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长篇小说】连载10
急救室里已经有好几个本队的人了。队长，父亲和保管员彭叔都在里面，队长很焦虑的站在床边。面无血色身上浮肿的狗牙子满身血污紧闭双眼的躺在床上。张开的嘴和蠕动的鼻子让惊恐的空气也停滞不前，手上挂的吊针里面的水也要死不落气的时停时下……里面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医生用听筒听了听狗牙子的胸脏，又用手把了把狗牙子手上的脉搏后，他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们准备后事吧，真可怜哦”然后就长叹一声的走出了急救室。
医生好不容易把昏迷的四妖精给恰人中的弄醒，四妖精整个的人几乎就靠在了牛伯的身上。牛伯他继续架着四妖精向急救室走去……当两个人打开急救室的大门时，只见队长扶着的狗牙子正大口的吐着血……
“老公啊？你怎么了？呜呜…。。我的狗牙子啊……”看到床上狗牙子那不像人的样子，四妖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牛伯的手猛的冲了上去，用手紧紧的抱住狗牙子的脑袋：“老公啊，你怎么这样了了啊？”她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让人无不流泪。
“四妹…啊…你来…来了…我…。我…不行了…。”好几个小时没开声的狗牙子居然脸带红晕的说话了。说完的时候，又是大口的血喷了出来…。。
“我的狗牙子啊…。。我何得了啊……早上还好好的……我何得了啊……”四妖精死死的抱着狗牙子的脑袋大喊着。
“四妹啊，你让他说说看还有什么事？医生说已经不行了。他这是回光返照。”队长说完也泣不成声。(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妹啊，我知道你嫁给我后受了好大的委…。委屈，可我是爱…。。爱你的…。。我走了你要好好的保护你…。。你自己的身体，把我们的孩…。。孩子带大……我就放心了…。”狗牙子似乎精力好了一点，说话也清晰了很多。不过说完后，嘴里流出来的还是血。
“老公啊，你不能死？今天早上你走后，我就说了从今以后要好好的爱你的，你不能走啊？我要把我所有的爱全部补偿给你，我的狗牙子啊……我何得了啊…。。”四妖精语无伦次的尖喊着。
“妹啊…。我满足了…。。只是从今以后不能……再不能照看你了…。。队长…。啊…。”狗牙子把话说完，又把眼睛转向了队长。
“兄弟，你有什么话说，我在听啊，你说吧，我都答应。”队长说完泪流满面。
“周哥，感谢你对我的照…。。照顾，让我挺起胸膛做…。做人，我总算神气了半…。半年，人挣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我四妹总算是爱…。爱我一回了……我死而无憾…。答应我一个要求…。要求…。。”狗牙子的语气渐渐的小了，嘴里喷出来的还是鲜红的血。
“兄弟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啊，我会给你办到的？你说？哥在旁边抓住你的手啊？”队长的话语也模糊了。
“我知道…。知道…。。我想把你的手…。。手和我四妹的手搭…。搭在一起…。你们同意吗…。。”狗牙子缓了一口气，把队长周叔抓住自己的左手和老婆四妖精抓住自己的右手的手连在了一起：“哥…。你是一个好…。。好人，四妹也是一个好…。好人…。。好人应该在…在一起…。我希望你们…。。你们…。啊…。啊…。”狗牙子已经油尽灯枯，嘴巴在慢慢的蠕动着。
“狗牙子我的老公啊！我何得了啊…。你不能留下我们娘儿三和你的父母亲啊…。呜呜…。。”四妖精哭的嗓子已经接近嘶哑了。
狗牙子没有话语，已经几乎是失去了灵感的眼睛只是呆呆的望着队长周叔和老婆四妖精的脸，他希望他们两个人的表态，否则他死不瞑目。
“你们就点个头吧，他那么难受？难道你们想让他真的死不瞑目”我父亲也是泪流满面的看着队长和四妖精。
队长周叔和四妖精看着大家的目光和狗牙子临终时的期待的眼神还是犹豫不定。
“快同意啊，你看他就只有一口气在抽动了，你们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啊？”牛伯痛苦的表情。
“我们……同意，我们同意…。同意……”队长和四妖精两人只得在无数双盼望的眼睛中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狗牙子在老婆和队长两个人同意的言语中，终于安详的闭上了他的眼睛……
悼念狗牙子的灵堂设计得很简单。棺材摆放在他家里的堂屋里的右边的中间。棺材的两头是能够弯一个圈的几根小小的淡竹做成的长方形的拱门，拱门的前后吊着稀稀疏疏的大小不一的白纸扎成的白纸花。堂屋大门的两边贴着的挽联是队长苍劲有力一挥而就的狗牙子一生真实的写照：左边“几十年悲喜交加笑也好哭也过鸿鹄大志方展彰显男儿本色谁料今日成永别。右边“上万日含辛茹苦累也罢痛也熬岁月蹉跎难行今日风华正茂老天无力佑英灵。棺材的一边，是他的一双年老的父母把头磕在棺木上不停的喊着：“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呀。你怎么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们死了让谁来送终啊？我那可怜的儿呀…。呜呜”靠着棺材的另一边是四妖精的娘扶住哭得已经没有声息的四妖精。四妖精用耳朵听着棺材，嘶哑的喉咙里是断断续续完全不清的声音：“老公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你留下家里的老的老少的少让我怎么办啊？呜呜…。。你让我怎么办啊？呜呜……”已接近大男孩的我哥们红鼻子和弟弟小红鼻子的眼睛也已经哭得老肿了。已开始发育和变音了的红鼻子的嗓音让人们看到了他的成熟和稳定。他和弟弟脑袋上都披了条长长的长白布，袖子上都戴了个黑黑的黑袖章。带着弟弟小红鼻子的兄弟俩就双膝跪在棺木旁边的泥巴地上。当来人对着棺材和桌子上的遗像叩头祭奠时，他和弟弟两个人就很有礼节的匍匐在地的磕着头的回着礼，以至于叩头的脑袋都磕得有些红肿了……尽管来吊孝的人是零零散散，没有章法，但也接连不断。兄弟队里好多的人都是流着眼泪来，然后又是带着眼泪走的。临走时嘴巴还在不停的叨唠：好人啊，好人啊！哎，可惜好人命不长？哎！
狗牙子出殡的那天，天气非常的阴沉。不是很大的坪子里围满了前来悼念的亲朋好友和本队里的社员们，以及看热闹的很多的观众。尤其是兄弟队里的社员们好多都来了，他们都是含着热泪说要送狗牙子一程。毕竟，狗牙子给他们队里送粮谷时那诚实随和谦慎的态度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再者，狗牙子的父母也是远近闻名的裁缝，在这么多年的交往中也和他们积累了很深厚的友情。所以他们于公于私都要来，这样他们才会心安理得……终于，“啪啪啪啪……”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来了。鞭炮响动的同时，父亲也用唢呐吹响了让人无比伤心的哀乐。队长带头和社员们用力几下的把灵堂的挽联和拱门扯掉后，以牛伯为首的‘八大金刚’用绳子就把狗牙子的棺材从堂屋里托到了摆在坪里的泥砖上。死者入土为安，这是我们农村遗留下来的亘古不变的传统习俗。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牛伯及‘八抬’的八位弟兄们用绳子把龙扛在棺材上飞快的缠绕好的同时，穿着黑色长袍的‘礼生’带着抱着父亲狗牙子遗像的红鼻子用铜锣端着一盆米就绕棺材准备开始念悼辞了。只见他把铜锣里的米用手抓着狠狠用力的摔向狗牙子的亲人和到场的社员同志们：“一把米摔向众孝家：愿你们的子孙后代永远的大富大贵。永远忠于毛主席，永远沿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奋勇前进。二把米摔向众亲朋戚友：愿你们世世代代吉祥如意永远安康，沿着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阔步前进。三把米摔向全体的所有的社员同志们：愿你们年年岁岁幸福快乐吉祥如意，继续沿着共产党指明的社会主义道路走向辉煌。”‘礼生’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云霄震动全场。让孝家和社员们无不眼泪纷纷，悲从心起：狗牙子出殡的时刻到了。果然，‘礼生’用眼睛巡视了一下全场所有的人，随即就把铜锣里面最后的一点米抛向棺木：“全体的社员同志们，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教导我们：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式，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八抬金刚’齐出力，一气抬到紫金山”“嗬”…。。”鞭炮声唢呐声哭喊声脚步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
四妖精老公突然的去世确实是给她一个很重的打击。让她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就完全变了一个摸样。人瘦了不说，蓬蓬的头发好几天没有洗了显得特别的没有柔性，甚至有点带气味。红肿的无神的眼睛让她上面的柳叶眉显得有点坦荡和不安。往日很注重修饰的性感的嘴巴也变得有点苍白难看，就连平时笑起来的那一对漂亮的小酒窝也被她自己那愁眉的样子吓的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长大懂事了的儿子我哥们大红鼻子见到母亲这个样子，心里也是特别的难受。他一放学回家后就老是跟在母亲四妖精的后面不停的叫着娘，直到晚上很晚了，他的母亲睡到床上不说闲话后，他才摆开书本完成着自己的作业。
其实四妖精的心里还是很清楚，她只是不愿意用嘴巴说出来。看着已经长大懂事了的一对儿子，确实给她的心灵带来了深深的慰藉。只不过一想到老公狗牙子，她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回想起嫁到狗牙子的家里这么多年，自己又何曾真正的爱过他？喜欢过他？在外人的面前自己从来就不曾为他留过任何的情面？自己一开口就是蠢猪啊，傻瓜啊，没用窝囊的男人……而就是自己的这个蠢猪傻瓜一样的男人居然在临死时还是把她个人的私事作为头等大事来安排？这是何等的心怀？这是何等的悲壮？想着老公狗牙子临死前拿着她和队长周叔手时那期待的目光，将心比心，自己又为他真正的付出了些什么呢？临死前的头一天晚上自己居然还用脚那么重的跩他骂他？自己真混蛋啊！今生再也找不到对自己这么贴心的傻瓜了了哟…。。想得头都肿大了的四妖精无时不被想着的这些痛苦和自责深深的折磨着……懂事的儿子又哪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呢？
狗牙子的死对他的父母亲来说打击是非常沉重的。要知道，老年竟然葬子，这是一件很凄惨很悲痛的事情。老两口一想着自己短命的儿子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而想着自己的儿媳妇又是那样的无计可施。毕竟儿媳妇四妖精的年纪不是很大，人又长的那么的漂亮，打她主意的光棍汉和死了老婆的人是不计其数的排着队。她难道不会梅开二度吗？要是她梅开二度，我那两个孙子可怎么办？两个孙子可是我们家的传后人啊？老两口想的头发就全部白了……
队长周叔自狗牙子死后就更加不敢到四妖精的家里去了。他知道，流言蜚语确实太厉害，比那些明枪实弹都还要厉害得多。自己以前和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的，可不是也被队里的有些人传得有声有色沸沸扬扬的吗？这也许就是复杂庞大的集体一个最大的通病，其中竟不泛有一些阴险小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只有天下大乱他们才好从中浑水摸鱼。一想到队里的这些败类，无可奈何的队长的心里就有点愤愤不平，就有点来火。不过，他还是认为，这么多天了自己老是躲藏也不是办法？对狗牙子的死，他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责任的：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点名要狗牙子去开拖拉机的话？如果狗牙子不去开队里拖拉机的话？如果自己不从别的队接过来那么多生意的话？如果不是自己把钱看得那么重要的话？也许狗牙子就不会死了……可于今，哎！世事的纷扰谁能看得明白？谁又能说得清楚……想到这里，队长就突然感到对不起四妖精人了。是啊！是应该去看看！自己光明磊落一身正气的男子汉，岂能怕那些捕风捉影无聊的小人？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吃过晚饭，浑身是力的队长周叔叫儿子大脑壳上我家做作业。然后他自己信心十足的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就走在去四妖精家的路上了……看着天边如火的夕阳，望着空中盘旋的燕子。队长一边走，一边在不停的思索：好多天都没有看到四妖精人了，她的人到底怎么样了呢？哎！这摸不透猜不明白的女人？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队长周叔到达四妖精的家里时，四妖精一家人正围在靠山边西边的后面的一间有窗户的屋子里的桌子上吃着晚饭。
“叔，婶啊！你们都在吃晚饭啊？”队长周叔彬彬有礼的对着狗牙子的父母亲说。
“哦，是队长啊！吃饭没有？没吃就一起吃一点吧。”狗牙子的父母看到队长周叔来了显得特别的激动。同时他们的眼睛也突然的发出了亮光。
“我刚吃了。你们二老慢点吃吧，别噎着了。”队长周叔看到狗牙子的父母都很随意很亲近，一贯设于言谈的他反而感到自己有点拘谨。
“周伯伯您来了，周伯伯好。”我哥们红鼻子已经变了嗓子的声音。
“周伯伯好，周伯伯好。”红鼻子的弟弟小红鼻子轻快的喊着。
“你们好，你们学习成绩好吗？”队长还是不是很放得开的声音：“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为家里和队里争光。”
“我们会的，周伯伯您坐吧。妈妈，爷爷和奶奶，我们到书房做作业去了。”弟兄俩说完就离开了吃饭的桌子。
“队长来了，您怎么今天有时间光临寒舍？您来了让蓬碧生辉啊？”四妖精还没有完全恢复有点带挖苦的嗓音。
“队长啊，你和四妹两个人说吧，我和你婶子到外面去走走，我们已经吃完了。”狗牙子的父亲接过话题：“四妹啊！你刚才是说什么话？怎么这样和队长说话？队长有队里的大事。他来了就是看得起咱们？你再不准糊说了哦，我们走了。”随即两位老人就走出了屋子。
“四妹，你怎么样啊？你看你人都憔悴到了什么样子？人死不能复生啊？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说我的吗？”见没有了老人小孩的，拘谨的队长显得慢慢的放松了。
“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一想到我家的狗牙子就觉得他好可怜的，我感觉自己老是对不起他，呜呜…。”四妖精和队长好好说着的竟然又哭了。
“四妹啊，人的生死是天注定的，你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只不过，他的死我也有责任，不是……”红着眼睛的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妖精就用手捂住了队长的嘴巴：
“队长，您不要这么说，怎么怪你啊？开拖拉机又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事，是全队集体举手同意的。你不要把包袱背在你的身上，跟你完全没有关系的。”见队长自责的四妖精反而宽队长的心了：“我老公狗牙子只能怨他自己的命不好罢了，我还正打算准备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呢？谁知？哎！一个人说没了一下就没了，就是让人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四妖精边说着，边望着自己从队长嘴上拿过来的手指。然后用自己的眼睛飞快的遛了一下队长。
“我作为一队之长，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难逃其咎。哎！我这个人就是虚荣心太强？只想到怎么让队里的经济怎样的迅速的提升起来，而忽视了其中所带来的高风险。结果竟然是付出了一个人的生命的代价。惨痛啊，这是我应该从中汲取教训的地方，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还要走下去。”队长望着四妖精缓了口气接着说：“四妹啊！现在看到你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些，我心里也感到舒服了点。过去了就永远的过去了，是不？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啊？”队长深沉的眼睛望着西边已经完全下沉的夕阳。
“哎！人都老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公公婆婆这么大的年纪了，两个儿子还在上学，我还能怎么样？狗牙子临终时是怎么说的你也是知道的，是不？”说着的四妖精的脸竟然有了好久不见的红晕。
“哦，不？四妹啊！狗牙子临终时的意思那是他的神智不是很清醒了，你不要把他当真啊？那个事，我想都没有去想。”队长一见四妖精说的那个话就已经有点敏感了。
“队长啊！您说的哪里话？我不是您说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狗牙子让我把他的一对儿子要养大成人，您当时不是也听到了的吗？”望着已经敏感了的队长，说话本来就模棱两可的四妖精说话时的脸就已经更红了。不过她的心里也在说：那你当时干嘛要答应？
“哦，哦！是的，是这样的。你的儿子好懂事啊！大红鼻子已经是初二了吧，听我儿子说成绩很好的，应该是很有出息的，是吧。”队长看四妖精说的就觉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的心里也在想：难道我的判断有错误？这‘狡猾’精明的女人？
“拖您的福，还可以的。大儿子就是太懂事了，我才为他有点担心呢？这小子就是太拧了，哎！”四妖精想到懂事的儿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感觉好像有点什么不安的。
“担心什么？拧的什么啊？媳妇！看看，现在天都已经黑了，我来点一个灯吧？”从外面‘走动’的四妖精的公公婆婆已经回来了。耳朵玲珑的四妖精的婆婆刚才一进屋就听到儿媳四妖精说是担心什么拧的什么的，就连忙接过了话题。她怕四妖精用带刺的话语刺伤队长强烈的自尊心，这样就达不到他们老两口的目的了……
确实，老两口是有目的的，而且是怀有一个很大的目的的。原因是从吃晚饭时队长的到来起，让黯然伤神的四妖精的公公婆婆他们的眼睛突然的一亮：这不是现成的人吗？多好的人啊！老婆死了几年一直没有再成婚？这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人吗？这肯定是老天特意留给我们家的。所以悲伤的公公婆婆一看到队长来了心里就突然的有些想法了：媳妇要找新的对象真的还只有队长是再合适的人选，媳妇要是能够和队长配成一对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一，队长人是本队的，家里也就一个儿子，他们组合成新家庭的话，对两家也没有多大的影响。二，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两个可爱的孙子既然还在本队的话那就不都还是自己的吗？所以他们是希望队长和儿媳两人有所发展的。当看到队长和儿媳妇两个人在交谈的时候，就借故到外面去散散步。其实他们那有什么心思散步啊？只不过是想给他们两个营造点机会什么的。现在看着队长和儿媳两人说话都带红的面孔，喜出望外的婆婆就好像是看到了新的希望：“队长啊！你和四妹慢慢谈，我去泡两杯豆子茶来。四妹啊！你陪队长聊。”
“婶啊！您不要这么客气的，我来了的话？您就随便一点的。您客气我就反而有点不自在？是不？婶啊！”队长道出了自己紧张的心里。说话的同时用眼睛望了一眼红着脸的四妖精。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别扭啊？难受。”
“队长你快别这么说，你来了就是客人啊！你就把像在自己的家里的一样。”四妖精的婆婆望着憨厚实在的队长的脸，她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可以看到了。“多么实在的人啊！”她也在心里筹算着：“绝不能让四妹嫁到外地去？一定要促成他们两个人的好事。”
“妈！您在这里啰嗦什么啊？我们还有事情要谈呢？您去忙您的吧！”四妖精摸不清公公婆婆唱的到底是哪处戏，连忙接过了话题。她怕婆婆的加乱，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好，你们聊，我去泡茶。哎，你看看，人老了就是闲话多。老头子我们进去泡茶。”四妖精的婆婆就拉着老头子的手进厨房了。
“队长您看，人一老了就闲话叨叨的。不过，他们人好，您可不要见怪哟？”四妖精望着走了的公公婆婆好像若有所思，只是说完话后她还是用眼睛飞快的望了一下队长。她在心里揣摩着：冤家啊！你难道就永远不准备讨老婆了吗？
“四妹啊，人老了都会这样的。我们老了以后也会是这样的。你有两个多么好的公公婆婆啊！你要珍惜哟。”队长用自己的眼睛望了一下外面黑呼呼的世界，又轻轻的叹了口气：“四妹啊！你不要老是您啊您的？我们俩谁跟谁啊？是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
“哦！队长啊！其实我一直想叫你哥的，在我来你们队里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开始叫你哥了。只不过……哎？队长！其实称呼对一个人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的，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关键是看怎么把这个称呼说出来。就拿我说‘你与您’这两个字：‘你’字就只代表着你一个人，很简单的一个人。而‘您’字就代表着‘你’还有‘心’，您有‘心’的话就代表着您肯定要想事情的，所以我就斗胆的问您一句：您有‘心’吗？”四妖精把话说完，绯红的脸蛋上的两只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队长周叔的脸。
“哦，哦！四……四妹啊！那就随便你……你怎么叫吧。天色现在已经晚…。。晚了，我该走了，走了……”听四妖精把话说完的队长一下慌得语无伦次了。他起身站起来低着头就准备往外走。他知道他不敢再用眼睛看四妖精了，一看？四妖精说不定就会……
“你今天晚上不把话说明就不准走？”四妖精一见队长要走，一冲上来就紧紧的抱住了队长的腰。同时把脑袋死死的贴在队长的宽阔的背上。
“四妹啊！你不要冲动。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快放手，你公公婆婆看到了就麻烦了。”队长忙用自己的双手去剥四妖精箍在他腰上的那两只手。
“我不管，我谁都不怕，我只要你，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是我的，谁也抢不去，抢不去……”队长把四妖精的手一剥下来，四妖精就又马上缠上去了。
“四妹，你是一个懂道理的人，怎么这样啊？你要是这样，我下次就再也不敢来了，是不？”队长终于说得四妖精毫无办法的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队长望着四妖精接着说：“四妹啊！你从今以后要学会好好的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我走了。”队长话一说完，头一扭，脚就大踏步的往外走。
“队长，怎么就走了呢？茶还没有喝呢？”四妖精端茶的婆婆差点和慌慌张张出来的队长碰了个满怀。
“哦，不喝了，时间很晚了，谢谢婶婶您啊！我走了。”队长绕开四妖精的婆婆慌不择路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四妹你们说得好好的，队长怎么走了啊？你又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吧？走了就算了，今后日子长。你千万不能气坏自己的身体啊！”婆婆用着急的目光看着儿媳四妖精已有泪痕的脸上。
“妈，没有。媳妇我已人老珠黄，还有什么说难听话的资本？哎！妈！您放心吧，我会守着您和爸，直到把您的两个孙子带大的。”说着的四妖精当着婆婆的面人又哭了。
“媳妇啊！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队长是一个好人，面子薄，所以你要注意分寸。你和队长，我和你公公两个人没话说的。”婆婆语重心长的对儿媳四妖精耐心的解释着。
“妈！你比我的亲妈还好……呜呜……呜呜……我哪也不去，我守着你，一辈子就守着您。”哭得十分伤心的四妖精泪流满面的紧紧抱着自己的婆婆。
“傻孩子，你的年纪还不是很大，哪有不嫁人的道理？闺女啊！女人没有男人那不叫女人，婆婆是过来人了，相信婆婆的话没错。”婆婆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媳四妖精的脸蛋：“你知道吗？没有男人的女人是很辛苦的，也是会老得很快的。婆婆是真心的希望你和队长两个人能够结百年之好，这样我和你公公死了也就瞑目了……”说话的婆婆也是把激动的眼泪流出来了。
“妈，不说了，我们不说了，您是我的好妈妈，好妈妈…。。呜呜……媳妇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您的大恩。妈，媳妇知足了，知足了。媳妇一定好好的把您的孙子护养成人。”婆媳两个人抱着哭着搅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