口————那一座座牌坊是徽州人的精神家园,那古村落和古建筑是远古徽州的繁华和富贵,牯牛降的原始自然传递出徽州大地的久远、淳朴和原生态的珍藏,横亘黄山南北的新安江、太平湖,更增添了黄山水之灵秀。

对徽州商人的财富,对徽派建筑的艺术,对徽州工匠的聪明,对徽州自然风光赞叹不异的同时,我们更应该记住那些成功商人背后的徽州女人。

一个女人,一个梦,一世夫妻三年半;一条辫子,一副枷,沉沉噬尽风华。据导游介绍,在当地有这样一个传统:男孩子长到十四五岁便要出门从商,一去便是十几年,其间他可能会回来一次,迎娶父母为他选定的妻子。当婚礼结束后,男人就必须重新离开故土,外出经商。下一次回来很可能就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他的妻子则只能留在家中侍奉公婆,育子读书————一片斜阳晚照,已无心对着明镜打扮装束。风流云散,袅袅摇曳的长裙在晚风里张扬着,琵琶声声催人心弦,凄婉悲噎,曲折缠绵,不知是否已穿过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传送到了千里之外,只是那一弯新月如昨日————直到晚年自己的丈夫衣锦还乡。徽州的古民居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高高的马头墙上只开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因为男人们长期在外,担心家里“红杏出墙”,不让她们窥视屋外的男人,当然也阻挡了男人窥探深宅大院里寂寞娇妻的视线。久久地倚栏,只为追忆是刚泛青时的美好年华,含情是那时的缠绵,脉脉是今生的牵挂,如同那漫天飞舞的杨花再也进不了眼底,在粉墙黛瓦的小楼中极目远望,明月静溢,四时不同,只有孤灯依旧,丢不弃、抹不掉的仍旧是岁月的年轮,千载之下千年的梦,一觉醒来发已白,如霜雪,曾经的妩媚生姿,如断了线的纸鸢在天际里找不到踪影。

徽州留守女人并没有因为情感的煎熬、性的压抑、生活的苦寂而郁闷,因为她们的眼里从来没有放弃过冀盼。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的女人们,她们阐释生命的方式自然有着衍生于性别的执着与精彩。也许这是她们对丈夫忠贞不渝的爱情所致;也许是传统礼教和闭塞的穷乡僻壤使女人们对生命对自由始终处于一种蒙昧状态。正因为有这样的荣耀与信念的引领,这里曾崛起一群贤淑、内敛、坚韧、豪迈、忠贞、勤勉,浸润古徽州文化精髓的的女性。百年前的徽州文化鼎盛,徽州女人功不可没。

徽州商人、徽州建筑、徽州女人,并不是徽州文化的全部,但诠释着徽州文化。可这也不是我要来安徽的理由。我是带着内心的不安而思念安徽;带着不解而神往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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