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浪推后浪的怅然若失
对于小时候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因为在意,所以深刻、
是在那样的深夜,打开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家里搁满了整筐整筐的棉花,我们全家边看电视边掰棉花。我虽然掰的很慢,但也还是因为心疼父母坚持着陪他们掰到深夜十一二点。幼小而又笨拙的我总会依偎在母亲身边,听母亲讲属于她那个年代的陈年往事,似乎革命年代的艰难困苦对我们来说都是新奇的事情,所以我总也乐此不疲。
母亲对我讲到,小时候因为家里穷,作为老大她很早就辍学种地。她是个很要强的人,经常帮家里拣稻穗儿或是卖红薯,很小就跟着我舅老爷学算账和看秤,但是就是字认识的不多,更别提写了。
随着年龄的长大,舅舅和姨姨们渐渐的离家打工,母亲也没能出过远门,她只是偶尔给他们寄过一些信,信都不是她写的。每到寄信时,因为不识字,她经常会在邮局请教别人,或是让别人帮忙写地址等,但每每也遭到别人的冷言冷语。“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字都不会写,没上过学啊”,像这样嘲讽的话母亲也只能委曲求全的接受,心里经常会暗自的难过或自责。不识字,这是多么大的创伤啊,这在母亲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后来,母亲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我们兄弟姐妹们学知识,至少出门不会遭别人笑话。诚然,母亲这一愿望的来由并不像读书人的志向来的高远,但至少这是一位纯朴的母亲内心最质朴、最坚定、而又最可贵的想法。
在她以后的生命中,母亲一直坚守着这伟大的人生工程。母亲用自己的双手,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抚养大,并让我们在校园里生根发芽,如今学有所成。有时候父母的伟大不在于把孩子培养成清华北大甚至复旦哈哈佛学子,而在于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让孩子学习、成长、工作、成人。
后来,母亲为了给我挣学费,也曾外出打工。在外面打拼了几年,由于过度操劳,身体每况愈下,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她才肯返乡修养身体。(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年里,母亲说起她一朋友买票的奇事,我也就参和了几句。过年买票,即使买不到直达的票,也可以通过买转车的票,或许就好买多了。母亲说,转车的票,她说不定在转车期间就摸丢了。或许我没有意识到母亲话里的意思,我就在一边哈哈的笑。我怎么也不会丢的,我还自己一个人去洛阳旅行过呢!然后我就接着卖弄我的聪明史,滔滔不绝的说起一番得意洋洋的话。可是了,你上那么大的学了,我一不识字的人,摸不准就坐错车被人给弄走了。我这才顾忌到母亲的感受,我感觉自己的虚荣心似乎在嘲笑母亲大字不识几个。虽然母亲没有指责我的不是,但我却因此心生愧疚。
“农民工”这是我们对于外出打工挣钱人的统称。过年期间,农民工的客流量比较大,拥挤的火车里往往充斥着乘客们嫌怨的汗水味儿。我也曾听到年后返乡的同学抱怨农民工的不文明,“农民工”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满含贬低意味。我想,或许农民工不文明,不礼貌,但是责任并不能完全归咎于他们,他们只是社会中生活在中下层的群体,他们的物质生活尚不能得到满足,更不用说让他们学习精神文明了。农民工的不文明,这需要政府和社会共同来包容和帮助提升,这既是个人问题更是社会问题,社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前年有一次开学较早,正巧赶上春运高峰期。上火车后一个小时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行李箱却是由一位又一位好心的农民工帮忙传递过去的。农民工返乡与离乡,他们都在为家人奔波,相聚离合,他们都有些许的无奈,我们要理解和包容。对于他们善心和努力,我们是否更应该赞美颂扬呢?
对于农民工,以上扯的有点远了,但是这又确实是我想说的,现在回归正题。
今年过年回家,我下载了几部新上映的电影想要跟辛苦了一年的父母好好分享分享。有一部电影《十二生肖》,因为排行榜较高所以就下载回来给老爸看,结果打开一看说的都是英语,我顿感失望。最最失望的是,主演是老爸熟知的明星成龙,老爸又听不懂英语,只能我自己一个人看。《十二生肖》里面的语言不仅仅有英语,还有法语等其他语言,诚然我愿意一句一句的翻译给老爸听,老爸也不会去看的,同时也失去了电影打斗中原有的紧张氛围,电影不再是原汁原味。
这种文化间的代沟是必然的,生活中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这种文化代沟仍困扰着我。喜欢的东西不能拿与父母分享,一种怅然的失落占据着内心。并不是责难父母低水平的文化,而是为他们的看不懂、听不懂而感到难过。父母趋向年迈,我只想在趁他们还能享受人生的时候,用行动来感激他们耗尽生命的馈赠,多多陪他们度过生命中的美好。
父母毕竟是即将老去的一代,我们必将是年轻的一代,我们之间存在着二十年左右的鸿沟,或许他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文化水平差异并不大,但是如果存在着些许的差异,那也请对父母多多包容与理解。我们要始终记得: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是父母不求回报的馈赠。